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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考过去之后,令人所期待的社团文化节与十佳歌手开始拉开帷幕。
    社团文化节,顾名思义,是跟社团有关的,期间一周之内,各社团会在广场进行以天为单位的表演。
    再一周,每一个社团都要准备若干节目,组成一个盛大的演出。
    十佳歌手,全校各年级都可以参加的独唱比赛,初赛是由音频来参赛,后还有复赛,最后选出十位最佳歌手,并且也会有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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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叶随着风,打着旋儿落下。
    篮球场旁的路上,苏温梨看见顾钰走来,十分自然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嗨,苏温梨。”
    “啊?啊你好,顾钰……”
    苏温梨无处安放的手不知放哪,只能抬起来摇摇,衣摆微皱,她伸手去拉平,脸上的惊讶还来不及藏匿,被顾钰瞧得分明,顾钰低眸一笑,眼中波澜不惊:“我以为,我们已经熟到了可以打招呼的关系了……毕竟,我们也算经历过很多了,对吧?”
    顾钰眸间辗转,过长的睫毛映出点点光晕,让苏温梨看得不清明。
    带有玩味的尾音,性感得让人心乱。
    对吧?对吗?
    苏温梨问自己。
    纤细的手指微微动,随着眉头的舒展,她说:“对。”
    对啊,原来他们已经熟到可以打招呼了吗?
    那她可以,奢求更多吗?
    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苏温梨的手微微拢住衣袖,脚不动声色地微微向后。
    在想什么呢?你是疯了吗?明明秦秋都说过那么多遍了,不要接近他,不要接近他!不要……接近他……
    少女心事被无限放大,察觉到什么的少女有一丝怔愣。
    ----
    “啊啊啊啊啊!步长风,我爱你!”
    “步长风加油!”
    “步长风!步长风!”
    此起彼伏的呐喊中,步长风帅气带球,一个回旋,不经意间看到了两人。
    并不是很特意的,只是那么一瞥,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
    步长风动作越发狠厉了起来,三两步快速踏篮,他伸手灌篮的那一瞬间,他看见,顾钰伸手去揉苏温梨的头发,而苏温梨,没有抗拒。
    “beng!”
    篮球划破空气,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落地声。
    所有人都傻掉了,整个篮球场上安静无声,只有篮球随着惯力上上下下的砸落声在起伏,每个人都在看着突然停下来的步长风。
    而步长风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手指捏紧,嘴唇发白。
    你骗我。
    苏温梨。
    你骗我。
    ----
    十一月的风有些凌厉地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寒冷,树叶“哗哗”作响着,嘈杂又悦耳。
    似是不经意的。
    秦秋问了苏温梨这么一个问题。
    “你喜欢顾钰吗?”
    苏温梨只是一顿。
    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是喜欢吗?
    害怕他会受到伤害,看到他受伤会心疼不已,恨不得以身代劳。
    想看见他,走在路上会不自觉的寻找他的身影。
    每次和他在一起,只要是和他在一起,短短几分钟都会让她心跳加速,久久缓不过来。
    诸如此类的,奇怪的感觉。
    就是喜欢吗?
    苏温梨不知道。
    她觉得这不是喜欢,只是过于依赖吧。
    她牢记着呢。
    不能喜欢顾钰。
    “我不会喜欢顾钰的。”
    苏温梨对秦秋说。
    秦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可她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果真的喜欢上了。
    我也会支持你的啊。
    ----
    社团文化节的第一天。
    秦秋拉着苏温梨去看了看。
    一些穿着古装的人,绑着白布条子,端正坐在那里弹古筝。
    苏温梨不知道好不好,反正她没有高水流水般沁人心脾的感觉。
    着实无聊。
    之后秦秋再叫她去,她也不愿意去了。
    相比于去四面都是风的广场吹风,她更喜欢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写试卷,阳光暖暖的洒下来时,她就觉得温暖极了,幸福极了。
    是了,当阳光洒下来的那一瞬间,温暖柔软的肆意妄为,全身洋溢的舒服难以言喻,这样子的午后,她喜欢极了。
    尖锐的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而产生清脆的声音。
    “还在写?”顾钰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
    苏温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顾钰站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七彩斑斓。
    白皙脸庞被阳光萦绕成的神圣的光圈所坏绕,像个天神一般。
    “嗯……”苏温梨想起不能喜欢他的事情,不自觉低了眼不去看他,刻意将试卷放进抽屉里,然后起身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钰侧过身让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挽留她,仿佛没看出她在刻意躲避他一样。
    顾钰一挑眉,斜眸看着窗边的步长风。
    步长风半插着口袋,背挺得直直的,墨色过长的发被风不停吹动。
    步长风只是看了眼顾钰,对他说:“你母亲,快不行了。”
    顾钰一怔,瞳孔微大:“你说什么!”
    步长风的嘴角扯着,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你母亲,快不行了。”
    ----
    十一月初。
    温度还没有多低。
    只是来往不断的风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顾母还没有死。
    只是无人探访的病房让人压抑,觉得孤寂绝望。
    顾钰坐在椅子上,将顾母的冰冷的手握着放到自己的脸旁,紧紧的贴着,紧紧的贴着,就好像下一秒就会不见一样。
    顾钰没有说话,顾母也没有醒。
    他只是看着顾母,眼睛就红掉了。
    顾母似是察觉到什么了,睁开眼,看到顾钰的瞬间,笑了。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妈知道,妈快不行了。”
    “没有,你别瞎说。”
    “妈知道,妈都知道。”
    顾钰没有继续说。
    顾母也没有继续接。
    没有想象中的很多话要说,好像说什么话都不如现在安安静静看看对方了。
    顾钰是不想哭的。
    他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哭呢?
    母亲还没哭,他怎么可以哭呢?
    他没哭。
    他知道,他不能哭。
    他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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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母走的很突然。
    在那次见面的一周后,就突然没了气息。
    当顾钰穿着校服气喘吁吁地感到病房时。
    只看见盖上了白布的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