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自觉的想到昨天看到的血腥画面,妍媸本想反抗的意识忽然熄灭了些许。
“你别得寸进尺!”
阮无城看到她竟没反抗,有些惊讶,可随即便被她身上的一块块红痕惊到。
“你干嘛!疯了!”
“这是什么?”
阮无城指着她身上的痕迹,面色阴沉。
妍媸低头一看, 自己身上红了好大一块,一片一片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搓过。
这是昨天她从审讯室回来之后洗澡时自己弄出来的。
被阮无城带到那种地方,恶臭的让人无法呼吸的血腥味,仿佛无时无刻不充盈在她的鼻息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上也沾了那儿的血,被阮无城碰过的地方更是无比的让她感到恶心。
昨天晚上硬是把自己的身上快搓掉了皮她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
“我在问你话,妍媸,这到底是什么?谁伤了你?”
修长的手指挑起妍媸的下巴,她在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担心,妍媸一愣,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没什么,昨天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你当我是傻子糊弄呢?”
妍媸被弄得心烦,一把推开他,“你能闭嘴吗,离我远点,我觉得恶心死了!”
阮无城纹丝未动,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这样敷衍我,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妍媸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就见他薄唇微启,压迫感传来:“还是说你想亲自体验一下昨天看到的?”
那样的画面让妍媸恶寒。
“我可以说,你先放开我。”
阮无城松开了束缚她的手,妍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果然,已经发红了,怪不得隐隐透着疼。
心里对阮无城的厌恶更多了几分,妍媸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实话说了,我身上的这些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不因为别人,如果非要找个罪魁祸首,那就是你,阮无城。”
“你带我去那种地方,你不嫌脏,我还觉得脏。”
一气呵成,妍媸顿时觉得畅快许多,尤其是看到阮无城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别提心里有爽。
这些话她忍了好几天了。
气氛凝固,妍媸打量着阮无城的表情,随时做好了被打两下的准备,约摸过了一两分钟,那人还没动静。
正当妍媸纳闷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嗤笑。
“这便恶心了?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更恶心的。”
阮无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便将她向房中的软床上拖去。
妍媸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便如一只风筝被他攥在 ,行踪轨迹都是被安排好的。
情急之下,妍媸张大了嘴,刚要开口叫,便听见阮无城道:“喊,从这间屋子起,方圆一里的巡逻队都是我的人,如果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那你就喊。”
砰的一声闷响,床上塌陷出一个人形的坑。
妍媸一头栽到床上,阮无城解开风纪扣,腰身低了下来。
“如果你不能喊来人,那么你将承受双倍的惩罚,你知道,我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
妍媸咬紧下唇,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居然敢在余府拉帮结派?”
怪不得她在大堂里说的话没过一个时辰便传到了阮无城的耳朵里,要么是他听到了,要么就是他的人已经遍布了整个余府,就连后院住着女眷的宅子也不例外。
妍媸愣住,可阮无城无非是一个少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阮无城没有给她思虑这么多的机会,他似乎没了耐心。
“……放手!你个王八蛋!”妍媸反抗,成效却不大。
阮无城压住她的肩膀,如一座大山牢牢地将她压住。只见他低下身子,妍媸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受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啊……”
极细的痛呼哽在喉头,疼痛与微妙的痒一并传来,让妍媸如在火坑里,又如在冰河之中徘徊。
“这是惩罚。”
阮无城抬起身子,满意地看着妍媸身上泛着血丝的印记,“如果你再不听话,那就在这边再印一个。”
亵衣薄薄的布料根本挡不住什么,阮无城所指的地方正是锁骨往上的位置,就算穿着衣服也只能遮挡住一半。
妍媸有些慌,如果这痕迹被穆慈恩四姨太他们看见那就糟了,到时候她定死无葬身之地!
“别!”妍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我们商量商量。”
阮无城手中动作顿住,支起身子盯着她,“商量什么?”
“你在余府到底有多少人手是你的,不仅仅只有警卫队吧,下人,丫鬟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人?”
阮无城闻声微微眯眼,妍媸看着他的神情,心知估计她这说法约摸是真的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想乍一乍阮无城的实力,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
那她更不能贸然冲动将他骚扰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她很可能会被反将一军。
“你有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从我手里逃出去。”阮无城道:“怎么,你不反抗了?”
“反抗自然要的,不过,商量也要提前打好。”
妍媸主动勾住阮无城的脖子,微微抬身凑近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你对我这么恋恋不舍的,这都追到我的房间里来,阮少将,你莫不是对我有意思?”
“你好像忘了你十七姨太的身份。”
阮无城视线斜向下,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妍媸身前泄露的大片春光。
妍媸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想稍微遮掩一下,被阮无城识破,又不动声色地被抓了回去,手掌被按在床上。
“我想通了,总这么反抗也不是回事,我又打不过你,最后吃苦的是自己。”妍媸心里骂了阮无城千百遍,表面上却装的楚楚可怜,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阮无城仿佛看着一只街上表演杂耍的小动物一般打量着妍媸,他微勾唇角,挑起她下巴。
“如此可怜模样,真是让人疼惜啊。”
妍媸一顿,忙做出害怕的要蜷缩在自己的小被子里的样子,“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就像你说的,我告诉大帅也没用,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就算我们两个到大帅面前对峙,他也一定会相信你。”
“有话快说,我耐心不多。”
妍媸道:“要不这样,既然阮少将对我如此眷恋,不如就帮我一个忙,我不想陪大帅,我只想好好的陪你。”
她抬手抚摸阮无城的脸颊,心里恶心的想吐。
真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竟然被阮无城给欺负成了这样。
阮无城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微微挑眉,“你说什么,嗯?刚还说我恶心,这会又要跟着我?”
“对,我想通了。”
妍媸与他对视,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半晌,却见阮无城的手从她身上拿开,他捏住她的下巴,妍媸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变了形。
“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还嫩了点。”
“不是,认真的,真商量。”
闻言,阮无城勾唇,微不可见的一笑,眼中的笑意转瞬即逝。
“既然成了我的人,那便老老实实的,无需交易,若能哄得我开心,那便放你一马,若存了心欺瞒我,骗我,那便把今天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妍媸不知道自己倒了哪辈子的霉,竟然遇上阮无城这么个货色。
装的一副纯良模样,什么军队精英,人中豪杰。
妍媸穿上衣服,想到此,“我呸!”
余杭生一定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将士是什么货色,说不定哪天他被人吃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转念一想。
不过都到那份上了,阮无城为什么突然收手了?
妍媸盯着自己身上的红痕,镜子前的自己脖子上有块十分明显的印记,妍媸十分庆幸,阮无城那家伙还有点人性,留的不是牙印,而是一圈红。
“就说是被虫子咬的吧……”
妍媸喃喃着,心里对阮无城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这几天阮无城倒是老老实实地没有找她的麻烦。
想起之前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记住,不要在这里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时妍媸表现的很好,一个劲儿地多谢阮无城的关心提点,心里想的却是,你算什么东西!
根据习俗,嫁人以后的第三天,女方需要回门看望父母。
回门这天,妍媸依旧没看见大帅的影子,索性乐的其所,在众人幸灾乐祸眼神中,开开心心的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