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三日已过。
谭歌一行人在城主府已经待了六天,这六天中一切都处于风平浪静的状态,在万人宗亲自配置的疗伤药中,白依人的伤比起当初恢复了太多。
太一宗的人每隔两天便会到城主府询问一番,当初万人宗和匠长老定下约定,只要白依人的伤势有所好转。
万人宗便将白依人放出城主府,任由太一宗的人将其带回太一宗,所以,每次太一宗的人到城主府询问白依人的病情时。
万人宗便会亲自出面打发来询问的太一宗弟子,每一次太一宗弟子都是无功而返,得到的永远都是一个答案:尚在恢复。
这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万人宗这是在包庇天衍门的人,这让太一宗的人又惊又怒,不知道天衍门和万人宗到底大成了什么协议,居然让万人宗如此包庇。
但是太一宗的人显然不准备放弃索要白依人,他们依然是隔两天便不厌其烦的到城主府索问白依人的病情。
与此同时,诏南城内也流传起各种各样的传闻,一则是说城主万人宗见天衍门弟子白依人生的漂亮,便将其收入房中供自己玩乐,连同天衍门聆音楼的几位女弟子也是难逃魔掌。
二则是说天衍门和城主万人宗达成某种协议,天衍门将门下的几名女弟子赠予万人宗,万人宗则帮助天衍门在诏南城欺压太一宗,将“栈道事件”全部推倒太一宗的头上。
还有许多的传闻,均是对天衍门不利的消息,中间也有几条关于万人宗的,但力度显然没有关于天衍门的传闻大,似乎是故意有所规避。
“哈哈哈,太一宗的人看来是狗急跳墙了。”城主府的书房中,万人宗坐在桌前,将手中的信件放下,口中大笑道。
“城中流言四起,但是大部分关于城主大人的都和天衍门掺和在一起,这样的手法可真是明显!”尹负给万人宗斟了一碗茶,口中淡淡的说道。
“何止是这样,前方的探子来报,有几名太一宗的人已经进入了广陵城的范围,不到四天便会来到我们诏南城中,尹负你说他们此时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抿了一口清茶,万人宗看着尹负问道。
“根据我们在诏南城中掌握的动态来看,太一宗的人一直都在城中从未离开过,而最近只有为了给谭歌报仇,我们诱导过仇机离开诏南城。
莫非这群太一宗的弟子是为了仇机的事情而来?”尹负的脸色变了变,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么也就是说,太一宗的人已经知道仇机被杀害了?
“每个宗门都会给自己的弟子树立一种命牌,或者被称为命理,一旦象征着某名弟子的命牌碎裂,那也就代表着这名弟子的殒命。”万人宗淡淡的说道,仿佛对这些事情很是了解。
“城主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仇机的命牌碎裂,这些太一宗弟子到诏南城中时为了调查这件事情!”尹负道。
“应该是这样的,或者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目的,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人也不是我们杀的,无论如何也找不上我们!”万人宗微微一笑,继续拿起书桌上的书信研读起来。
万人宗的这番话让尹负微微一惊,口中连忙问道:“城主,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不管谭歌了么?如果谭歌被太一宗的人查出来是杀死仇机的凶手,那我们之前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就全部都泡汤了!”
“呵呵,我们在他的身上下了什么功夫?不过是将他的同门接到城主府中住着,别忘了,这也是为了平息太一宗和天衍门之间的仇怨,虽然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我确实是帮助他将仇机引诱出城,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尹负你不觉得是锻炼他的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连眼前这个困难都无法克服,那他怎么可能会有成长为五鼎铸造师的潜力!”
万人宗看着尹负淡淡的说道,仿佛一点都不为谭歌此时危险的处境感到着急,就像他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为了锻炼谭歌。
“那我们就不给予他一点的帮助么?”尹负问道。
“帮助还是要给的,前提是他达到我想要的那种目标。”万人宗说道。
尹负伫立在原地不再说话,万人宗已经给他解释了太多的东西,再解释下去,他这个谋士可就变成了摆设。
而在另一处,城主府的演武场上。
李守此时正抱胸看着场上的赤裸着上身的卫兵们不停的锻炼着,这些卫兵们被分为两个区域。
一个区域的人全部都在不停的对战,或者是拼命的通过各种方式淬炼着自己的肉体,身上一道道青筋全部都暴露在皮层下面,看前来充满了力量!
而另一个区域,所有的卫兵此时也是赤裸着上身,仿佛赤裸上身已经成为演武场上的一道风景线。
这些人在一起组成了两个小队伍站在一起,在形势上颇有几天前老三十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李守所用的“围困式”的感觉,不过它的内涵内在表现却又和“围困式”有着天差地别不同。
总的来说,如果之前的“围困式”是个很粗糙,完成度很低,仅仅是个靠着人多将人困死在其中的小把戏的话,那现在的“围困式”就是一件完成度颇高又十分精密的精美玉器。
两者一前一后的差距是十分的巨大,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谭歌的四师兄,李守!
“老三十,如果你们还想借着最后一次机会成为武者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操练着,别想着偷懒!”
“五十三,你们这群人就给我好好的摆练阵法,什么时候能将我困在里面一百个回合,什么时候才算是小成!”
“都给我好好的修炼,别老想着偷懒,我说过,让我来当你们的指导会是你们这辈子做的最无脑的选择!”
李守抱着肩膀,在演武场上走来走去,不时的出声呵斥着场上的卫兵,神情严峻的他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四师兄,操练着这几十号人的感觉怎么样?比监管我一人修炼的时候爽快多了吧!”谭歌在一个木桩旁,一边不停敲打着木桩,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正经点,你这一套武技怎么看都是漏洞百出,还不抓紧时间练习!”李守瞥了谭歌一眼,口中狠狠的呵斥道。
“呃……四师兄,武臂拳就是这种打法,漏洞百出也谈不上吧,我觉得挺好的啊。”谭歌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口中说道。
“是么?小师弟,要不然咱们俩对练一下,你就用你的这个武臂拳武技,我什么武技都不用,如何?”李守垂平两臂,淡淡的说道。
“那也行,不过先说好,四师兄你可不准用武技,武器也不要使了,咱们就仅限于双拳两脚。”对于李守的剑法,谭歌一直都感觉心有余悸,所以他要限制住李守这点。
“不用武器?那也好,也让我检验一下你的拳脚功夫,看看你到底修炼到什么地步了。”李守想了一下,而后爽快的答应下来。
听到李先生和谭先生要互相战斗,演武场山所有的卫兵都停下修炼,眼睛巴巴的投在两人身上。
一个是他们的指导,一个是他们之前心中的最想要的指导,两个人又是同门师兄弟,皆是此时的演武场上最为厉害的两人。
他们之间的战斗自然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这些都是老兵油子了,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来来,买定离手,压李先生的伸左手,压谭先生的伸右手了,老八,你负责监记,看住谁伸的手,伸完之后就不允许改了啊!”
老三十低声的在身旁吆喝着,他对着身旁的一个年轻汉子老八说着话。
城主府的这些卫兵没有将自己的名字放在府中称呼,都是喊着自己进卫兵营时的序号。
除了一至三这个三个序号是属于管理层次,被称为统领之外,其他的皆是根据进入卫兵营时的先后顺序。
卫兵营的组建也很有趣,总的来说非常的乱,万人宗从京都到诏南城上任的时候亲自带了二十名亲信。
这二十名亲信是他在京都担任万家家主的时候就跟随他的小厮,而后跟随他到诏南城上任,自然就被编排到卫兵营中担任卫兵,负责保护城主府的安全。
编号自然就是一到二十,卫兵营中一共有八十人号人,其中前二十号可以说是万人宗的绝对亲信,而后面的六十人的组成则就有些混乱了。
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是万人宗来到诏南城之后招募的新兵,为了壮实自己的卫兵营队伍,还有一小部分是在抵抗其他国家入侵诏南城时收下的俘虏。
然后,这其中也包括一些炎古王朝其他城池逃难的流民,所以万人宗的这支卫兵营是多方面势力结合而成的队伍。
虽然经过了许多年的磨合,这群人在各自的关系中处的都非常默契,但是对于万人宗这个主人的态度,那就有些令人有些难以琢磨了。
回到场上,老八将那些举手表态的人都记录在随身携带的纸张上之后,所有人就开始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先生”的对决。
这可比看天衍门和太一宗两大宗门弟子的对决有趣的多,一方面谭歌和李守都是他们颇为熟悉的人,另一方面,这两个人都师出同门,对决起来总能让人想起同门内斗这些关键词。
这种心理可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有的,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对此乐此不彼的可大有存在。
“你们这群家伙,都不修炼了是吧,老三十你还带头起哄,待会是不是想加倍的修炼?!”发现那群家伙把注意力都转到了这边,李守看着众人呵斥着。
“嘿嘿,李先生,就让我们看一会吧,待会就算是加倍的修炼,我们也认也接着,至于现在嘛,就让我们好好的在一旁观摩,看高手对决,对于我们的修炼也有好处,您说对不对?”
“嘿,老三十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敢挑衅我……”
“四师兄,就让他们在一旁看吧,老三十说的也对,你不让他们看,他们也会分心,到时候训练的效果也不好,倒不如让他们正大光明的看,这样对于他们的修炼也会有所裨益的,难道你是怕败给了我,在你的这群学生面前丢脸不成?”
谭歌戏谑的看着李守,口中调侃道,他太熟悉了李守的性格了,认死理且不能被人用言语激。
如果不用激将法的话,李守可能就要没完没了的和老三十他们耍嘴皮子了,所以谭歌还是主动的激了一下李守。
“我会怕你小子,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兄,你小子也真是够狂妄的,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倒是把你四师兄给看扁了。”
果然,李守上当了,被小师弟给轻看了,他如何能接受得了,不待谭歌准备好,手中操起一拳便向着谭歌砸去。
“啊!四师兄,你怎么玩偷袭,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谭歌怪叫一声,脚步微错,肩膀斜闪,躲过了李守这一拳。
“正大光明的偷袭算是偷袭么?我这可是迎面攻击!”李守微微一笑,手中的拳头不时的朝着谭歌快速的攻击着,拳风在谭歌的耳畔不停的呼呼作响。
“四师兄,你可是定义了最新的无耻啊!我可是你的小师弟,下这么重的手,不怕大师兄他们教训你!”李守的拳法攻击就像他平时使剑一般,十分严密,让谭歌躲得是狼狈不堪。
“教训我也得大师兄他们够得着,现在你还是乖乖的先接受你四师兄的教训吧!”李守脸上嬉笑着,仿佛很享受虐谭歌的这个状态。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得拿出点真本领,要不然可要被你的学生看不起了。”谭歌微微一笑,脚下停止了逃窜,正面面对着李守。
谭歌脚下立定,双眼紧盯着李守,双臂微微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