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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回 宿将抱恙军兵易帅 权臣归天兄弟争权(4)
    泉献诚又要说什么,泉男生止住他:“不许吵了,你们都是我的儿子,不许互相看不起。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让献忠回去。年龄小有年龄小的好处,不引人注意。”他嘱咐泉献忠:“人多目标大,我就不派人护送你了,去的时候让张木子陪着你。打探完消息后,你一个人回来就行。记着,千万不能回家,泉男建极有可能派人盯着咱们家。”
    泉献忠化了番装,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模样,在张木子的陪同下来到平壤城。张木子把泉献忠送到一家客栈门口,对他说:“二少爷,这家客栈还不错,你就住在这里吧。您先休息休息,没事千万不要乱跑,免得被人认出来。打探消息不能太直接,要绕着弯子问,不然的话有可能引起怀疑。”
    泉献忠点点头:“我知道,这一路上多亏你照顾,谢谢。”
    离开泉献忠,张木子匆匆回到家里,把情况向白子震做了报告。泉男生派他儿子进城打探消息,这有点出乎白子震的意料,让他感到问题棘手。泉献忠肯定知道是白子震派人给泉男生报的信,万一他被捕后招出来,那岂不坏了大事。为今之计,只能让泉献忠开不得口,白子震想好计策,前去找信诚。
    见到信诚,白子震问:“大人,泉大公子回平壤城了吗?”
    信诚闻言一愣,诧异地问:“我没听说呀,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白子震也假装一愣:“这么说泉大公子没有回平壤城,我说呢,他要是回来,我应该能听到消息。不过这种奇怪了,泉大公子没回来,他家的二少爷怎么回来了,他们父子三人不是一同离开平壤城的吗?”
    “什么,你看到泉大公子家的二少爷了?”信诚惊讶地问。
    “没错。”白子震十分肯定地说:“我刚才在多景街上碰上了他,虽然他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可我绝对不会认错,我跟他很熟。”
    “在多景街上?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信诚感到不解:“他家又不住那边,他跑那边去干什么,为什么还要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真是奇怪,你跟他说话了吗?”
    白子震摇摇头:“我感觉他神神秘秘的,刚要上前去打招呼,他钻进一条小胡同里就不见了,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我这正纳闷呢。”
    信诚虽是个粗人,要是白子震这么占拨他他还反应不过来,那也太粗了,信诚还没粗到那个分上,他皱着眉头说:“这件事很蹊跷,莫非真的让你说中了?走,咱们赶紧去报告二公子。”
    白子震迟疑道:“大人,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间的争斗,咱们最好不要掺和,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身为武将,信诚跟泉男建接触得比较多,泉男建着意拉拢他,时常给他一些好处,因此信诚偏向泉男建。他说:“我也不希望他们发生争斗,可要是非争斗不可,大公子不是二公子的对手,咱们只能站在二公子这一边。”
    二人匆匆来到泉男建府,信诚把白子震在多景街看到平民装扮的泉献忠一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二公子,末将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大寻常。大公子没回来,二少爷怎么会一个人回来?二少爷怎么会出现在多景街上,为什么又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文章呀?”
    泉男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件事确实有点奇怪,不过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老大在搞什么阴谋。这样,我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
    泉男建派手下人去泉男生府,打听泉男生、泉献诚、泉献忠有没有回平壤城,时间不长,去的人回来报告,泉男生府看门的人说三个人都没回来。泉男建冷笑道:“明明回来了,却说没回来,这里头肯定有鬼,说不定老大真的居心不良,这是逼我动手哇。”
    白子震劝道:“二公子,切勿轻举妄动,现在情况还不是十分明朗,那个人也许不是二少爷,只是跟二少爷长得很像而已。就算是二少爷,也不能证明大公子想对您不利,您贸然发难有可能给别人落下话把儿,指责您骨肉相残。”
    “有道理。”泉男建点点头,问:“你有什么想法?”
    白子震说:“可以派人把那个人抓回来,看是不是二少爷,如果确实是二少爷,再问他一个人回平壤城干什么。他小小的年纪,经不住吓唬,肯定能说实话。”
    “好,就这么办。”泉男建说:“信诚,你亲自带一队人去抓泉献忠,让白子震带路。”
    信诚领命:“是,末将这就去。”
    出了泉男建府,信诚问白子震:“你只是在街上看见了二少爷,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脚,咱们到哪里去抓他?”
    白子震说:“看二少爷的打扮,他是悄悄潜回平壤城的,小人估计他不敢住在家里,很有可能住在多景街上的某家客栈里。咱们在多景街上一家客栈接一家客栈挨着搜,不怕找不到他。不过有一点,不要跟军兵说那是二少爷,免得他们不敢动手,或者其中有偏向大公子的人,暗中保护二少爷。”
    “你说得有道理。”信诚按照白子震的主意,调集了一百军兵,来到多景街,挨门搜查各家客栈。多景街是直通外城西门多景门的大街,是平壤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有好几家客栈,军兵一时搜索不到泉献忠住的那一家。
    张木子早就按照白子震的安排,在多景街上等候,看到白子震领着军兵到来,赶紧前去通知泉献忠。张木子早已事先打听好了泉献忠住的房间,此时压低帽檐遮住脸,没跟任何说话,直接走到泉献忠的房门外,敲门进去。
    见是张木子,泉献忠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张木子急切地说:“我家公子担心您出事,让小人一直在外面替您放风,小人看到一群军兵正在多景街上挨家挨户地搜查客栈,担心是冲您来的,赶紧来报个信。二少爷,您赶紧收拾下东西到城外去避避。小人在这里盯着,等军兵走后再到城外去找您。如果军兵不是冲您来的,你再回来,如果是冲您来的,你就赶紧去向泉大人报告。”
    情况紧急,容不得泉献忠细想,他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张木子说:“二少爷,您先走,我稍等一下再出去,免得别人看出咱们便有关系。”泉献忠没说什么,带上东西,到后院牵上马,匆匆离开客栈。走出客栈大门,他往城里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有一群军兵在搜查,赶紧掉过头去,把帽檐压低,飞身上马,一路小跑往城外走。
    张木子打开窗户,看着泉献忠走出客栈大门,向城门走去,摘下帽子,冲站在大街上的白子震晃了晃。
    张木子早就把泉献忠的穿着打扮告诉了白子震,看到张木子的信号,白子震往城门方向望去,见一个跟张木子描述的样子相同的人,正骑着马往城门方向走。他赶紧对信诚说:“大人您看,那个骑兵的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信诚抬头看见泉献忠,大声命令:“快,给我追那个骑马的。”
    白子震提醒道:“先别声张,悄悄追上去,突然出手,以免被他逃掉。”
    信诚一挥手,军兵们追上去,信诚落在后面,他不想让泉献忠看见他。
    泉献忠边走边回去看,发现军兵追直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想跑快点,可又不敢催马飞奔,大街上有不少人,如果催马飞奔,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很有可能被把守城门的士兵拦住。好在他住的客栈离城门不是太远,他尽量保持镇定,适当地加快了速度,又不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追兵越来越近,城门也越来越近,危险和希望同时向泉献忠靠拢,就看哪一个早一步赶上他。还好,希望走得快一些,泉献忠已经走到城门下,追兵离他还有好几十步,而且追兵一路飞奔,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应该能够冲出城门。
    眼看着泉献忠就要逃出城,只要他出了城,肯定会打马飞奔,信诚等人谁都没骑马,现去找马根本来不及,信诚心里一急,冲着城门大喊:“拉住那个骑兵的。”信诚一喊,军兵们跟着一起喊,把守城门的士兵听到喊声,纷纷上前拦截泉献忠。
    泉献忠也听到了喊声,见把守城门的士兵向他冲来,立刻挥鞭猛抽马屁股,那马嘶鸣一声,猛地一跳,把挡路的士兵撞翻,撒腿就跑。
    白子震马上大喊:“放箭,快放箭,别让他跑啦!”
    军兵们摘弓搭箭,纷纷向泉献忠射去。泉献忠刚刚冲出城门,背上就中了一箭,翻身跌下马来。白子震随着军兵们冲上去,嘴里说:“快,把他翻过来,看看死了没有。”趁着军兵们乱哄哄地给泉献忠翻身的机会,白子震抓住箭杆,用力往里搡了一下。本来泉献忠还有一口气,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半口。
    见泉献忠双眼紧闭、人事不省,白子震放了心,装模作样地说:“哎呀,伤得不轻,恐怕要没命。不能让他死掉,快,把他搭到马上,送到二公子府里,找郎中治伤。”嘴里虽然这样说,白子震最担心的就是泉献忠被救过来。
    军兵们七手八脚地把泉献忠搭在马背上,白子震说:“时间不等人,我先带着他去二公子府上。”说着,接过缰绳,飞身上马,打马就跑。
    离开信诚等人的视线之后,白子震拍着泉献忠的脸叫道:“二少爷,醒醒,你醒醒啊。”
    泉献忠命还挺大,居然还没死,轻声呻吟道:“哎哟……疼死我啦……你、你是谁呀?”
    白子震说:“我是白子震呀,我带你去找郎中治伤。”
    “你……我……我怎么会……在你手上?”泉献忠都死到临头了,关心的事还不少。
    白子震说:“二公子在各个城门都布置了眼线,眼线发现了你,二公子派信诚大人带兵抓你,我想找机会救你出去,所以跟着一起来。没能救你脱身,实在是抱歉,我现在带你去治伤。”
    泉献忠没说话,又晕了过去。看看四下没什么人,白子震把一块布捂在泉献忠脸上,泉献忠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白子震这才放马跑向泉男建府。
    弄死了泉献忠,白子震算是脱离了危险,不过他如何让泉男建相信这件事表明泉男生要动手呢,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