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北这样一说，我就顺便脑补了下上一次小鬼捉弄他时的情境，鼻子顿时有些发酸。
    司夜眼神阴沉地瞪了叶北一眼，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尴尬地笑了一下，连忙转开话题：“呃……出来的人都没有什么事儿，将军是否下令继续前行？”
    我还是在叶北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隐忍的悲恸，毕竟小鬼和他总像是冤家一样闹来闹去，即便是鬼又怎样，相处下来，还是会有些感情在的。
    就在这时，已经快要被我遗忘了的猎鬼师突然缓步朝着我走了过来，一双鼠目深深凝视着我，突然冷笑着开口说道：“嘁，就是因为你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们才死了那么多名士兵，还险些让全军的士兵都被树精害死，如今，就连那只小鬼也没有幸免于难，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被他质问的无言以对，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错，若不是没有赶在天亮以前走出树林，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危险。
    但是，悲剧也确实发生了，我并不否认，所以我根本不想对猎鬼师解释什么。
    就在这时，司夜突然把我护在了他的怀里，本就比猎鬼师高上半头的他略微扬起了下巴，睥睨着他说：“你说的这段话仿佛很关心我的士兵？”
    “那是自然！”猎鬼师的语气十分肯定，然后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这还用问吗？”
    司夜幽谙的鹰眸微微眯缝了下，问道：“好，就算你很关心我的士兵，那么所有人都在英勇对抗藤蔓的时候，你在哪里？”
    “呃……这个……”
    猎鬼师被司夜质问的语塞，尔后司夜冷嗤了一声说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阿然的判断并没有错！并且，下令连夜赶路的人也不是阿然，而是我！另外，一个战场上的逃兵是没有任何资格来质问谁究竟有没有错的，好自为之！”
    说完，司夜很快转开目光，好似担心多看他一眼，视线会被玷污了一般。
    ……
    最终，司夜看在所有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在附近寻了一处落脚点提前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筵席上，不禁又想到了小鬼，两行清泪忍不住低落下来。
    许是听到了我强烈隐忍的抽泣声，司夜缓缓回过身来抱住了我，他第一次在我耳边说：“阿然，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司夜，虽然看不真切，可我却还是能感觉到他也在深深注视着我。
    我惊讶地问道：“你……没有说梦话吗？”
    “梦话？”他语气狐疑的重复了一遍。
    我深吸口气，说道：“嗯，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他又很疑惑地问我：“你的印象里，我会说什么样的话？”
    我想了想后回答他：“我的印象里，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夜的气息突然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