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黑铁蛋的人长得黑黝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非洲难民呢。
他长了一张圆脸,身形稍微有点胖,眼睛吧嗒吧嗒的眨着,看到刘老蔫,黑铁蛋叫道:“爹,我听到你的哨子声就划过来了,你带这么多人这是要干哈去啊?”
刘老蔫说:“不干哈,你不是一直想去五龙山吗?你也不是一直想去鬼乌洞吗,今天这些都是能手,正好带你走一遭。”
原来这个黑黝黝的家伙,是刘老蔫的儿子,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
黑铁蛋瞅瞅我们道:“爹啊,你找这么多人,这是要干哈呀?去一两个就够了,那么多人,也挤不下呀,万一掉了下去,不就到鬼乌洞里喂疟鬼了吗!”
刘老蔫说:“怕什么,人多力量大,毛主席教导你的你都忘了吗?众人拾柴火焰高,团结就是力量。要不然,咱们东四省现在还在小日本鬼子的铁蹄受苦之下呢,干!大把的干!赶船的钱我都已经收了!”
黑铁蛋皱着眉头说道:“爹啊,这天快要变了,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俺们还要进去吗?”
刘老蔫抬头看看天,这个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了,到处布满了黑色的乌云,而且云层变化的很快。
黑色的云朵慢慢向这边集聚过来,好像知道我们在这里似的。
这个时候,刘老蔫对秦方孔说:“秦先生,看现在的这个天色,恐怕一会儿要下大雨,咱们是先打道回府,还是直接驾着木筏进去?”
秦方孔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洞,黑漆漆的,洞口像一个猛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不禁令人心中产生畏惧。
他又看了看天色和那疾走的黑云,加上乌云堆积过来,压得很低,天色也不明朗,到处一层灰蒙蒙的。
看罢之后,秦方孔却道:“我们此行前来,就是想穿过山洞进到五龙山,绝对不能就此回去,现在趁雨还没下,我们立马就出发,在雨来之前,摆渡过去,快!”
看来,秦方孔是铁了心了要去。他心里很清楚,现在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没有回去的道理。如果回去了,没下雨或者雨一直下个不停,想去都没办法去了。
而现在趁着没下雨,要赶紧去,一旦走进去,就算在下雨,也没有办法回去,只能一直往前走。
胖子听了秦方孔的话,惊讶不已的说道:“秦方孔,咱们真的就这样去了,不休息休息吗?”
秦方孔道:“行军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想一干到底,就必须要一口气撑到底!”他说的很决绝,似乎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听了秦方孔的话,心里暗道:秦方孔这厮光他大爷的想着找另外的皮影古灯了,也不考虑我们是不是吃得消,别把我们当牲口用了。
尽管我们舟车劳顿至此,但我却也没有任何疲乏的迹象。要搁以前,我怎么也得显得疲乏,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神清气爽?
刘老蔫道:“既然你们要出发,那我就催动我儿子驾着木筏子进去。黑铁蛋,划过来,载着他们上去!”
黑铁蛋的这两个木筏子是连在一起的,他划过来之后,我们几个人一起上了木筏子之后,由秦方孔的保镖恐龙背着所有的行李,恐龙这家伙别看瘦瘦的,但是却很有力气,脸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仪之象。
萝丝则不做声,她默默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睛里有时疑惑,有时又显得很欣喜,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说实在的,我们见过外国女人,特别是像萝丝这样漂亮的外国女人,我总是想多看两眼。
随着刘老蔫和黑铁蛋催动木筏子,我站在木筏子上,环顾左右两边的山,一种突兀峭拔的气势油然而生,碧波荡漾的水面上开始晕起真真波纹。
这个时候,二叔悄声的对我说:“小心点,别大大咧咧的,像个没心眼的二傻子一样。”
听了二叔的话,我立即提高了警惕,变得不再像个二傻子。
我站在船上,刘老蔫在前面划着,黑铁蛋则跟在后面。
我们渐渐靠近前面的这个洞,从我们这个方向看去,这个洞就像一个硕大的龙头,对我们张着大嘴,想要把我们吞进肚里。
即将到了洞口的时候,刘老蔫提醒我们道:“都注意了,马上进鬼乌洞了,洞里很黑,小心妖魔鬼怪。”
听到刘老蔫的提醒,我的身上抖擞一下,浑身的汗毛树立,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秦方孔拿出了他带来的强光手电,一人分一个,这强光手电的光照很强,我看着手里的强光手电,上面刻着军用标志,不知道秦方孔从哪里搞来的军需品,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好货。
随着刘老蔫一篙一篙的撑着,我们慢慢的进入了这个鬼乌洞里。
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一股阴森的恐惧感莫名袭来,让我感到很压抑。
我赶紧打开手电,虽然手电是强光手电,但是,由于这里太过于漆黑,光线还是显得过于微弱。
进了这个洞穴之后,我能明显的感到一阵阴冷,这种阴冷就像进入冰窖里一样,不由得浑身战栗。
我低声道:“这里怎么那么冷,像个冰窟窿一样!”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嘘!别出声,小心惊动这里鬼魂!”说话的是刘老蔫。
除了划船的水声,这里的一切静的让人心惊,我的心脏跳的厉害,这个时候除了刘老蔫和黑铁蛋两人撑篙的水声,其他并无一点杂音。
然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水声,就像有人在搅动水一样,我赶紧用手电往水里照去,却不料刘老蔫急切道:“不要往水里照!”
我心中一惊,惊讶的问道:“咋了?”刘老蔫的话让我感到纳闷,这水里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的?
这更加激起了我无限的好奇心。
刘老蔫说:“水里的东西不能看,里面有疟鬼,看到会吓死你的。”
我心道:疟鬼?这个名字那么奇怪,我好像在哪看过这个名字?
忽然心里一想,是了,虐鬼是帝颛顼的儿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