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没事!”
安歌噢了一声,看着他疲倦的神色也没有心情闹,“我…有跟霍叔叔说了,他没告诉你?”
萧暮年起身,背光而立的站着,“说了,但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家里…”
“那…现在要回去吗?”安歌抬手理了理自己耳边的碎发,“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
萧暮年撇了眼她身上白色的睡裙,皱了下眉头,“谁的?”
安歌怔了一下,无端又觉得好笑。
大半夜的撞了别人家的院子,又撞了唐御的好事,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关注点却是她身上一条睡裙?
她笑着回道:“很难猜么?”她断不可能出来还自己带了条睡裙吧。
“换上自己的,走了。”他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话,抬脚就向房间自带的阳台走去。
老实说,安歌挺不想这么来回折腾的。
她抬手捧了会儿脸,最后又从新滑进被子里,困意无端就那么肆无忌惮的上来。
萧暮年再外连着抽了三根烟,结果愣是没有等到女人起身下床的动静。
他弹了弹烟灰,眸光从浓重的夜色收回。
等他从新折回来时,床上的女人呼吸均匀轻薄,显然已经进入梦境的状态。
嗯,至于她是浅眠还是深眠,男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看了会儿,将床头灯拧灭,人抬脚出去…
黑暗,远比透着暖色光线的亮意,让人更能敏感和捕捉到那纤微不明的暗色情绪。
安歌翻了个身,那种来源于黑暗下的酸涩感官折磨着皮下的每一根错乱的神经。
…
翌日,暴雨。
安歌醒来看了眼窗外的狂风暴雨,顷刻间有点失神。
摸出搁在床头柜上的腕表,时间尚早。
还没到六点!
本身就睡的不太好,又是在陌生的环境,既然醒了也就没有赖床的意思。
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将自己收拾干净就推门出去。
客厅宽敞干净,原本浅灰色的地毯被换成了乳白色,就连沙发也被换成了同样的色系。
安歌笑了笑,想起昨夜在客厅折腾的那一对,也是挺叫人脸红心跳的。
抬脚下楼,餐厅里晃着一抹身影出来。
唐御手上端着一杯热奶,看了她一眼眸色清润的闪了一下,“睡的不好?”
安歌不置可否,莞尔的笑了一下,“需要帮忙吗?”
唐御看了眼灶台上砂锅上小火煲着的药膳,不客气的笑着答,“嗯,那帮我看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安歌指了指男人手上冒着热气的牛奶,笑着应答,“乔南姐姐醒了?”
“嗯,跟我闹了半宿的脾气,我得去给她喂点食。”唐御坦言,眸色里全是暖色温和的调子,“她身体一项不太好,不能这么折腾。”
安歌笑了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大底是深爱到骨子里了,才能把那样一个看似温儒实则血液里透着凉薄的男人打磨成了这副十好男人。
唐御走了两步,又停下但没有转身,“他昨夜喝醉了,在书房。”
安歌怔了一下,眸色覆上一层蒙蒙的水汽,眼底的风景如同窗外被雨水冲刷过的世界,朦胧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