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帝颛顼有三个儿子,生而亡去为鬼。大儿子居住在江水,是为疟鬼;二儿子居住在弱水,是为魍魉;三儿子居住在人家的门后面,擅于惊吓小孩子,是为小鬼。
一般晚归的人在晚间进家门之前,总是要在门口站一下,或者吸一根烟,或者打打身上的灰尘等等,这些做法都是防止小鬼随人入室,惊吓小儿!
江与河本属同流,江鬼与河鬼乃为一物,皆是疟鬼,所以这里的也应该是是疟鬼无疑,但我手电所照之处,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疟鬼。
我不再往水里照,那声音一会便消失了。
我心里高度紧张,刘老蔫一直提醒我们疟鬼出现了,但我们始终未见疟鬼在哪,总感觉有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潮湿的水汽漫布四处,让人极不舒服。
虽然我没见过疟鬼,但刘老蔫这么一说,不由得我不相信,我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我知道,隐藏在不知处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
越是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就越恐惧。
此时此刻,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也微微的打颤。
但是,我却看不出秦方孔有什么异样,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害怕,似乎早就知道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现在自顾都不暇,又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管闲事儿。
我照着壁顶色彩艳丽的虫卵,将要伸手触摸,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造的,却被一个声音喝住:“不要碰,上面的虫卵是鬼面水蛭留下的,色彩鲜艳,可能有毒,虽然是水蛭留下的,但这却是尸虫的虫卵,是吸食腐尸的气味生长的,大粽子腐烂之后,都是尸毒,吸取了足量的尸毒,会变成不同的颜色,所以,你千万不要碰它!”
我一转头,说话的这人是二叔,他郑重的告诫我,生怕有什么闪失。
我疑惑道:“你骗我的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二叔道:“我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是在好几年前的时候,我与咱们家的一个故交去了西北地区,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种虫草的虫卵,这种虫草的卵是透明的,看着很不起眼。当时,我也不知道就是这玩意儿,所以就动了,后来果然中了毒,整个胳膊不但麻了,而且都发黑的厉害,幸好在附近发现了解毒的药,要不然我这条左胳膊早就废了。”
我点点头,心里暗道:原来二叔这老狐狸从前还有这么危险的经历,他都没有给我说过,还合伙人呢,他真不地道。怪不得平时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他就总是吵着说,左边的臂膀疼,应该就是跟他这次的经历有关了。
我听二叔这么说道,心里战战兢兢的,便没有动这些虫卵。
可是,这洞口越来越狭窄,就连刘老蔫划动木筏子都得弓着腰,极为不方便。
这个地方是相当的险峻,如果是打仗的话,这个地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易守难攻,一个人在这里把守着,一万个人也攻不上来。
此时此刻,我们乘坐的木筏子突然咯噔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撑住了似的。
我们顿时神情高度紧张,我下意识的去摸手电,然后照着手电向水里看去,尽管之前刘老蔫给说,水里游不能看的东西,但这个时候,安全第一,我也不顾水里的那玩意能不能看,也不管会不会看到水鬼。
当我的手电照过去之后,我却惊讶的发现,这木法子下面,竟然飘的全是人头。
他们像灌了水的皮球一样,在水里悬浮着,依稀还能看到脸上痛苦的表情。
我顿时吃了一惊,赶紧关上手电,精神抖擞了一阵之后,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当我关上手电之后,却不料,一屁股坐在了木筏上,吓得两腿瘫软。
胖子见我瘫坐在木筏上,惊讶的问道:“郑经,你坐在哪干啥,赶紧起来。”
我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但我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对胖子说道:“胖子,这水里有美女跳舞,我被刺激的无力站起来,这舞跳的那叫一个香艳,你可以看看,正好开开眼界。”
胖子并没有发现我是骗他的,睁大眼睛说:“真的吗,我看看。”说完,便夺过我手里的手电,打开之后,向水里照去。
胖子打着手电往水里照过去之后,乐呵呵的说:“真是奇了怪了,这水里怎么那么多的石像。”
我心中一惊,石像?刚才明明看到的是人头,哪里来的石像?胖子这小子肯定是耍诈想吓我,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我对胖子说:“胖子,你就别吹牛了,什么石像,都是死人头,你别想骗我。”
胖子接着道:“我骗你干啥,真是石人像,不信你可以过来看看。”
我站起来之后,走到胖子旁边,仔细向水里看去,却发现水里的虽然是人头,但并不是真的人头,而是石像的头颅。
难道是我刚才一着急看错了?
好在有惊无险,这些人头并不是人的头,而是正立着沉入河底的石像。
这些石像高矮不同,参差不齐,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河底的,而且这里的水草也比当初刚进来的时候多了很多。
水草大多缠绕在石像上,像是寄生在石像上一样,甚至有的已经挂住木筏了,但由于木筏的滑动,根本无法拦住木筏向前滑动。
我们后面的木筏是刘老蔫的儿子黑铁蛋的,他看到水里的水草越来越多,便对刘老蔫说道:“爹啊,这里的水草怎么越来越多了呢,咱们还要往前走吗?”
刘老蔫道:“你小子嚷嚷什么,有你爹我在,你怕个甚啊。再说了,人家的钱我都收了,拿人钱财,忠人之事,不然你爹我还怎么在这一带立足。不要再说了,赶紧快点划,冲过这些水草石人阵,快点!”
说罢,刘老蔫加快了撑篙的速度,但是这个地方的水草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一个劲儿的没命的生长。
不一会儿功夫,水里的水草就像粪堆上的狗尿苔一样铺满了整个水面,木筏子几乎是划不动了。
木筏子上的所有人都变得很惊讶,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危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