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徐庶不提,周仓也会将玄甲军用于河北战场;徐庶没有奢望还能得到辅兵和辅马,能够借到人、马、兵刃、甲胄已是很不错;波才把人、马借出去,但一年之后会得到训练有素的重骑,三人皆大欢喜。周吉付出了甲胄,裴元绍付出兵刃则被忽视掉。
归途中,周仓依然能够听到几个人的热议,裴元绍与波才想要再增设玄甲军,但是人、马、兵刃、甲胄花费实在是巨大,周吉坦言至少还要准备半年,于是几人又转向讨论面具,有人提议制成凶神恶煞模样,有人提议制成獠牙猛兽,有人提议制成天兵神将,争论不休之下,周吉直接说让工匠自己拿主意。
周仓一笑而过。“元直,可曾想好统领之人?”
“孙礼性情刚烈,勇猛不失稳重,可为骑都尉。”
“就按你议。我可要提醒你,玄甲骑莫要被人看好争了去。”
“主公说莫非是兴霸?”看来甘宁的霸道有目共睹,徐庶笑道:“自弃船乘马,兴霸热衷于轻骑,我看他善奔袭、游击,玄甲军反显不出他的本事,况且玄甲笨重不如轻骑来去自如,因此兴霸不会看好重骑。”
周仓越发感觉到争揽到徐庶是自己最成功的杰作之一,徐庶不仅用兵得当,对各将军的性情可谓了如指掌,因人量才而用,足见大将风范,与曹操交锋的主将,非徐庶莫属。可惜,徐庶与刘备还有旧情在,因此将来与刘备交锋的主将就是陆逊。至于孙权,只要解决曹操与刘备,群起而殴之就是。
六月二十三,苏扬、韩悦忙银行开张;荀谌、陈应忙律法宣讲和法院筹建;周吉忙赶制面具;徐庶忙石炭运送;波才、裴元绍在军中挑选健硕的兵卒和骏马。周仓、端木凌、典满在陈仲陪伴下前往辽东学院。
公孙度的旧宅早已容纳不下学院的学生,张炯在两年前于东城外二十里重新建一所占地千亩的新学院。新学院的设施不亚徐州,但师资比徐州学院低上很多,院长邴原、副院长陈矫,经学教授郑超,算学和历学教授刘象构成基本师资,徐州学院每年派出三十名讲师前来讲课,这一年正好是由袁涣带队。
客套几句,邴原就开始苦情,辽东底子太薄,办学十年竟没有培养出自己的师资队伍,当然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辽东官吏奇缺,每年的毕业生都成为各司、郡县的争抢目标,或充任官吏,或冲入郡县学堂,连大考都省去了,最不济的也会被商贾聘用。而也是这个供不应求原因,每届学生几乎都是经过三年速成,未能得到深造。
周仓哈哈一笑:“邴院长劳苦功高啊。正是学院源源不断的提供人才,辽东才有今日的繁荣昌盛。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学院很快就会步入正轨。师资不足可以想办法,我看经学、法学、历算学已齐备,袁涣与袁买同宗就留在辽东教授水利吧。”周仓想了想又说道:“刘立和王大锤在瀛州的差事已了,他俩回来教授矿学和工学。还有蔡琰,不妨破例有她讲史如何?”
一下子增加四个宗师级的教授,邴原等人喜出望外。“甚好,甚好。”
学院绿树成荫,丝毫觉不到暑气。邴原向周仓介绍,学院现有学生一千八百人,因面积足够大,因此专门辟出几处,一是活动操场供学生练五禽戏及活动所用,另有几处辟为农田和蓄栏,一是让学生体验农活,二是产出可供学院食用,三是为培育良种。
周仓频频点头,学院可不能培养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学生。参观学堂、房舍、实验室,周仓说道:“季弼制定法典,可谓大功,我这次专门为你带来一枚玉质勋章。”
陈矫激动的两眼含泪,没想到周仓还能这样器重自己,而获得两枚玉质勋章的至今唯有自己一人。“主公……”
“不要说了。”周仓摆摆手。“此外,我还有事要与你商议。你该听陈应说起我欲建法院和议院吧,你对此怎么看?”
陈矫沉思半晌,缓缓说道:“时机未到。”
“嗯嗯,这是坦诚之言。那季弼觉得何时时机才成熟?”
“头绪繁多难以道明。新法植入人心还是其次,就拿议郎来说,郡议郎至少要辨是非、识大体、达民情,州议郎需心系天下。以我愚见,二十年后或可行。”陈矫摇头叹息。“听闻主公在徐州设讲坛、论坛,何不在辽东大兴其事?”
看来自己是真的心急了,用一二十年想要改变千百年形成的思维并不现实,旧思想仍然束缚着官吏、学者还有百姓;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不是凭自己添砖加瓦就能够建城的。
周仓对端木凌说道:“派人回徐州,知会杨锐与蒋干着于新、朱献带二十人来襄平筹办辽东论坛,另百家讲坛来两地来回巡讲。再知会周文,派人护送周信一同前来,嗯…..吕奉先与他为伴。”
周信已过十二,吕奉先十岁,两人正好为伴。周仓很感慨古人基因的强大,典满、徐盖、波霸都随了父亲的性子,继承父业;吕奉先则是天生力大,而且长得俊美。比较特殊的是张雄被刘立拐带着偏好地理,甘翔则一心征服海洋,想看看大海的尽头。周信偏想自己多学一些,只是肤色要白净很多,这该是甘梅的功劳,但周挺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十二岁年龄还小,周仓本打算等周信十五岁在出来历练,但是时间的紧迫使他不得不将计划提前。
“邴院长,你对学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辽东十年一直未大考,有几位教授相助,我觉得两年后可以开考。”邴原话音未落,郑超笑道:“说不定消息传到徐州,会有学子来辽东参考呢?”
“我正要与你们商议此事,既然你先提出来,我就把我的想法说说:辽东不设大考!”
“啊?这是为何?”邴原等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