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活着,都不那么自由。
就算是沈子良,亦或是纪雲霆,明面上是大家族的富二代,上流社会生活在云端的人物,风光无限。可他们并不享有真正的自由,否则当年的纪雲霆和谷依诺不会无法在一起。
沈子良看的很明白,虽然他跟自己的父亲要了一栋写字楼的所有权,每年收着租子,不被家族束缚,但他逃脱不了被指婚的命运。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不是只有千金小姐会被指婚,男人也一样,这样才会有门当户对。
既然以后注定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不爱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那就好好享受现在,在花丛随心所欲。
纪雲霆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南心语说着沈子良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消费别人的感情吧?”
“这样跟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只顾着自己喜好,想爱就爱,不爱就放手,还有感情可言吗?”
南心语义愤填膺道,她是真的很不能接受沈子良的做法。
“我想,韩嫣愿意被沈子良消费。”
纪雲霆眼神平淡,漆黑的眸子看着车窗玻璃上雨刷扫开的雨水,看着正前方的道路。上次在damiano看见韩嫣的时候,他就从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了她的目的性,靠近沈子良无非是想要依附他。
获得一些好处,未必只是单纯的钱。
沈子良想必也看的很清楚,所以乐在其中。
听完纪雲霆说的这句话,南心语突然间沉默了,像是愣住没有说话,她褐色的瞳孔凝着星星点点的光,那是路灯透过车窗玻璃水幕形成的光晕。
朦朦胧胧的光晕,模糊着她的心绪。
如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话,外人的确没有什么好评判的,韩嫣为了她的目的愿意被沈子良消费,那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有他们的取舍,没人可以干涉。
渐渐的,她的嘴唇掀起,嘟囔着,“可是……可是………”
可是了老半天,南心语还是没有把心里的可是说出口,但到最后还是摇着头,“总之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沈子良被十二喜欢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让十二继续喜欢下去!”
她恶狠狠的讲道,像是宣誓一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跳入火坑。说完,她视线落回到正前方,看见了纪雲霆的背影,心想还好你不是这样的人,心里多少安慰了些。
“不过,比起那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沈子良的花心还算有良心。”南心语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她了解的,沈子良虽然换女友换的勤快,可都是在和上一个分手之后换的。
不算彻头彻尾的渣男。
南心语这么说,纪雲霆没有接话,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在a市戏剧学院那个公园的场景,南心语咬牙切齿的对象,应该是他。
乔逸。
乔逸当初,的确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没有和南心语断联系,已经和舒然搞在一起。
而现在,刚和舒然做完爱,眼角余光落在台桌上,看见那本话剧书,想到的却是南心语。
舒然修长的小腿慵懒的搭在乔逸的腿上,来回的滑动着,摩挲着他整齐而密的腿毛,感受着腿毛在自己滑腻肌肤上制造的密集触动。
“什么时候有空,我哥他说他想要见你一面。”
舒然躺在乔逸怀里,运动过后,余热未散,眼角也有些缱绻的疲态,可她脸上的神情奕奕,愉悦让她心情大好。
“你哥要见我?”
“嗯,他知道我跟你已经好了很久,所以想要见见,看看到底是多么优秀的人能够把她妹妹迷的神魂颠倒。”舒然轻傲着头,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话语轻柔,说完忍不住朝着他的嘴唇吻去,然后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
“下周末可以吗?”
“可以!”得到乔逸的回复,舒然眉开眼笑,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滚烫的温度,听着清晰的心跳声。
乔逸:“我去倒杯水,你要吗?”
舒然:“要。”
乔逸在床沿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下床后穿上拖鞋离开房间,去了客厅接水,刚才的运动量有点多,他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很不舒服。
离开房间之后,舒然也是在昏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胸罩和短裤穿上,坐在床沿,等待乔逸端着一杯水送到自己手里或是自己喂她喝。
无所事事的她眼神晃悠着,同时拉着床上的凉被盖在自己身上,空调的冷温在身体冒汗之后感受的尤为明显,冷飕飕的。
视线最后落在了台桌上,看见了被盖住的那本书,也看见了书上写的那一行黑色的小字,看着不像是乔逸的笔迹。
而是南心语的笔迹,这种娟秀的字体她不会认错,舒然的脸色迅速变差,隐隐间有着一团黑色,簇紧眉头。房间里的气氛陡然间凝固,像是降低到了冰点。
窗外,一道雷霆骤降,惨白的弧光划过黑暗,似乎戳穿了云层,雨下的更大,可没有划破黑暗,依旧漆黑一片。
雷声轰隆,很吓人,舒然此刻的心里,也很吓人。
………
台风苏迪罗在a市沿海岸登陆,迅速卷向a市的大田县境内,这里的暴风雨更加的恐怖,大雨像是云端上站着巨人拿着盆子不断把天河水舀向大地。
风力等级达到十一级,气象台早早的做出了预警,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南心语的妈妈从超市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门外响起了门铃声,平常很少会有人来家里,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更加的不会有人,南心语的妈妈听到门铃声很诧异。
“谁啊?”
一边问着门外的人,一边走向门口准备开门。
“我。”
回答的话只有一个字,但是南心语的妈妈却从这一个字里听出了来人是谁,她的神情骤变,有意外,有惶恐还有不安。
门铃声再一次的响起来,南心语妈妈已经走到了门口,右手落在门把上,左手则是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犹豫着迟迟没有开门。
“你来干什么。”她想不到他来的原因。
“这种天气,我不放心你。”
而门外站着的人的回复,让她神情一滞,放在门把上的右手往下,门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