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神情阴郁的鹿戒冷笑了两声。
“大哥!”
“老爹不是相信你能将鹿家包子铺经营好吗?”
“你现在稍微遇到点事情,就知道慌慌张张的来找我商量对策了?”
“如果早知道你做事如此不靠谱,那老爹还不如将鹿家包子铺的掌柜交给我来做呢!”
身穿锦衣华服的鹿训听见弟弟鹿戒的训斥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眼瞧着鹿家包子铺的生意每况日下,鹿训还是拉下脸面来询问道:
“二弟,从前和你争夺掌柜位置的事情,你就当做哥哥的不厚道,哥哥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但鹿家包子铺不论怎么说,都是咱们家祖上的产业,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鹿家包子铺衰落啊!”
鹿训见鹿戒不为所动,只能打出了感情牌。
“况且咱们老爹的身体也不大好,鹿家包子铺被抢生意的事情,我都还让人瞒着老爹呢!”
“这要是让老爹知道了,我接手的这段时间包子铺的生意下滑了大半,老爹肯定会气坏身体的啊!”
鹿戒吊儿郎当的站起身来。
脸上浮现出薄凉的笑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年老爹总觉得我的手段卑劣龌龊,所以这鹿家包子铺做得再怎么红火,我半点好处都捞到。”
“掌柜的位置还是落在了大哥你的头上,那现如今鹿家包子铺的生意越来越差,和我有什么关系?”
鹿训知道,自家弟弟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于是他咬了咬牙,将最后的筹码抛了出来。
“二弟,如果你能解决掉那家刚刚崛起的袁氏叉烧包,我愿意将鹿家包子铺的掌柜交给你来做!”
鹿戒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了热络的笑容。
“我的好大哥,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嘛!”
“老爹看人的眼光从来都没有准过,就算老爹先把掌柜的位置交给你又能怎么样呢?”
“这鹿家包子铺最终还是要落在我的手里!”
鹿训瞧见鹿戒那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二弟你可别乱来,咱们必须要想办法对付袁氏叉烧包才行,要不然鹿家包子铺撑不了多久的!”
鹿训的老丈人家是做丝绸生意的,他前段时间看着鹿家包子铺的生意不错,就挪动了银钱给老丈人。
没想到,那笔银子刚投入到江南去购买丝绸,鹿家包子铺的生意就遭受到了袁州叉烧包的冲击。
要是鹿家包子铺不能尽快扭转生意下滑的局面,那很快就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了!
“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提醒!”
鹿戒对哥哥鹿训的提醒有些反感。
他没好气的说道:
“那家袁氏叉烧包的背后不怎么干净,我手里已经有些眉目了,你就等着他们被开封府查封吧!”
“我这两天都派人仔细打探过了,袁氏叉烧包的包子馅来历不明,每次买肉的时候都遮遮掩掩的。”
“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那多半是有问题!”
鹿训也想起了东京城里流传的谣言。
于是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朝着鹿戒询问道:
“二弟,你的意思是说……”
“袁氏叉烧包的内馅真的是人肉做的?”
鹿戒阴骘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狠辣的光芒。
“就算不是人肉做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袁州从前只是个做炊饼的,他突然搞出来的叉烧包,不就是冲着咱们鹿家包子铺来的嘛?”
“就算袁州的叉烧包不是用人肉做的,我也有办法让这件事情,变成板上钉钉的铁证!”
鹿训瞧着眼神阴郁的弟弟,心里也生起了不寒而栗的感觉,多半弟弟是想要用人命去诬陷袁州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鹿家包子铺这边,打算利用谣言和开封府的衙役来对付袁州,而袁氏炊饼铺则是祥和融洽的景象。
忙活到半夜的袁州和念念,总算是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自家的宅院。
袁州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累得连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眯着眼睛就准备睡觉。
而念念却轻轻的摇晃着袁州的身体,柔声问道:
“对了大郎”
“秦学正最近,怎么总喜欢跟在你身边啊?”
“而且看着秦学正的模样,似乎还对你挺尊敬的,难道是你见着秦学正老实,故意欺负他啦?”
袁州睁开眼睛,望着黑暗中隐隐透着月光的窗户,他对秦桧这个锲而不舍的大奸贼也有些为难。
秦桧这段时间,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炊饼铺子里帮忙,就连秦大嫂都以为秦桧想要改行做厨师了!
而且,秦桧的殷勤表现都是街坊邻居看在眼里的,袁州就算是再怎么想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了!
这阴魂不散的秦桧,就像是狗皮膏药般粘着他,让袁州推开也不是,留着更不是!
“念念,你说如果有个人。”
“你知道他的行为不端、品行不好。”
“将来肯定会成为祸害的。”
袁州忽然转过身,望着念念。
“但这样的人,总是跟在你的身边虚心学习、态度也表现得热络殷勤,让你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你会选择让他继续跟在你的身边学习呢,还是直接将他,踹到压根就看不见的清净地方去呢?”
念念沉吟了片刻,认真的回答道:
“大郎,如果是奴家的话。”
“奴家会让他待在身边悉心教导。”
“奴家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的坏人,就算是像刘癞子那样的泼皮无赖,也是逐渐变坏的。”
“最开始,刘癞子有些小偷小摸的行为,但是没有遭受到刘大娘的制止。”
“结果就逐渐演变为了敲诈勒索,等到刘大娘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念念主动伸出手,与袁州的右手十指紧扣。
“大郎,奴家觉得品行不端的人只要能好好的约束,那就不会犯什么大错的。”
“还有就是,奴家觉得不能凭借刻板的印象去看待一个人,就算是嗜赌如命的人也能幡然醒悟。”
“就比如说……”
念念望着袁州的眼睛都在发光,比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的月光还要温柔明亮。
一时间,竟然让袁州看痴了。
“大郎你现在不就已经改邪归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