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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朝云
    “扑通”张阳深深的一皱眉,果然那姐俩又跪下了。
    “奴婢不敢有私心。”姐俩异口同声
    “能好好的不?都起来坐这儿陪我吃陪我说,谁再随便跪下我就罚她到院子里长跪,跪断腿为止的。”
    朝云和彩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起来对还是不起来对,张阳也不再说话了就静静的吃。她们姐俩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总比去院子里跪断腿好。
    “都不会坐着?”
    “哦”朝云和彩凤慢慢的坐下了,谁也不再侍候张阳吃饭了,她们也不吃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仿佛随时准备再站起来再跪下似的。
    “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你们也没有亲人。咱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就像一家人一样。主仆何须那么分明?有人的时候装装样子,没人的时候就那么回事吧。”张阳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没有人搭他的话茬。他就自顾自的说上了:“你们正是二八妙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自己的人生要靠自己把握,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你们自己不用心,还能指望谁替你们做主?我不希望你们的青春无辜的成为我成长的陪葬。没事你们多出去走走,有中意的人就回来告诉我,我想办法成全你们。”
    像朝云和彩凤这样的侍女通常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和府里的男奴成婚,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张家的奴隶,世世代代都无法改变为奴的命运。一个是做主子的陪房,既不是妻又不是妾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而且陪的不只是主子一个人,只要主子高兴了随时会把她赏给别人,有时候像这种侍女会成为主人招待宾客的一个器物,一夜承几人之欢都不一定。当然也有奔爱情去的,那结局都是相当悲惨的。凡是被抓回来的,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像张阳这种主动鼓励她们去寻找爱情的主子别说见根本就没听说过。
    朝云和彩凤都低头不语默不作声。张阳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公子,哪里去呀?”彩凤问
    “你们吃吧,我洗澡去。”
    “奴婢侍候公子洗浴。”朝云忙站了起来
    “不用,你们吃饭吧,以后就让格诺侍候我洗浴好了。”张阳抬腿走了,他在这儿那姐俩也吃不进不去饭。
    张阳洗完澡就回屋睡觉去了,他躺床上也没有睡意,静下心来观想圣像不知不觉的就入定了。他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推开房门见夜空星光闪烁,启明星分外的明亮,看来快亮天了。张阳在院子走了两圈,趁着黎明前的黑暗一展身法向府外狂奔而去。
    张振羽一天应酬下来很是疲倦正在酣睡之中忽觉腕上一紧,他猛然惊醒仔细定睛一看原来张阳离府了。他送给张阳一个储物项链,上面布了个小禁制,只要他一离开平康王府张振羽立马就知道了。他的行动轨迹在一万里距离之内都会清晰的显示在一个小地图上。
    ‘这孩子又要干嘛去?’张振羽也不管他干嘛去,反正得跟上去瞧瞧。他按地图指示迅速的追上了张阳,他躲在后面悄悄的跟踪着。
    张阳跑到王府对面的桃山上锯了一棵柳树,去掉多余的枝条,把主干分成三段收到手镯里就往回跑了。
    回到平康王府张阳并没奔自己的屋子,他直接奔冰海原外面的那座大阵去了。张振羽好奇的很,他直接回房去看了。
    张阳进到阵里就拿出三段柳木扔在地上,他坐在柳木段上思索着什么,一根短小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拿出好多黑晶铁的短刀、长剑、锯片什么的抛到空中开始雾化,凝结成斧、刨、锯、凿子……
    ‘天哪,他怎么会做木人桩?他用的是什么工具?怎么想得到的?’张振羽下巴都要砸到脚面了,这天才儿子妖孽的让人无法相信。眼见着张阳一点一点的做成了一个微缩版的木人桩,张振羽正目瞪口呆的想不明白张阳怎么能弄出那么多匪夷所思工具,让他更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如果说做木人桩还可以用张阳想像力好勉强解释一下的话,那么会打木人桩是想像力能解释得了的吗?张阳从头到尾一百二十式全都打了下来,虽不娴熟却很标准,典型的张家近战攻法。
    ‘少杰传他攻法了?’张振羽不敢相信张少杰竟然会偷着教张阳这套近战攻法,这套攻法无论怎么练都不会偏颇,练得好攻势猛守势稳,练的不好也可强身健体,有百益而无一弊。整个平康王府只有张振云、张振羽、张少杰弟兄三人会这套攻法,其他人都是法宗的路子没人练这个。
    张阳打了一趟木人桩感觉不错,抬头看了一眼活桩和沙袋,估计现在天也该亮了他没有上桩直接出阵了。出来一看金鸡乍唤扶桑日,东方微白正是他每天起床练功的时候。他悄悄的回到房里躺床上装睡觉去了。朝云和彩凤进来侍候他穿衣、洗漱之后他和往常一样去吃早饭了。
    “阳儿,你到各府上给长辈们见礼了吗?”水月娘知道张阳昨天没见客。
    “回母亲话,孩儿不曾去。除夕夜已经拜过年了,昨天霁青殿庆年各府中也没有长辈在。”
    “今天不许乱跑了,过年都不过府拜谒太失礼数了。”
    “是,孩儿吃完饭就去。”
    吃完饭张阳带着格诺挨门挨户的磕头拜年去了。若不是骑着马跑,只怕一整天连路都走不完,平康王府可不是一个大院子,那是个建筑群。
    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上元佳节是春节的又一个高潮。皓月当空明亮如镜,庭廊院落处处是火把。大人们都在厅殿之内高歌聚饮,孩童们都三五成群的到处乱跑。
    “鹏哥,你看那是谁的屋子?怎么那么亮啊?”鲲公子指着追风的屋子让大家看,他们八九个兄弟一起来东殿找张阳,远远的就见一个屋子门窗分外的明亮,屋内有白光向外照射。
    “是呀,阳弟把太阳藏到屋里了?”张鹏也没见过这么亮的灯啊,大家嘻嘻哈哈跑跑跳跳的蹿了过去。
    “鹏公子,鲲公子”朝云在院门外坐着,见他们俩带着众人跑了过来,便起身给他们见礼。
    “嗯,阳弟在吗?”张鹏停下脚问
    “肯定在,他不在谁搞的鬼?哥几个就数他会玩。”鲲公子直接就奔门去了。
    “鲲公子”朝云一着急伸手扯了张鲲一把“我们公子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待我通报一声。”
    “啪”张鲲抬手就给了朝云一耳光“贱人,我看我弟弟用你通报?”张鲲生气朝云竟敢伸手拽他,这实在有违尊卑礼数的动作。
    “鲲弟”张鹏瞪了张鲲一眼,张鹏知道张阳平素极宠惯朝云和彩凤的,他都没听过张阳对她们说重话。“朝云,这是鲲少爷赏你的,你下去吧。阳弟怪罪有我担待。”张鹏拿出一串刀币递给朝云,朝云愣在一边没接也没说话。
    “二百刀币买你都够了,你还嫌少啊?”张鲲被张鹏呵斥一句弄的心情都不好了,火不往朝云身上发往哪发?
    “奴婢不敢,公子命不可违,任何人不得擅闯此门。”朝云第一次挨打,还是被外人打,一时没反应过来,张鹏给她钱想把事情压下去,朝云不明白鲲公子打了她为什么鹏公子要赏她钱,张鲲一句话倒把她骂清醒了。朝云虽是奴隶却也有她的尊严和骄傲,更何况这钱要是接了丢的不只是她的尊严还有张阳的面子。钱算什么?给多少钱也不能丢公子的人啊,朝云就站在院门前挡着他们,公子让我守着的我就不走。
    “怎么了?”后面的公子们也跑过来了
    “她挡门不让咱们进。”鲲公子说
    “别胡说,谁不让你进了?”张鹏又瞪了张鲲一眼“朝云,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来了想进屋看看阳弟。”
    “请各位稍待”朝云转身走了
    “好大的架子,怎么我们来了还得报门而进啊?”英公子不乐意了,都是兄弟玩什么排场呢?
    “阳弟也不知道我们会来,朝云也是奉命行事,别让她为难。”张鹏和张阳接触的是最多的,他深知张阳脾气倔强性情古怪。
    “这下人都让你们惯坏了,看你家火凤那火暴脾气比我们还像主子呢。”
    张阳六识灵敏的很,他们一接近院子张阳就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怎么瞒得过他?
    “公子,西殿、南殿、中殿共九位少爷前来探望。”朝云进去也没多说,只是正常的报事。
    “抬头。”张阳很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朝云以为张阳会说让他们进来或者出去迎接,哪怕说个不见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抬头?朝云缓缓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张阳,她左面脸上微微的一块红肿,不细看看不出来,问题是张阳看得很细。
    “疼么?”张阳三十多岁的人,五岁的身体,在他眼里朝云还是个孩子,他都没舍得骂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