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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刀剑相向
    “即渊,是我,我是阿然。”
    “即渊,你醒醒。”顾清然不知墨即渊是怎么了,居然朝她攻击。顾清然一边叫着墨即渊,不断的向他表明身份,一边还要抵挡墨即渊杀过来的招式。
    但墨即渊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样,对顾清然的话毫无反应,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雪声。
    顾清然看见墨即渊一脸木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墨即渊的瞳孔里倒映着顾清然的影子,但他的眼神里只有森冷的杀意,再也找不着以前的柔情蜜意。
    顾清然被墨即渊眼里的冷意吓住,打了个颤,忍不住后退一步,手里的剑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不禁回忆起以前的种种。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一个妖孽的少年凭空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出“你是我命定的爱人”这句话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什么反应?
    莫名其妙?不屑?心里好像还在想: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还在用这么老套的搭讪套路靠近女孩,简直逊死了。
    可是,这少年却有着妖孽精致的脸庞,眼里波光潋滟,仿佛能把人的神志都给摄去。顾清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颜控的一面,竟一反常态的没有赶他走。
    除了绝色的容颜,那少年还有深不可测的力量,连她都看不出这少年的实力到底有多高。这让少年显得更加神秘。
    想她前世身边围绕了多少优秀出色的男女,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出挑的一个,忍不住被他夺去了视线。
    那时自己已经对渊有点动心了吧?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然,一向高傲轻狂的她怎么会默许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院子的旁边修筑府邸,方便他时时接近自己?
    怎么会默许他约自己在在月光森林里漫步,像小情侣一样那么旖旎?
    又怎么会默许他一步步靠近自己,打开自己紧闭的心房?
    不过是她的内心深处藏着和对方一样隐约的期待罢了!
    想到这儿,顾清然不禁勾了勾嘴角。这可以说是进入霜雪即渊以来她露出的第一个由心而发的微笑了。
    容颜娇美的女人,在这寒风呼啸,雪花漫天的恶劣条件下,不见一丝狼狈,竟还能露出如此甜的笑容。想必无论是谁见此情景,都会被她夺去视线,呆呆的愣在当地吧。
    可偏偏,面前这个男人却仿佛是块木头,不懂欣赏就罢了,居然举剑就朝面前的美人儿刺去。
    顾清然眼角瞥见寒光一闪,回过神来就见墨即渊的冰剑已经逼近自己身前,连忙向后一跃,躲过了这一击。她不想和即渊刀剑相向,故而只是一味的防守。
    暂时避开即渊的攻击,过去的一幕幕就又都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个少年果然没有说谎,他们是命定的爱人。
    她犹记得大婚时,奢华的装饰,宏大的排场,即渊给了她一场前所未有的婚礼,他向所有人宣布,她顾清然是墨即渊的妻子了。
    想起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毒害时,即渊不顾危险从极阴和极阳之处为她取来玄果,硬是从阎王手中抢回了她的命。
    他是那么的爱自己呀!
    一路走来,他们遇到过多少困难,遇到过多少比霜雪即渊还危险的情况,他们都走过来了。他们两人都坚信,只要肩并肩,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
    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鼓励的话,都能让他们力量倍增。
    何时何地,他们像今天一样,刀剑相向过?
    可现在,墨即渊和之前的雪浪、雪巨人,和那从地缝中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小雪人一样,只想杀掉她。
    她是胆敢闯入他们领地的入侵者,而他们,誓要将她的尸体留在这片雪地,将她冻僵,将她吹化,将她也化成碎雪,随着这霜雪即渊的狂风漫无目的的飘荡、或者攻击下一个向她一样的人……
    想到这儿,顾清然的嘴角露出苦意。
    “即渊,你醒醒,你醒醒啊——!”
    “即渊,你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的,你忘了吗?”顾清然一边闪避墨即渊的攻击,一边仍在不断的和墨即渊说话,试图唤醒爱人的神志。
    她的声音被寒风吹得越来越远,却始终无法进入墨即渊的耳朵。
    墨即渊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她的爱人,他能看见这个娇小的女人嘴巴总是在一张一合,可她到底在说什么?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他满脑子里都是“杀了她、杀了她”,于是墨即渊不顾一切的朝顾清然攻击,招式越发凌厉。
    顾清然之前打败霜雪极渊孳生的怪物已经废了不少力气,墨即渊又比她之前遇到过的任何怪物的攻击力都强,何况,这是她的爱人,光是与他刀剑相向这件事,就足以费劲她所有的力气。她还一直在分神…
    面对墨即渊突然凌厉起来的攻击,顾清然躲闪不及,竟被划了一道。
    霜雪即渊的寒风暴雪冷的能将修为一般的人瞬间冻死,但对顾清然而言,比寒风更冷的,是爱人看着她却像看仇敌似的眼神。
    冷的她只有不断的回忆过去才能汲取到一丝丝的温暖……
    顾清然看着自己手上被划出的伤口,不能再这样了,即渊要是醒过来,看到伤了自己,还不知道要有多自责。
    想到这儿,顾清然打起精神,全力应对墨即渊的攻击。
    墨即渊正好又一剑刺来,顾清然用自己的武器抵着墨即渊的冰剑。
    “即渊,”顾清然不死心,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唤醒墨即渊的。
    可墨即渊却对她的呼唤始终无感。见自己的冰剑被顾清然挡住了,另一只手一翻转,幻化出第二把冰剑,毫不犹豫的向顾清然刺过去。
    顾清然猝不及防,情急之下竟徒手握住了墨即渊的剑。
    “即渊——!”顾清然不敢置信般的大声叫墨即渊的名字。她的手一碰到锋利的剑刃,鲜血就喷涌而出,喷溅到了墨即渊的脸上。
    墨即渊脸上的苍白仿佛被这鲜血灼烧了似的,像冰面具一样碎裂开来。
    他终于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