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好一番热闹的勾心斗角的女人大戏上演着!
而此时此刻的靖王,在徐若初随皇后离去之后,皇上便领他去了御书房,父子二人之间有好些话要说。
御书房中,皇上略显错愕地望着晨靖宇,不确信地反问:“靖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皇上原想着御书房亲近,近日来有些大事他一人拿捏不定想找靖王商讨,却不想晨靖宇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父皇,儿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才斗胆向父皇请命。虽然,太子殿下私通蛮族,于礼不合,但父皇也将太子关在地牢数日之久,想必太子殿下该反省的也都反省了,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了。”
晨靖宇却拱着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极为认真地劝说着。
“不可!靖王。太子做出那种丧权辱国的混账事,朕怎么可能饶过他!”
皇帝却怒了。呵呵,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却背着他这个父皇暗中私通蛮族,这种有损皇家威仪的事情,叫他这个做父皇的如何能够轻易谅解?
皇上气愤地一拂袖。顿时就否则晨靖宇的提议。
晨靖宇也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有如此反应,也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继续说道:“父皇,太子殿下纵然是犯下大错,他也是父皇的儿子,是我朝的太子殿下,关系着国之根本,再者,太子殿下既有心改过,还请父皇本着一颗宽大之心,重新启用太子,也免得朝中大臣私下议论纷纷。导致人心涣散。”
皇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靖王,这太子可是你当堂弹劾的,怎么到现在居然要替太子求情了?”
想起那一日在朝堂之上,这二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模样,皇上忽然有些弄不明白,如今靖王主动请求自己将太子放出来,并重新予以中用,这……其中究竟藏了怎样的缘由?
晨靖宇见皇上依然不太情愿并且有些疑惑的模样,只好又继续说道:“父皇,弹劾太子的确儿臣所为,那是儿臣觉得太子暗中所做之事并非正途,只是想提醒太子莫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罢了。”
他顿了顿又说了下去。
“可如今,太子殿下确有悔过之意,皇后娘娘也许诺愿好生监督太子,儿臣以为,人无完人,太子既已认错悔过,还请父皇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深沉地望向靖王,忧虑地说道:“如你所说,放太子出来重新回东宫倒也并非不可,但,这真的只是你替太子求情的原因吗?”
太子和靖王之间的不和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突然间的转变,皇上的心中难免生疑。他紧紧地盯着晨靖宇,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然而,晨靖宇却是自始至终一脸的淡定从容。
“儿臣今日所做之事,全从大局出发,当然,若是父皇质疑儿臣的私心,儿臣也不怕实言相告,儿臣确也有私心,那份私心便是,儿臣不愿成为太子之后的备选,儿臣这一生。唯一在乎的,只有靖王妃一人。”
他说得笃定万分,丝毫没有在乎皇上会不会因为他这一番话而勃然大怒。
是,他只在乎徐若初那个女人罢了。
之所以请求皇上放了太子,不过就是想让太子和皇后一党人放松警惕罢了,这样,也省得皇后总是将目光停留在若初的身上。
他是绝对见不得若初因为他而受到任何委屈的。
也不知道,今日若初被皇后召了去,在坤宁宫中现在可还好?
……
果然,听了靖王殿下的这番话,皇上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不少,就连在一旁的高公公都忍不住替靖王爷捏了一把汗。
晨靖宇却倨傲地立着,毫不动容。
皇上的心中虽然十分的气愤,但是眼前的靖王,最像他也是最会惹怒他的这个儿子却定定地站着,皇上知道,他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再者。考虑到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自从太子被打入地牢后,太子一党和其他皇子的党羽之争越发明显起来……
靖王如今的进言,倒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
“好。既然如此,朕就给太子一次机会,但仅此一次。高公公,你一会儿带着朕的口谕就前往地牢去宣纸吧。”
“奴才遵命。”
高公公赶紧应答道。
晨靖宇见皇上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也挂念着若初在皇后那里好不好,便想着要告退。
“儿臣谢过父皇成全。”
“儿臣告退。”
说完,晨靖宇转身便要离开。
皇上却叫住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道:“靖王妃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性情和你……母妃很像,靖王,朕能看到你遇见靖王妃,甚是替你高兴!好好把握吧!不要像朕……”
撇开其他,皇上其实深明晨靖宇的心思,他这个儿子。虽然表面上风流倜傥,往日曾整日在烟花巷子中寻花问柳,看上去玩世不恭。
可如今,靖王遇见了徐若初,皇上看着他对徐若初的感情,他看向徐若初眼底那浓浓的深情,和皇上年轻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皇上的心中为此是十分的欢喜。
他最宠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晨靖宇望着父皇那副略微失神的模样,竟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苍老了不少,那沧桑而酸涩的语气,令他的心头觉得莫名的堵塞。
晨靖宇敛了敛情绪。打断皇上的话,目光清明地说道:“谨遵父皇圣命,儿臣自当此生决不负人!”
说完,晨靖宇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而另一边,在皇后的宫中,几个贵女一听徐若初那般地趾高气昂说话,个个都是气得不行。
尤其是锦贵女,她最先站起来,指着徐若初的鼻尖就骂了起来。
“贱人!你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啊!要不是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把咱们的宇哥哥给迷惑了,你以为靖王妃的位子,能轮到像你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去做吗?”
其他的贵女们自然也不愿意忍受徐若初的嘲笑,开什么玩笑嘛,她们可都是身份尊贵的贵女啊,怎么能平白忍受一个下贱的女人的奚落?
真是够了!
还没等徐若初开口,就又有人帮着锦贵女骂起来。
“哼!如果不是咱们的宇哥哥宠着你,被你迷惑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靖王妃?”
“我可听说了,你徐若初徐大小姐的身份可真真是低贱到尘埃里面去了啊!不光将军府落败。就连你,也不过是周家大少爷的下堂妻!”
“一个下堂妻,还敢嫁给我们的宇哥哥!徐若初你可真是不害臊啊!”
“呵呵,原来是周家少爷的下堂妻啊!一纸休书就能休掉的女人,却妄想缠着我们宇哥哥吗?”
“这是不要脸啊!”
……
因为徐若初的几句话,在场的贵女们瞬间就不乐意了。个个都恨不得把徐若初给生吞活剥了!
哼!就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耍了怎样的手段,才把她们的宇哥哥给迷得团团转,让她们爱慕宇哥哥多年的心意无处安放……
只是,徐若初面对众位贵女的指责和谩骂,却显得从容不迫。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分。
她只是唇畔微动,无声地笑笑。
呵,原来晨靖宇是这么的受欢迎啊!因为他,她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了呢。只是,现在的徐若初,是绝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退让半分了!
若初挺直了腰杆,沉着应对。
“佛家说,相由心生,若初本来不信,可现在倒是信了。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就是皇宫,也不例外。”
徐若初冷眸扫了一圈身边围着的贵女们,一个个脸色气得铁青,恨不得要揍她,却又被若初脸上的镇定气势给震慑到,立在原地气呼呼的却不敢动弹。
锦贵女的脸色最为难看,本就长的脸蛋拉得更长了,愁云密布的,她忽然间流下两行清泪来,扑到皇后娘娘的怀里不停地啜泣着。
“皇后娘娘,锦儿还请皇后娘娘替我做主啊!您瞧瞧,这靖王妃仗着靖王爷的宠爱可真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啊!这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头,她就敢对我们几个贵女如此相欺。还当着您的面出言不逊,这种女人何德何能能当靖王妃啊!”
锦贵女扑在皇后的怀里不停地啜泣着,控诉着徐若初的种种罪行。
皇后本就不喜欢徐若初,今日领她来这宫里无非是想嘲弄一番,给徐若初一个下马威罢了,让她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斤两。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比上一次相见的时候,更加的牙尖嘴利,一个人面对几个贵女的围攻谩骂,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镇定自若。
那模样。竟然像极了靖王爷!
皇后娘娘看着徐若初这般从容不迫回击的模样,眼见着自己设的局却被徐若初轻松应对了,她的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皇后坐直了身子,想要拿出皇后的姿态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靖王妃!
皇后朝自己的心腹宫女使了个颜色,那宫女立刻明了,端着水壶走过去,装作要给徐若初添水的样子,却在徐若初的跟前故意崴了脚,身子一软,眼见着人就要摔倒下去,徐若初下意识地去扶。
那宫女却故意往后仰去,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摔在那破碎的水壶渣儿和滚烫的热水上,一旁的人不由得都看得一阵心惊胆战的。
“啊!”
那宫女疼极了,不由得尖叫一声,这一下,所有的视线顿时都转移到徐若初和宫女的身上。
徐若初的心里不由得暗恼。呵呵,她再仔细谨慎,却因为心善,还是落入了皇后娘娘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她望着那宫女,心中只剩一阵悲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