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一愣,随后认真地回答道:“我相信他们都能够平安回来。相信警方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
……
陈妮茵一边看着电视里的采访,一边给孟白羽倒杯水,丝毫没有注意到杯里的水已经快满了。
直到水漫出来烫到她的手,她这才条件反射地松开杯子。
“砰!”
玻璃杯子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块玻璃渣。
看到这一幕,孟白羽连忙从病床上走下来。
“怎么了?烫了吗?没事吧?”
“没事。”
陈妮茵摇摇头,魂不守舍地蹲下身子将碎片捡起来。
孟白羽随即拉过她被烫到的手检查起来,“别捡了,待会让人来打扫就好了。”
陈妮茵垂眸抿了抿小嘴,“对不起,白羽。”
孟白羽蹙起眉头,将陈妮茵拉到了床边坐下,“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照顾你的时候老是出差错,没有照顾好你。”
说到这里,陈妮茵鼻子一酸,抬头对上孟白羽毫无生气的眼眸,道:“还有…我想子弦了…”
从飞机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关注着新闻,可丝毫没有关于找到跳伞的乘客的消息。
孟白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警方已经派出很多人去找了,很快就有消息的。至于照顾我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跟我道歉,应该是我道歉才是。你能来陪护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和陈妮茵相处的这些天,他发现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
他之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因为这个女人而改变着。
突然觉得,如果让他一直用孟白羽的身份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即使只是作为一个替身,他也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像他这样的人,从不敢奢求有谁会对他像陈妮茵一样如此关切。
他成了孟白羽,他可以拥有真正的孟白羽所拥有的东西,包括亲情、爱情、友情…
这些东西,对景榕胜来说,从来是不敢奢望的。
~~
“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真是嚣张!”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徐辰还不忘跟林芝纯吐槽起前面的景振钦来。
林芝纯摇摇头,“什么来头我倒不知道,不过他人确实挺古怪的。你别和他见怪了,可能他找不到未婚妻,然后受到打击了。”
通过昨晚那件事,可以确定的是,景振钦肯定不是一般人。
听到这句话,徐辰的嘴边泛起抹幸灾乐祸的笑,随后指着景振钦身旁的杨斯,问:“那另外一个男人呢?他和那个姓景的是一伙的?”
他在山神庙想反击揍景振钦的时候,都是那个杨斯拉住他!不然他早就把那个景振钦打到求饶!
啧,真是碍事。
“他?不是,他叫杨斯,我们三人都不认识彼此的,都是在山林里碰到,然后一起同行的。”林芝纯回答道。
“看样子,他比较倾向于那位姓景那边的。”
徐辰若有所思地微眯起眼眸,“芝纯,现在我们只有彼此才信得过了,我们可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能让那两个陌生人欺负我们。”
“好!”林芝纯认真地点了点头。
“律他们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唉,希望能碰到他们吧。”
他们五人一起决定跳伞,结果现在有失散了,剩下的三人,希望他们都没事。
~~
自从那天弥亚说要去重新给她找吃的后,他果然带回来了比较像样的食物。
起码是下得去嘴的粗粮和一些叫不出名的果子,偶尔还有动物的肉。
这两天,于子弦一直待在这间屋里好好养病,哪里都没有去,按时喝弥亚拿过来的药。
这不,她那该死的重感冒已经痊愈了,有得吃有得睡,精神别提多好了。
“吱…”
屋门突然被推开来。
正在整理床铺的于子弦自然地回过头一看,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也穿着奇特的部落服饰,身上戴着很多特色的首饰,长相十分可人,可以称得上娇媚。
“你好。”女子主动做出了问候,嘴边挂着友好的笑意。
“你,你好。”
于子弦放下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不自然地站在一旁。
这几天除了那个野人外,从未有别人来过。
这个女人也是他部落的吧?
“弥亚让我给你带几件衣服,我给你送来了。”
女子将手中两套叠放整齐的素衣递上前。
弥亚?谁啊?是那个野人吗?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话说,相处了几天,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也没问过她的。
不过也能理解,她在他眼中,只能算是猎物和玩具。
“谢谢你。”
于子弦接过衣服,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女子站在桌子旁,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可以在这里坐会吗?”她突然询问道。
“可以。”
于子弦转身放好了衣服,随后拿了个陶瓷杯倒了杯水放在了女子的面前。
女子先是打量了对面的于子弦一会儿,随后犹豫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叫菀灰,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真正接触外界的人、和来自外界的人对话。
之前她看到的,都是冰冷的尸体。
现在和弥亚捡回来的女人说话,好像…外界的人并没传言中那么讨厌啊…
“于子弦。”
于子弦回答道。
没想到这位叫菀灰的妹子态度这么友好,她还以为那个野人的部落里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粗暴呢……
现在突然被人温柔以待,简直要感动哭!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阿失山?”菀灰再次朝她投去打量的目光。
她最擅长洞悉一个人有没有存在欺骗行为了。
“我跟野……”
一顺口就要说成野人了!!好险好险!
“我跟弥亚说过了,我是在坐飞机的时候,飞机出故障了,我和几位同伴一起跳伞逃生,刚好落到了这里。”
她会说她是来阿失山找回灵草解除身上的巫术么?当然不会了!
她嫌自己命长才把这些全盘托出,凡事都要有所保留。
他们部落的人把阿失山看得如此重要,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万一又被安个有所企图的罪名,那可就再也等不到景振钦来找她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