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很奇怪的是送饭菜的侍女全是新面孔。
饭菜里夹着纸条,上面写着时间、地点、路线。如何逃走的计划,这一切都写得清清楚楚,所有一切,让木木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也太诡异了。是谁要助她们逃走呢,不得而知。
但是,木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悬崖绝壁,她都要去闯一闯!
两星期后的订婚仪式,迫在眉睫。
这里的哥特式城堡的城墙太高了,城外的护城河很深。
24小时的守卫森严,每天都囚在这方寸的芝麻小房间,让她感到窒息。这种强烈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已没有呼吸。
她没办法再呆下去了,英格兰太遥远了。她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不管要带她们逃走的人是敌是友,她都决定一试!
“表妹,你相信那些人吗?可靠吗?”
梅丽儿担心地问。她现在也毫无头绪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必须相信他们,这是我们唯一可以逃走的机会了。”
木木抬起头,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眸子布满水色薄光,探到里面,却又黑得没有边际。
“你哭了?”
梅丽儿抬手,触到她落到腮边的泪,浅浅的一泓弯弯的泪痕……
“呃?有吗?我都不知道。”
木木轻轻地说,她的心底莫名地充满了悲伤。止都止不住的悲伤……
她伸手拿出贴身口袋里的玉,翻看着。
她认为她心底里的悲伤是因为里面有一块玉坏掉了。
凝脂通透的玉,里面自然形成的那朵花,在她的手掌心渐渐地苏醒……小小的花骨朵儿,好像获得了重生一般,悄悄地绽开一两片花瓣——花开了,嘶啪、嘶啪、嘶啪响。
木木瞪大了眼,她简直不敢相信!玉里面的那团乌云,散开了。
那一枝独秀的兰,似乎重生了
《穿过你的发,我的手》
很爱很爱你的时候,我会想我到底爱你什么呢?
你很平凡,一张尖尖的桃儿脸。
你很普通,一头飘逸的乌黑长发。
你有一个不起眼的名字——花木木。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明白,我之所以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就是花木木,而不是其他倾国倾色的人。
所以,你是唯一,不可复制,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花木木!
我不奢求你在仰望阳光的时候,能注意到我。
我只求在明媚阳光的照临下,我的手,能穿过你的发……
很想很想你的时候,我会想我到底为什么思念你?
你很倔强,像一块顽石。
你很无畏,像一支利箭。
你有一个丑小鸭的名字——花木木。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明白,我之所以疯狂地思念着你,就是因为你就是花木木,而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你是唯一,不可复制,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花木木!
我不奢望你在仰望星空的时候,能注意到我。
我只求在星空月华的寂谧里,我的手,能穿过你的发……
很恨很恨你的时候,我会想我到底为什么恨你?
你很自私,像一粒容不得沙子的露水。
你很深情,像一只仅认一个窝的小刺猬。
你有一个野草般的名字——花木木。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明白,我的恨只是个借口,因为,我不敢承认——我爱你,超过爱我的信仰与自由——遇上你以后,我再无自由可言。
而我之所以会恨你,就是因为你就是花木木,而不是其他没有血肉和灵魂的人。
所以,你是唯一,不可复制,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花木木!
我不奢求,你行走在汹涌的人海中时,能注意到我。
我只求能为你遮挡住永生的风雨,而我的手,能穿过你的发……
……
苏格兰是落寞的。
当你真正到过那里,你就会明白。
这是木木来到这里后唯一的感慨。
亚瑟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地看守着她们三人。所有的通讯,都被隔绝;只除了去苏格兰这条绵长的路。
当然,去苏格兰是木木自己提出来的;她的心空空的,从出丹麦境外后,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开心不起来。
其实,她知道那支金色之箭的主人是谁。
她心里很清楚,只是一味地去逃避。
她无法面对所有的疑问,为什么他要囚禁她,又为什么要放了她?
他不来见她,而她也不愿见他!
对于舒洛,她不能轻意去释怀。
木木闭上眼,装睡。她不想说话,因为心里难受得让她想哭,想大声地哭……
可是,她又是知道的——哭,永远也不能解决问题。
他们乘坐的车,行驰在一条狭小的公路上,方圆百十公里,除了奇形的大山外,就是绵亘的林地。
这条小公路,犹如一弯蜿蜒盘曲的凝滞小河,沿着沟涧地势,悄悄地延伸开来……
路一层层的弯延在山脚下,从河道边、荒原中、丛林里,不停地盘旋。
一路上几乎不见其它车。所以,总是显得单薄和落寞,就是突然跑出来的来往车辆,也多是悄悄地交错滑过,没有鸣笛,也没有超速超重的那种刺耳的呼啸。一切都是显得如此的安静和整齐。
四周是静谧的,除了一路上绽放的不知名的野花……它们从不放弃向世界证明自己来过的消息,那花总是盛开得寂寥而热烈……
亚瑟身上缠着厚厚的绑带,这次他算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救出了她们。
雪儿,对这只还未进化的死猴子还是充满感激的。
“喂,死猴子,那时你为什么要救我啊?如果那支箭偏了,怎么办?你不怕死吗?”
亚瑟,闭目养神,想也不想地说:“我答应小姐要保护你。
“哦……”
雪儿端坐着。原来答案是这样简单啊。
“如果你不小心死掉了。你不会觉得很委屈吗?”
“没想过。”
“这样啊。”
不知道怎么的,竟会有点失望。
“男人保护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亚瑟睁开眼,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雪儿。
他俯下身,把头凑到她的跟前:“今天你怎么这么多话?呃?对我有意思?”
呃……
雪儿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砰,额头正好撞到了他的脸。
“该死的女人!”
亚瑟吃痛地抚着脸,牙齿疼死了。
“你……你这个死猴子,哼!我才不喜欢你。别做梦了!”
雪儿别过脸,望着车窗外。心口处似乎藏着一只小鹿在怦怦地跳。
雪儿的额头被撞得一片通红,她低下头,只是有点伤心。
“喂,你没事吧。很痛吗?也是,我的牙齿都痛死了,你一定很疼吧。”
他走过来,按住她的小脑袋。
可是,雪儿打掉他的手:“死猴子,别碰我!”
呃?
“哭了?为什么要哭?”
亚瑟拿开手,才发现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为什么?
“不用你管!呜呜……我爱哭就哭!”
说着,雪儿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
一付天塌下来的感觉,昏天昏地的哭……
听到雪儿的哭声,梅丽儿也抱着自己,缩在一角嘤嘤小声地哭。
木木早就哭了,只是很小声罢了。
这次有人带头哭,结果她们就全放开声音大哭一场了!
正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所以才哭吧。
这一路走来,很多滋味不是当事人,是不会了解的。
哭,是宣泄也是释放。
这种哭,其实说不上什么大道理。
只是因为憋太久了,需要一个破堤来解决。
窗外是苏格兰高地的北部,据说是冰河世纪的最后一个据点,如今,它离那冰天雪地也不算遥远。它那与众不同的环境风貌,是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
苏格兰拥有奇特独韵的山川,不高不大;其美丽恣意的水,更有一种奇秀之美。
苏格兰爱丁堡,风光绮丽。
这里教堂和古堡点缀其间,素有“北方雅典”之称。
街道旁种有很多柿子树,在绿叶的映衬下,缀满枝头的红柿子,色感十足的润泽。
在一幢城堡前,有枫树林,连绵如云锦,红叶层层叠叠,宛如一团火焰,灼热冲天,就像此刻她们满脸通红的窘迫……
在进入关口的时候被卡住了。
进城要收关税。
木木几人被可怜地扣留了下来。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她们没有签证。
啊?逃得太急了,忘记了。
更郁闷的事,亚瑟和她们被迫分开了。
“来历不明的你们,请跟我们来一下。”
警卫非常利索地把她们给带到了警局。好像对付这些偷渡客是家常便饭的事。
“我们……”
木木刚想解释,就又被他们打断了。
“你们是打算留在这里,是吗?”
“当然!”
木木脱口而出。笑话,这里离英格兰最近了,好不容易近在咫尺了,怎么可以轻易就被遣送回国。虽然,的确是很想回家,但是做事情,绝对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你知道我们这个地区归谁管理吗?”
木木三人对视着,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知道。”
“连这你们也不知道啊。真是白来了!”
一位警员,开始指手画脚起来:“这里当然是由我们尊贵的伯爵大人所管理。从有这个城镇开始,就是由伯爵家族里的人所掌权。”
“那请问,我们能见他吗?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跟他商议一下。”
木木想的是:管你是什么伯爵大人,还是伯爵小人。
只要能让我们去英格兰,什么事都好商量。只要能联系到左恩,一切都好办。
“说起来啊,我们尊敬的伯爵大人,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我听说啊,伯爵家族里的人都有一头像枫火一般的头发,玫红色的,瞧呀,多漂亮的颜色。”
她们三人一脸的郁闷——话真多啊,又不是来选头发,拍洗发水广告的。我们才不管他头发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