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管家来了,宁哲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但是哪知道管家一进门就喊道:
“那位是肖禾师长?书院的肖禾师长?我家侯爷有请贵客!”
管家一边喊一边四处瞅,神情急切,那满桌子的人不由得都看向了秦逍,管家眼睛也尖,一看大家都望着秦逍,立马跑过来问道:
“您是肖禾师长?”
秦逍愣了愣,不知道这管家唱的哪一出,只好点头道:
“是我没错!”
“呀!师长怎么坐在这里了,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
管家大声的喝骂了起来,这话乍一听没错,但是细细一品就不对了,怎么的,让他坐这里还是羞辱他了?那在座的各位都是什么?
尤其是宁哲,那张脸先黑后红,再变白,他怒视着这名管家,仆人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殿下,这位是府内的大管家苏茂,是侯爷的体己人。”
那言下之意似乎是在提醒宁哲,你可不能向他发火,他跟我不一样。
宁哲斜眼看了这仆人一眼,尽管仆人表现的毕恭毕敬还有那么点惶恐,但是宁哲怎么会不明白,这侯府上下,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皇子身份,定边候竟然跋扈致此,嚣张至此!一定要告知父皇!定边候绝对不是什么忠臣良将!
宁哲一瞬间在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秦逍已经被那大管家苏茂给请走了,看着一屋子人的眼神,宁哲只恨不得立时间率领勇士血洗侯府,但是几秒后他就清醒了过来,定边候他惹不起。
就算是他的父亲宁珏在定边候没有造反的前提下也得供着敬着,为什么,是因为定边候战功彪炳么?是因为定边候修为高深么?都不是,只因为在帝国的北边,有百万狼兵掌握在苏家的手里。
杀了定边候不难,就算是吧定边候府从帝都抹去都不难,难的是那百万狼兵,现在执掌狼兵的是定边候的两个儿子,长子白狼苏宽,次子血狼苏容,两个人的名字合起来是宽容,但实际上这两个人率领狼兵埋葬的人命早以百万记了。
帝国新拓的几千万疆土,一半都是苏家打下来的,找苏家的麻烦?对付定边候?还是歇了吧,极大地可能只会让宁珏痛骂他一顿,到头来他还得给苏家赔礼道歉。
宁哲坐了下来,有些落寞,侍卫看到宁哲的神情怒不可遏,但是他无可奈何,他即使脑子不灵光也晓得不能得罪定边候。
文士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
“定边候只能拉拢不能敌对,只要得到侯爷的支持,殿下您就是稳稳的下一任帝国之主。”
宁哲点了点头,然后面色一转,一脸和煦的对那仆人笑了起来,并且赏了仆人一百金,仆人喜笑颜开,宁哲也是一扫之前的落寞,反而热情的跟大厅里的客人喝了起来,一时间被搅闹的大厅仿佛一扫前尘,啥也没发生过似的。
只是桌子上的那道菜很快被撤了下去,换上了新的炖菜,很多人的神色都悄悄的变了一下,但随后又镇定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四皇子可入侯爷法眼?”
大厅里的人不知道的是,大厅里的一切都被不远处一幢小楼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从这座小楼三楼的露台上看过去,正对的就是大厅。
此时一个白发男子正在询问身旁的中年人,中年人目光微微一闪,摇了摇头,眼中的灵力光彩一闪而逝,然后回答道:
“四皇子能忍,这一点是做大事必须的,但太能忍就未免阴损了,而且四皇子过于聪慧了,侯爷不需要一个聪明人。”
中年人正是秦逍先前见过的苏锋锐,白发男子微微一怔,有些奇怪的问道:
“侯爷如果要行大事,不正需要一个聪明人嘛?其他几位皇子,要么有勇无谋,要么有谋无勇,更是酒囊饭袋居多,我觉得四皇子最合适。”
“那是你理解错了侯爷的意思,侯爷不是要造反,是要自保!”
苏锋锐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发男子说道,白发男子想了片刻,却依然迷惑,但苏锋锐却不给他解释了,因为一个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来了。
“呀,肖禾师长!”
苏锋锐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秦逍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可是见过苏锋锐的,之前苏锋锐可没这么的热情。
“人老了就糊涂了,竟然忘了肖师长是我家大哥特意请来的客人,怠慢了怠慢了!”
苏锋锐连连说着抱歉,更是诚挚的要给秦逍行个礼,虽然秦逍不明白苏锋锐这前倨后恭的是什么道理,但还是拦住了他,怎么说苏锋锐也年长自己几十岁,真让他行了礼,那就折寿了。
秦逍的大度深的苏锋锐的欢喜,他还有点担心秦逍年纪轻轻态度傲慢,如果真让自己行了礼,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好在这少年虽然年纪轻,但很懂事。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怠慢肖师长的,实在是不知晓肖师长是我大哥亲自写了帖子请的,还望不要见怪!”
苏锋锐引着秦逍往小楼里的隔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秦逍呵呵笑了笑,明白这是苏锋锐的解释,毕竟自己没有吧帖子拿出来,谁晓得他是跟着公主来混的,还是请来的。
秦逍客气了几句将这茬揭了过去,小隔间的帘子被揭了起来,然后里面坐着的几个人就一起望了过来。
秦逍心里一震,同时不由得骂道,老子信了你的邪啊,这几个鳖孙!
坐在那里的除了一个长得跟关公十分相似的人之外其他的秦逍都认识,于路,于兰心,纪嫣然,费灵玉!
“不愧是寒蝉大师的弟子,果然仪表不俗,修为更是惊人,来来来,快请坐!”
那跟关公没什么两样,有着一副漂亮大胡子的正是定边候苏锋韧,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笑呵呵的一招呼秦逍就更想骂娘了,自己这身份还要不要隐蔽了,怎么是个人都知道,说着他看向了于路,眼神中带着一丝恨意。
于路哪能不明白秦逍的意思,摆了摆手道:
“你这小子莫要瞪我,要怪就怪你师傅,侯爷可是你师傅的好友,他如何不认得你?”
秦逍听到这话却是一副你不要骗我的表情,是寒蝉的好友他怎么不知道,寒蝉可没提过苏锋韧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