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回想着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
我脚不自觉一抖,这是我拥有手机这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在教室里感受到它的震动。
我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认为手机屏幕上只会出现那个让我无可奈何的五个字。
最帅的男人。
可并没有,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数字,以及“陌生来电”四个字。
我犹豫两秒,还是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熟悉又陌生,“陈暮霭。”
我愣了愣,问道,“请问你是谁?”
“赵姚啊。”
这三个字一出,我的好奇心瞬间就灭了。
只听赵姚继续道,“余一在不在教室?”
我抬眼看向余一的座位,空无一人,所以我回了没有。
电话那头马上传来赵姚骂骂咧咧埋怨的话。
“这水货,说让我们来小卖部找他,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我听着赵姚满嘴的的不悦,还没来得及问他是用谁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时,他丢下一句“挂了”后,手机那头就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不悦的皱着眉,将手机装进了衣兜里,继续心不在焉的坐做着题。
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与题为伴的日子充斥着我的高三生活,枯燥又乏味,但为了心中的目标,我只得“明日复明日”的过着这种枯燥的生活。
但说来也怪,这样的生活过得比我以为的快。
我放下手中正咬着的笔,从兜里拿出了心爱的手机。
我看着手机银色的外壳,心里又是一阵欢喜,对余一又多了一分“好感”。
要不是这手机真的在我兜里揣了半月,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余一会因为嫌弃新手机没有旧手机用着顺手,而将他费尽心机才买到手只用了三天的新手机给了我。
而我也不羞不臊的满心欢喜的收入囊中了。
我想起那晚在我房间里,余一把这个银色手机扔我桌上,一脸嫌弃的让我交出黑色手机的画面,又忍不住沾沾自喜的笑了起来。
我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我的手机上只存了五个号码。
我爸妈、余一、李蕊还有楚天辰。
我看着手机上我为楚天辰设的备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过,楚天辰的号码并不是我主动跟他要的,而是我“偷”来的。
我能成功“偷”到楚天辰的号码,一切还得归功于赵姚。
上次赵姚打电话给我,我见到的那串陌生号码就是楚天辰的。
不过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赵姚回了教室后,一直在埋怨余一,他埋怨余一的话数来数去都是那几句,我听听也就忘了。
但他那句“要不是楚天辰也正好要去小卖部,我去哪借手机打电话给你”被我牢牢记住了。
于是我偷偷拿出手机,将通话记录翻了出来,给那串陌生号码备了名。
托赵姚的福,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偷”到了楚天辰的号码,并且记在了脑子里。
后来,我背得的号码就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除了我爸妈和余一外,楚天辰就是那第四个。
至于我自己的,我也背了几次,但总忘,所以也就没记住。
虽然我记住了楚天辰的号码,但我一次没敢拨出去过,我的手机屏幕上也从来没有突然浮现出过我给他的备注。
到现在快一个月了都没有出现过。
一想到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抬头就见宣传委员念月拿着一张纸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有件事通知一下。”
念月的话说完,班上的人仍在做着自己的事,抬头看向她的人并没有几个。
只见她不悦的拍了拍讲桌,放开声音又喊了一声。
“安静!我有事要讲!”
她的这声怒吼果然不同,班上的人终于愿意抬头看向她了。
但她的脸还是拉的老长,随手的将手里的纸举起来了些,仍是一脸不悦道,“学校今年元旦晚会,高三的也能参加,一个班只能报三个节目,要报名的自己来填。”
念月的话刚说完,就被赵姚驳了回去,赵姚抬着头,扯着嗓子道,“现在才来通知,现在离元旦也没几天了,高一高二一个月前就通知了,现在该排的节目都排完了,我们才开始,还报了干嘛?”
念月不耐的白了赵姚一眼,将手里的纸又往上举了些,抬着眼睛又道,“学校说考虑到我们高三,不用跟高一高二一样需要经过初赛决赛才能进晚会,只需要排完节目去彩排,通过彩排就能进晚会,所以不用怎么花时间排。”
念月的话说完,还不忘又白了赵姚一眼,赵姚向来也是个爱挑事的,于是又回道,“再怎么不用排也要排。现在离元元旦十天都没有,能排出什么好节目?学校明明就是不想让我们高三参加,但又怕我们闹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
赵姚话说完,念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她将手里的纸猛的放在桌上,掐着腰瞪了赵姚一眼,又收回眼神看向全班,仍是一脸不耐又道,“学校通知说,今年会从元旦晚会节目里选出三个节目,之后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县里的晚会,表演给县里的领导县教育局的人看,因为是代表我们学校,所以就破例让我们高三生也参加。”
念月说着,又白了赵姚一眼后继续道,“而且有节目入了元旦晚会的班级,元旦那天晚上全班同学也都能去礼堂。”
念月的话说完,班级里的人立马躁动了起来。
“安静!”念月又吼了一声后,继续道,“所以我们班那些有什么才艺的就赶紧报了,我建议大家尽量报独舞独唱,因为时间有些短,集体舞或者小品相声这些时间肯定不够用,排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好。”
念月说完独唱这两个字时,我心里动了动,正要深想时,只听赵姚又幽幽说了一句,“这样还不如弃权呢,学校每年报独唱独舞的有几个能进决赛?”
赵姚的话说完,我心里那点小骚动瞬间停了,确实如他所说,独唱独舞这种单人表演节目,在我们学校的晚会很不吃香,基本没到决赛就被淘汰了,没几个能挺进晚会。
赵姚说的虽是实话,可这次念月没理他,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继续道,“或者大家可以用合作的方式,比如……”
念月说着顿了顿,眼睛往教室前排扫了一圈后落在夏雪身上后才道,“夏雪的舞蹈不是跳很好吗?高一高二也都进过学校的晚会,如果她能找一个会唱歌或者会乐器的同学给她伴歌伴曲,她跳的舞就肯定能进。”
我听着念月的话,也看向了夏雪。
夏雪的中国舞过了十三级,之前也是托她的福我们才能连续两年都能到礼堂去看各种晚会。
不仅如此,夏雪爸爸还是我们县教育局副局长。
如果这次她报名参加,那我们说不定还能再托一次她的福。
“所以,班上有谁乐器过了级或者唱歌唱得好的,如果夏雪也同意的话,我建议可以跟夏雪组一下,到时候去参加彩排。”念月说着又将桌上的纸拿起来,“报名表我放在我桌上,你们有想报名的自己来填。”
念月说着走下了讲台,我的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纸,心里又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