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对自己的爱是飞蛾扑火,注定得不到回报,可还是心存侥幸,不惜倾注自己所有的心思。
轻叹一口气,不再想这些事情,将视线落到窗外,看着窗外又微微飘落的飞雪。
天边的明月不知是不是惧怕这寒冷,竟躲到厚厚的云层底下,不愿出来,就连着璀璨的星辰,也不见其踪影。
“阳阳,你到家了。”
何言书的提醒在耳边响起,初笙的思绪不知所踪,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迷茫的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这才知道,已经到家了。
此时,何言书也已经下车,打开车门,伸出的手,极为绅士。
望着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初笙愣了一愣,眸子闪过一抹异色,也许是因为愧疚吧,也许是因为到了此时此刻初笙也不好意思拒绝吧,于是乎,初笙就这样将手放在了那那仍旧冰冷的手心。
心里有着疑惑,车里明明开着空调,怎么还这么冷?
初笙垂下的眸子闪过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关心他,也就在这个时候,何言书收回了握着初笙的那只手。
虽然很想要一辈子都握着那双手,只是这也不过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也许是不想自己是那个被放开手的那个人,所以,他先一步放开。
初笙也不在意这些,对于他这个看似随意地动作,根本没有深思。
踩着高跟鞋走上家门的台阶,门前亮着的灯光,朦胧的光晕打在她身上,如诗如画,不似真人。
天上的飞雪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征兆,一点点,落在他单薄的身躯之上。
初笙又想起他那比自己还要冰冷的体温,扭过头,看着他。
他就站在车旁,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身影,沉默的眉眼有些黯然,见初笙望了过来,神色来不及收敛,只堪堪给初笙一个微笑,在初笙看来,那却是一个苦涩的笑容。
雪花苍茫,点缀着他的黑发,映衬着此时略显沉重的气氛,伫立在雪地上的他,就好像是开在悬崖边独自忍受着千年风霜的青松。
初笙看着这一幕,眉宇微蹙,不由得开口提醒。
“你回去吧。”
她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又强迫自己看着他,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就在这雪地上站一夜也不是不可能。
见初笙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心,眉宇也多了一丝光亮,走上前去,似乎又起了什么心思。
“阳阳,我能不能……”
只是,话语还没说完,便听到“吱呀”一声,初笙跟前的大门便被打开,走出清冷似冰的勿离。
随意的家居服,因为考虑到出门会冷,便套了件前阵子初笙给他买的深灰色大衣,脚上踩着保暖拖鞋,细碎的头发微乱,却没有那种颓废的感觉,反而展现出慵懒的魅惑。
她回到家,他出门来迎,穿着随意,很显然给人一种他就是这家里的男主人模样。
这无言中便堵住了何言书即将破口而出的话语。
“你怎么出来了?”
初笙的话语不经思考,这时候勿离应该在房间修炼的才对,因为体内五彩金莲的莲子,所以他这阵子一有时间便躲在房间修炼,炼化那莲子,收为己用。
然而初笙话语一出,不用解释,便想到了缘由。
必定是因为见何言书送她回家,这才忍不住出来,想要昭示主权吧。
嘴角微微扬起,偶尔的吃醋,她很喜欢。
曾经,他的身份是她的哥哥,可是现在,即使是故人就在眼前,她也不介意戳破这个谎言。
无需勿离做些什么,便伸出手拉过勿离的大掌,微微扬起的脑袋,露出满是笑意的眉眼。
勿离见她已经了然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微略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在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明显。
然而,面上仍旧古井无波,甚至将手心里那软弱无骨的小手微微一扯,随着初笙的一声惊呼,她便落到了勿离的怀中。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就好像是电流开关,一瞬间,初笙便被电流袭击直四肢百骸,耳后微红。
微嗔地瞪了勿离一眼,他又怎么会听不见,还不是因为吃醋。
他们彼此之间,温馨的画面似乎融洽不了一丝的间隙。
雪中的何言书,看着这刺目的一刻,心口在淌血,但也有一丝安慰,起码她是幸福的不是吗?
“许老师,好久不见。”
也许是自己是坏心思在作祟吧,他并没有默默地离开,不打扰,而是开口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一个人。
何言书上前几步,与他们同站在屋檐下,躲避渐渐密集起来的风雪。
朝勿离露出谦逊的笑意,仿佛他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好学生。
他叫的是“许老师”,在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是初笙哥哥的情况下,他那是那样的称呼,就说明,他只认为勿离只是初笙的哥哥,而不是初笙的男人。
这是男人之间的挑衅。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勿离听见那句话,只是默默地将初笙揽得更紧一些,眉眼朝何言书看了过去。
恍若他这才见到何言书在这里,眸子也跟着带上了诧异。
“原来是笙笙的老同学呀,还真是好久不见。”
那一句“老同学”咬字微重,提醒何言书,他只是初笙的一个普通的旧识而已。
初笙异常敏锐的发现了空气中涌动的因子,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淡淡的看了一眼略显孩子气的勿离。
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又何苦挣这口气。
“恩是的,难得许老师还记得我,我这跟阳阳出去聊了会天,没想到送她回来还能有幸看到您。”
何言书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勿离嘴里的“老同学。”
他有些故意气勿离的成分,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刚刚可是跟自己出去了。
可惜他不知道,勿离早就跟初笙通过气了,也是他同意初笙去的,否则他不同意,初笙早就放何言书鸽子了。
忽而,何言书的笑容顿了一顿,又渐渐收敛,他这才知道自己逾矩了,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苦涩。
只因他看到了初笙渐渐沉下来的脸色。
他不想初笙讨厌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恐慌。
他只是见了勿离有些激动,没想到被勿离一激,竟不经头脑,便说了那样的话,他后悔了,可是说出的话却再也不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