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很大,暴雨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让人心生惊悸,a市经常下雨,但这么大的雨还是第一次见。
黑色的云层压的很低,整个天地暗淡无光,路上的车辆很少,依稀的路灯并不能完全照亮,反而显得车形单影只。
“十二。”
十二心神恍惚,没有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南心语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南心语心里有些担忧,晚餐结束的后遗症终究还是来了,十二肯定在想着沈子良和韩嫣的事情。
喜欢的有了喜欢的人,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直到南心语伸手拍了拍十二的肩膀,她才猛地回头,看见一脸微笑的心语。
“是你叫我?”她没有听到,但是看见心语残留的嘴形,想到了。
“嗯,我们到你家了。”南心语眼神朝着窗外示意了一下,十二所在的小区路灯很少,虽然昏暗,但还是能够知道这是自己的小区。
十二反应过来,拎上自己的包,“那我回去了。”跟南心语和纪雲霆道了声别,然后推开车门,撑开雨伞,走进滂沱大雨里。
南心语看着她一个人消瘦的背影走进昏暗的天地,承受着砸落的大雨,一颗心也是揪着,替她担忧。
“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的沈子良有对象啊?”
她郁闷的吐槽着,心想如果十二没有喜欢沈子良,也就没有这么痛苦的感受了。如果沈子良没有对象,情况也会不一样。
这种事情,真的很糟心。
“这种事,没有为什么。”坐在驾驶室的纪雲霆看着后视镜里的南心语,突然说道,他说的这种事,指的是喜欢。
“就算没有为什么,可十二的喜欢来的也太诡异和迅速了吧,两人仅仅是因为一次车祸有了交集,没再见面,也没相处过。”
南心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迅速诡异………”纪雲霆重复着南心语说出的这四个字,然后没有再说话,南心语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他的背影,还有迷人的侧脸。
自己这么诧异十二喜欢沈子良的事情,可自己喜欢纪雲霆以及纪雲霆对自己的喜欢,不也是迅速而诡异吗?
谁能料想得到………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两个现在在一起。
“沈子良没个定性,韩嫣并不适合他。”车子发动,行驶在大雨之中,许久之后,纪雲霆开口说话。
“你的意思是沈子良很快就会和韩嫣分手,十二还有机会?”
纪雲霆:“如果她真的很想和沈子良在一起的话。”
“不行!”南心语双手横挡在胸前比了一个叉,严厉的抗拒着,“十二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要在沈子良这个有对象的人身上吊着?”
“你以前也有对象。”
纪雲霆突然说道的话让南心语神情一滞,她想到了乔逸,那个混账的家伙,然后才想着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你很介意,还是说,你吃醋了?”南心语眼睛眯着,狭长的眼缝里是戏谑的眼神,她像是从纪雲霆的话语里听到了酸味。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不也曾经和谷依诺在一起吗?”
纪雲霆是实话实说,南心语听到的酸味只是她假想的,可她自己这句话,却真的是充满了醋意。
纪雲霆沉默着,南心语看不见的身前,他的眉头拧紧,想到了两个多小时前自己在卧室接到的电话,心思浮动,谷依诺拿到了南心语去过代孕机构的证据,要是交到老爷子手里,自己和南心语的婚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不会影响到我。”
“哦哦。”南心语很开心听到这个回答,觉得他是在跟她保证。但其实,纪雲霆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这个,他说的不会影响是指他不会让谷依诺阻碍到他们两人的事情。
话里真正的意思落在南心语这里被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说明她更渴望听到的是这个。相由心生,所谓的听者有意,其实是人自己想要听到有意。
当然,南心语没听懂对她而言是好事,因为纪雲霆话刚说口,就后悔了。
十二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把门反锁好,打开客厅的灯,径直走向阳台,看着不锈钢栏架上的月季被暴风雨摧残打碎,觉得心疼。
这场暴雨下的太突然,出门之前黑云还没有凝聚,她忘了把放在外面的月季花放进来,也或许是因为太激动,根本没想起来。
十二看着窗外已经败残的月季,没有要拿进来的想法,眼神凝视着,就像是在看着她自己,经受着暴风雨的砸落,形单影只,然后身心俱残。
在阳台站了大概二十分钟,她转身离开,将推拉门也关上,外面的风声雨声减弱不少,不在喧闹的扎耳朵。
算是清静下来。
越是安静,人的心思越是杂乱。
十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整杯咕咚咕咚喝干,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桌上有沈子良的照片,网上下载打印下来的。
这几天她经常在客厅的这个位置,拿起照片睹物思人。
南心语觉得奇怪,她其实更觉得奇怪,怎么会偏偏对沈子良情有独钟,甚至是难以自拔?
她会质问自己,答案始终是那么一个,喜欢从无道理,如果偏要去问,那就只是喜欢这两个字。
桌上除了照片,还有一张打印的a四纸,上面记录着沈子良在韩嫣之前交往过的对象。沈子良在商界没有纪雲霆那么出名,可是在风流界却很有名。
豪门的公子哥,恋情无疑是备受瞩目,想要知道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网上资料很多。十二调查过,和沈子良穿过在一起的女人很多,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典型的风流成性。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花心的人?”
十二喃喃自语,但她其实心里还有着期待,期待沈子良和韩嫣过不了多久分手,她就可以找机会靠近他,这样,就不算第三者了吧………
车里的南心语使劲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强烈的不同意,“这怎么能一样啊!你和我就算以前都有过对象,那也是正常,不像沈子良这个花心萝卜,身边女人不断,那根本不是喜欢,只是爱玩。”
“沈子良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他的风流不是天性,只是想的很开,知道自己以后要一起生活的人不会是自己期许的样子,所以没了期待,只能珍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