返回雾雨阁,已经过了子时,天空中飘起了茫茫的细雨,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映衬的有些缥缈。
杨娇娘还没有睡,一直在等着李元庆回来。
帮李元庆脱掉外套,她拉着李元庆走进屋内坐下,帮李元庆倒了一杯热茶,“元庆,今夜,我这边刚刚收到了两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李元庆这时酒意早已经消散了多半,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清明,他随手将杨娇娘丰满的娇躯揽在怀里,一边道。
杨娇娘端起茶杯,伺候着李元庆喝了几口,低声道:“一个消息是宫里传出来,这些时日,奉圣夫人有些感恙,可能正抱病在床。另一个消息,是久保恭子刚刚带回来,周维、杨妙才之流,正在秘密筹谋,想利用你和陈忠带回的丁口为借口,在下月初大朝封赏上发难。”
“哦?”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
杨娇娘又道:“宫里的消息是走王体乾的路子传出来,九成应该没有问题。奉圣夫人已经十几天没有露面了,极有可能是抱病在床。至于周维和杨妙才这边,雾雨阁有几路人手,都在盯着他们。久保恭子办事很稳妥,已经盯了他们一个多月,应该不会有错。”
“嗯。”李元庆默默点了点头。
王体乾是宫里的大太监之中,少有的几个,没有臣服于魏公公的权威,而单独保持着独立存在的。
不过,这厮可不傻。
他不仅与魏公公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与各方,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见’的接触,他这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至于周维和杨妙才……
李元庆忽然冷笑:“奉圣夫人这边,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尽力去拜会,娇娘,你这边多给我准备点礼物。”
“嗯。”杨娇娘赶忙点头,“元庆,那,周维和杨妙才这边?”
李元庆淡淡一笑,“两条小狗而已,不要去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咬便是!”
在此时,无论是圣眷,还是魏公公的宠信,李元庆都没有问题。
此次,周维、杨妙才之流,想拿李元庆和陈忠从海州带回的丁口做文章,十有八九,并不是对着李元庆本人而来,而是李元庆背后的魏公公。
在这种时候,若李元庆恼火,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那才是他们最乐意见到之事。
毕竟,上一次李元庆借着信王朱由检的威势,可是让他们栽的不轻。
反之,李元庆若不理会,只是单纯的等待封赏,魏公公这边,又怎的可能让李元庆受了委屈?
否则,李元庆受了委屈,那就是直接抽他魏公公的耳光了。
如果单纯从肉体上消灭周维、杨妙才之流,李元庆根本不会耗费太大的力气,就算不用武器,两只手也可以轻易解决。
可惜,杀他们容易,却堵不住天天悠悠众口,尤其是在此时这个节骨眼上。
李元庆已经定下了计策,杨娇娘自然也不会反驳,但她忽然想起来,忙道:“元庆,久保恭子现在还在下面候着,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这时,李元庆已经将身上杨娇娘的衣衫解开掉大半,不由一笑道:“改天吧。今天爷我很累,就像搂着我老婆好好睡一觉。”
杨娇娘不由大喜,双手紧紧缠绕住了李元庆的脖子,主动送上了香吻。
………
次日下午,李元庆带着不少礼物,在宫门外求见,要求拜访奉圣夫人。
可惜,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天都快要到傍晚了,宫里这才传来消息,让李元庆进宫。
七绕八绕,来到了客氏居住的宫殿之前,李朝钦忙快步迎了上来,摆手打发掉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陪着笑道:“李爷,今天这事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主要是,主要是夫人这几天感恙,打扮耗费了些时候。”
接连两次进宫,李元庆都没有再见到李朝钦,但此时,李朝钦居然再次出现,而且,还把话说的这么露骨。
李元庆瞬间便明了,他和客氏之间的猫腻,李朝钦怕是知情人啊!
而此时,他又能回到客氏身边,必定是已经得到了客氏的谅解,或者说,与客氏达成了妥协。
这种事情,万一败露,那可绝不是闹着玩的。
但李元庆和客氏之间想要幽会,却也必须要有人来安排,在很大程度上,李朝钦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对李朝钦非常不感冒,但此时,李元庆却绝不会表露半分。
忙笑道:“李公公,咱们可是老弟兄了。此次小弟进宫匆忙,没有准备太多礼物。今日回去,便为李公公补上。”
李朝钦不由大喜,忙笑道:“杂家怎敢要李帅的礼物?快请,快请,夫人怕是已经等急了。”
来到大殿,正碰到客氏被两个宫女搀扶着,扶到宝座上。
李元庆忙恭敬磕头对客氏行礼,李朝钦则是会意的将周围一众小太监和宫女支走,他自己也乖乖的退出了殿外。
片刻间,偌大的宫殿内,一下子就空旷起来。
客氏咯咯笑了几声,低声道:“还算你有良心,知道过来看看我。”
客氏今天化了淡妆,既然用了两个多时辰,必定是非常仔细,可惜,李元庆还是可以看得出,她的俏脸上,残留着不少疲惫,眼角处的鱼尾纹,已经有些粉底都盖不住的意思了。
看得出,这些时日,她的日子怕过的并不是太妥帖。
“夫人,您可是冤枉卑职了。卑职是今早上才知道您这边的消息,下午便立刻赶过来了。卑职进京还没有两天那!”李元庆忙笑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快步来到了客氏身前,又在她的身前半米处跪了下来,随手便抓住了客氏的小腿,轻轻揉捏。
客氏俏脸微微有些晕红,低声怒斥道:“你个死鬼,真是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叫御前侍卫来,把你拖下去砍了!”
李元庆忙笑道:“夫人,所谓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若是能死在夫人裙下,卑职便是死,那也值了。”
客氏咯咯娇笑:“你个死鬼,还是那么油嘴滑舌。今日碰到你,本宫的心情不自禁便好了不少。”
李元庆忙笑道:“夫人,卑职倒也略微懂得些医术,您不妨对卑职说说,您到底染了什么病灶?”
“你还懂医术?”
客氏不由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李元庆。
“呵呵。略懂一些,谈不上精通。夫人,您也知道,卑职出征在外,有些母马、母骡子,免不了都是要生病的。所以,卑职便跟着军中郎中也学了一点。”
“你!”
客氏怎的听不明白李元庆言下的含义?不由又羞又怒,低声娇嗔道:“李元庆,你真是好大的狗胆!你就不怕,本宫真的杀了你!”
李元庆却丝毫不惧,嘿嘿一笑道:“夫人,可否让卑职给您把把脉?”
客氏狠狠瞪了李元庆一眼,却还是对李元庆伸出了小手。
李元庆捏着她的小手把玩了一会儿,才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一番,低声道:“夫人,您最近可是虚火不调,容易生气,而且胃口并不好?”
“嗯?”
客氏不由一愣,没想到李元庆竟然真的说出了个所以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死鬼,你真的还懂医术?”
李元庆一笑,“那是自然。夫人对卑职恩重如山,卑职又怎能让夫人受病痛折磨?”
客氏也来了精神,忙道:“死鬼,本宫这病灶,到底该如何去除?”
李元庆低低一笑:“夫人,您这病,是心病,想治也很简单。不过,咱们最好还是换个地方……”
客氏怎的还不明白李元庆的心思?狠狠啐了一口,“死鬼。你是要来讨命的么?”
但片刻,她却起身来,对李元庆使了个眼色,快步来到了殿后不远的一个小隔间……
………
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两人这才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李元庆的胳膊上,胸口上,肩头上,还有后背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了多少牙印。
而反观客氏,却是容光焕发,晦气一下子扫空了不少,眼睛也恢复了不少明亮。
再次来到这边的宝座,客氏低声道:“死鬼,这,这东西还能治病?”
李元庆一笑:“夫人,此事卑职可不敢说。不过,天生万物,生生相克。可能是卑职这边,比较对夫人的胃口吧!”
客氏不由狠狠啐一口,小手用力在李元庆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你把本宫当什么人了?这些年,除了你,谁又敢占本宫的便宜?便是老头子那边,哀家也已经好几年没有理他了。”
李元庆嘿嘿一笑:“夫人,您这病灶,与常人又有所不同,有可能会反复。不过,卑职这几日都在京师,可保夫人无忧矣。”
客氏‘咯咯’娇笑:“好。本宫这病就交给你了。若是治不好,本宫定要诛你九族!”
………
离开皇宫,差不多已经是接近子时了,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李元庆的精神头却是极好。
客氏这病情,其实根本就不能算是病情。
按照她在宫里的条件,按照她的锦衣玉食,又有御医精心照料,身体又怎的可能会有大碍?
无怪乎就是精神压力,加之内分泌有些不调,才如此积郁。
而后世的医学已经证明,解决这个病灶的最好方式,就是黑、粗、长!
安抚完了客氏这边,李元庆的心情也更为明朗。
有天启小皇帝、魏公公、再加之客氏为自己撑腰,这些狗杂碎喷子们,难道还想同整个皇权作对?
更不要提,李元庆手上,还有实打实、谁也无法抹掉的功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