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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欲做寓公【三章,,十分感谢朋友们地支持】
    魏忠贤叹气道:“你们只是看到驸马爷蛮横霸道,却不知驸马爷之精明,内外库银是什么?大明赋税又是什么?自驸马爷入京的那一刻,你们何曾见过驸马爷打过两库的银钱?咱家觉得……过了两三年,驸马爷就会将内外库银、大明赋税还给朝廷。”
    亓诗教、魏广微相视一眼,他们知道魏忠贤与刘大驸马打的交道较多,知道些隐情也正常。
    魏忠贤是真的怕了,尽管直觉上认为刘大驸马最终还是会将他的内库还给他,可他也不敢一准肯定,但不能再轻易招惹是必须的条件。
    一干人关门商议,魏忠贤又对魏良卿一阵威胁,直到天色渐黑时,一干人才一一散去。
    ……
    魏忠贤等人关门商议,东林党也在关门密议,只有刘大驸马眉头紧皱。
    “不就是赈个灾吗,怎么就这么费劲呢?”刘卫民一阵哀叹。
    朱徽妍却白了他一眼,说道:“若不是相公瞎整胡闹,也没这么麻烦了。”
    看着正在铺床的小媳妇,很想照着翘起的屁股狠狠抽一下,最后还是无可奈何。
    “你啊……算了,说这些你也是不懂。”
    朱徽妍将床铺铺好,跳下床来,对着他就是撅着小嘴。
    “相公憋在心里不说,妍儿怎么能知道?”
    刘卫民很有些无奈站起身子走到床沿坐下,拍打两下床沿,示意他坐在身边,叹气道:“钱粮赈灾,直接发放下去是挺省事的,可若没官员带头组织恢复生产,仅依靠百姓自己,这次灾难就算度过了,官府在民间的威望还是没有多少,民间戾气依然存在,尽管朝廷是拿出了钱粮。”
    又叹气道:“想要逐渐消除百姓戾气,让百姓信咱,就要咱多卖些力气,宝钞的事儿你也清楚,衮州二十四县为何没乱?还不是信咱?河南灾民堵住了河运、扣押了粮庄派过去的管事,还不是因为河南百姓不信咱?”
    朱徽妍也不吭声,见她如此,刘卫民很霸道将她抱起扔进床里侧,自己也三下两下踢掉鞋子,肚子鼓起,一口大气直接吹灭火烛。
    “睡觉!”
    天气炎热,刘卫民也只是拉起薄被盖着肚子,两只手交叠放在脑后,感觉身边一阵轻微翻动,下一刻就感觉她的小脑袋枕在了自己肚子上。
    “相公,妍儿不是埋怨,妍儿只是担忧。”
    “担忧?”
    “嗯。”
    大手伸出,揉了揉肚子上小脑袋。
    “担忧什么?”
    “担忧内外库银钱,担忧相公被所有人厌恶……”
    盯着漆黑的帐顶,刘卫民突然发觉,自己的小媳妇好像真的长大了,大手毫无意识的轻抚着柔顺发丝……
    “你的担忧是对的,可暂时也只能如此,咱家钱庄没那么多资本,没可能让天下无数百姓信任,不如此……百姓就不会信咱!”
    “嗯,妍儿知道。”
    “等着吧,等三年后,咱还了第一批国债后,若情况还算不错,咱就将内外库还给朝廷。”
    感受到她翻了个身,感受着自己胸口的热气,刘卫民不由低头,看向漆亮的双眸。
    “相公,方阁老去岁也安置了不少沈辽百姓,孟家也有不少经验,要不……要不相公辞了职事,好好教书育人吧?”
    “……”
    屋内一片寂静,就在朱徽妍双眼中愈发慌乱、忐忑时……
    “嗯,听你的,相公明日辞了职事。”
    ……
    “相公,你……不会生气吧?”
    “呵呵……怎么会呢,妍儿说的对,咱家已经招惹了太多是非,是应该低调了。”
    手指轻轻缠绕、抚弄柔顺发丝,心下却感叹连连,认真考虑朱徽妍话语,感觉自己冒头的的确太狠了些,回过头想一想,却发觉自己一再被推到风暴中心。
    一夜失眠了难以入睡……
    ……
    “梆梆……”
    房门轻响,两息后,刘英儿轻轻推开房门,灯光亮起,看着依靠在床头瞪过来的眼睛,刘英儿吓了一跳。
    “小旗大人……”
    “几时了?”
    “刚刚丑时五刻。”
    刘卫民轻轻将躺在怀里的朱徽妍放好,轻手轻脚下了床,一边静静披上衣物,一边示意端着木盆的刘英儿出去。
    两人出了房,外面微凉气息让燥热的胸口舒畅无比,双臂展开,深深吸了口清凉气息,心胸一下子开阔了许多。
    “果然……啥都不想最他娘地舒坦!”
    刘英儿一脸怪异看着他,见她表情,刘卫民不由咧嘴一笑,也不去解释。
    “一会儿,你陪小旗入宫,顺便接喜儿她们入学堂。”
    刘英儿看着“扑扑啦啦”洗着脸颊的他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点头。
    洗刷后,随意拿了个饼子跳上马车,刘英儿赶走正要拉着马车的三儿,坐在车辕上默默赶着马车,他则坐在车厢内闭目沉思……
    “小旗大人。”
    马车停顿,刘卫民稍微掀开车帘,正看到一干大臣正等在午门外,三三两两低声说着什么,第一次正儿八经上朝,他甚至有些稀奇、怪异感觉。
    “驸马爷……驸马爷……”
    看着魏忠贤一溜小跑,刘卫民心下有些好笑,跳下马车,一边迎上前,一边抱拳拱手。
    “魏公公这么早啊!”
    魏忠贤忙躬身一礼,笑道:“若是知晓驸马爷前来午门,咱家定会再早上两刻钟!”
    “呵呵……”
    刘卫民“呵呵”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看着一干大臣们看过来的表情,一脸微笑道:“刘某第一次从午门外上朝,心下怪怪的,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
    魏忠贤一愣,随即笑道:“咱家第一次也是这般,驸马爷多来几次午门,慢慢也就习惯了。”
    刘卫民捏了下鼻子,又踢了下地面,好像要将心下石头踢开一般,笑道:“还是算了,鸡不打鸣就要爬起来,刘某还真没这么勤快。”
    “魏公公。”
    “你我……有多久没这么舒坦聊天了?”
    魏忠贤一愣,微微摇头,叹气道:“自驸马爷前往南方,好像就没这么轻松了吧……”
    刘卫民微微点头,叹气道:“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烦心的事儿太多,昨夜公主还说……”
    手指点着魏忠贤胸口,又指了指自己鼻子。
    “昨夜公主还说你我生疏了呢!”
    “刘某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心想着你我都算是陛下的臣子,是陛下、大明朝的奴才,怎么可能会生疏了呢?”
    刘卫民叹气道:“可回头一想想……你我确实是生疏了,刘某也不知是从何时成了这般,若说是江南之事吧?感觉不是,江南对你也是只有利而无害,要说你魏公公心底有不满,也只是因为刘某功劳大了些,在陛下心中重了一分。”
    “接着就是山东曲阜,内外库都得了诸多好处,就算刘某在衮州用了些童生为官为吏,也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吏,有影响的也只是朝廷的文臣,与你魏公公并无干系,而且净军、幼军,以及江南杂七杂八也都准备交还给你,给朝廷,准备老老实实做个寓公,种地、教孩子、挣点小钱钱……”
    “没了利益之争,你我也能好好相处,只是……陛下不愿,这也怪不得刘某,幼军也算不得威胁到了你,刘某也没再坚持拒绝陛下。”
    刘卫民一阵苦笑摇头,魏忠贤额头冷汗直冒,躬身说道:“驸马爷,老奴……老奴真没想着用宝钞挤兑卫民钱庄,真的,驸马爷一定要相信老奴啊!”
    刘卫民点了点头,叹气道:“说实话,刘某也不信你魏公公会如此愚蠢,不说宝钞对大明江山的影响,就是我卫民钱庄倒了,对你魏公公又有多少好处?”
    “是是,驸马爷说的是,卫民钱庄倒了,咱家也没一丁点好处,老奴……老奴绝无任何想用宝钞挤兑驸马爷的心!”
    刘卫民微微点头,叹气道:“可事情已经如此,刘某也是无可奈何,也只能以大明朝财赋为担保,过两三年吧,若两三年后,钱庄情况还算不错,若无挤兑之事,内外库、赋税就还给你们,但是!刘某丑话说在前,若朝廷大臣们再给卫民钱庄使绊子,可别怪刘某翻脸不认人!”
    魏忠贤心下一喜,又猛然一紧,忙躬身说道:“驸马爷放心,外廷老奴不敢保证,内廷绝无人敢再碰触卫民钱庄!”
    “嗯。”
    刘卫民点了点头,又皱眉说了句魏忠贤一愣话语。
    “魏公公,为什么权势富贵者往往富不过三代?”
    魏忠贤一愣,随即一脸苦笑。
    “驸马爷,老奴……老奴今日就将侄儿送回老家,今生也不让他踏入京城一步,报社……老奴今日就关了报社!”
    刘卫民却微微摇头,叹气道:“公公还是不明白,刘某并非对魏良卿小混蛋,或是报社不满,你为了公公,无后,想着你一脉有个后人,想着死后有个人烧点纸钱,上些贡品,刘某都能够理解,可公公有无想过,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问题?”
    “话语听着好像有些难听,好像是刘某在讥讽公公……”
    “老奴……老奴不敢……”魏忠贤忙擦拭了把额头汗水。
    刘卫民却摇头,说道:“忠、奸有时真的很难辨别,尤其是掌管着整个天下权势之人,公公你自个说,刘某将沈辽数十万百姓迁离,是忠,还是奸?”
    “做了,就会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会有人赞许,也有人怒骂……”
    “是忠?”
    “是奸?”
    “一百个人有一百个评论,真的很难下最终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