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姐,你不知道大哥去密云县的事情么?”玲儿见陶夭夭的脸上一直都是惊讶的神色,所以,收住了刚才的滔滔不绝,盯着陶夭夭问道。
陶夭夭被玲儿突然的问话给打断了思路,急忙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了,只是,他去办完了你们那件事,又去办别的事,现在还没有回家,我有点担心。”
“别的事?哦,桃子姐,你不要担心的,大哥那一身的本领,谁能把他怎么样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没准你在这边住两天,大哥就回来了。”玲儿安慰陶夭夭道。
玲儿那些话虽然是安慰的话,但是陶夭夭的心里却更加的烦躁了。
以往的时候,那个闷葫芦即便离开一段时间,总还会说个归期,可是这次呢?他竟然连个善意的谎言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桃子姐,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讨个主意。”玲儿虽然知道陶夭夭的脸色看着并不是分欢喜,但是也没看出陶夭夭心里的煎熬,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在玲儿的心里,她是见识过陶夭夭的本事的,所以,现在她有了事情,也想跟陶夭夭讨主意,这件事原本就是她娘和马大伯给说起的,所以,她也不能跟娘和马大伯去讨主意了。
陶夭夭听了玲儿的问题,又见玲儿欲言又止的娇羞,就问道,“你说吧,不过提前说好了,我也只是个建议,大主意还是要你自己拿。”
玲儿点了点头,脸上的羞红愈发的浓烈了,低着头的说道,“马大伯给我说了亲事,说是在聚贤楼做事的伙计,叫春子。”
玲儿说完这一番话,干脆就埋头的胸前,双手略带娇羞的捏错着衣角,“我没见过那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样,但是,我娘听马大伯那么一说,当下就同意了,我还是有点——”
“你当真是问我的建议?”陶夭夭见玲儿害羞到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就直接的问出了问题。
“当然,桃子姐,你在我心里,那就是有见识的人,我觉得,我得问问你,如果是你,你怎么看这件事。”玲儿急忙抬起头,一脸正儿八经的盯着陶夭夭。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扬起那秀气的眉毛,说道,“你穿鞋合适不合适,谁知道?”
“我自己的脚呗。”玲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陶夭夭听完,给了玲儿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玲儿坐在炕上,怔了一下,似乎还是没能太明白,嘴里还叨叨着,“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这心里——”
“我不是都说了么?你要想知道合适不合适,当然要自己试试去,虽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掌柜的也有打眼的时候,更何况我师父是给你选男人呢?”陶夭夭再次的盯着玲儿说道。
玲儿紧紧地抿着唇,思量了一会儿。
陶夭夭则躺下身子,她着实有点担心闷葫芦的处境。
“桃子姐——”玲儿见陶夭夭躺下身子,她也跟着躺下,并且朝着陶夭夭这边凑了过来。
“恩。”陶夭夭有些心不在焉了,她越发的觉得,阿衡要做的那件事,必是什么惊天的大事,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
“你说,我就算是想试试那个春子,我用什么办法试试呢?你帮我出个主意。”玲儿凑过来,软软的说道。
陶夭夭侧了一下脸,她听得出,玲儿似乎对这件事有点意思,只是心里有些犯嘀咕而已,毕竟,她跟着她娘过了这么多年,好多事情都在她的心里是有阴影的。
“你当真要试试?”陶夭夭觉得这件事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那可能就影响人家的家务事了。
从陶夭夭来到这个空间里,她一直在做的事情,都是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别人不欺负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别人不掺和她的事,她也尽量的不去掺和别人的事。
虽说有时候可能想得有点多,但是,人生在世,不害人却要时刻的防人啊,即便身边的亲朋好友,那也需要斟酌的清楚,就像陶夭夭的父母,那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到了紧急关头,陶夭夭如果不自保,恐怕真的没人保护她。
什么样的环境,练就什么样的性格,其实,如果你是个憨傻可爱的人,那么恭喜你,你生长在一个纵容你可以憨傻可爱的好环境里,或许,这就是有人出生在起跑线上,但是有人却出生在终点线上的差别。
“那就试试若即若离的办法。”陶夭夭看了看玲儿,见玲儿的眼神里满满的期待,便开口说了这句话。
“那是什么办法?”玲儿有些迷糊,刚才期待满满的大眼睛,瞬间就变得有点黯淡无光了。
“你娘和我师父说起这件事,想必师父也跟春子说过这件事,这样,你明天一早,问问我师父,看看他跟春子说没说这件事,如果说了,那么明天你就随便找个理由,去一趟聚贤楼。”
陶夭夭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看玲儿,见到玲儿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嗤嗤笑了,“玲儿,你就那么想嫁出去呢?”
玲儿原本还认真的盯着陶夭夭,等陶夭夭说那个“若即若离”的办法,可是没想到,陶夭夭突然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让玲儿瞬间就尴尬的脸红了。
“桃子姐,你别取笑我了。”玲儿急忙收回目光。
“到了那里呢,你先送给春子个荷包啊或者问问他累不累之类的话。”陶夭夭继续说道。
玲儿听的入了神,她竟然不知道,试探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儿,她真是越发的佩服桃子姐,并且,她也意识到,为什么那个冰冷的大哥能被桃子姐这样的人收服。
两人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节奏和时间了,一直聊到了很晚,才困了睡去。
可能是陶夭夭了结了一段心事的缘故,竟然睡的很香甜,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竟然看到玲儿站在地上,弯着腰,盯着陶夭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