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陈清风到达南海道。
他知道,洛飞来见小百合。
当他从机场,乘坐出租车,来到小百合的别墅时,才发现事情有多棘手。
整个别墅超级庞大,还有来往的保镖,穿梭不停。
心里骂吴常,那孙子给自己这样一个任务,怎么可能完的成吗?
夜色中的大海,涌起无声的浪。
陈清风在寻找机会。
趁着保镖没注意,他接近了别墅,背靠着墙,停了一会儿。
然后沿墙一直向上走,靠近阳台时,他跃起扣住了阳台,无声无息,想要上天台。
以为自己很高明。
不过,他的行动,早就落入了洛飞的眼睛。
此刻,洛飞与小百合,在别墅第二层的餐厅内。
正在享用南海道,最有名的料理大师,制作出的一道道堪比艺术品的寿司。
在餐厅一侧的墙上,巨大的液晶屏中,出现的是,陈清风壁虎般的身影。
“这活宝,又是谁派来找麻烦的?”洛飞也是无语,一波接一波的不平静。
要是真正的高手,也能切磋一下。
但是来的人,个个水菜瓜似的,没挑战性。
“看着他干嘛,别墅里有一百三十个保镖,我叫他们一起……”小百合有些按捺不住。
洛飞阻止了她。
小百合的别墅,不光有一百多名保镖保护,而且有八百多个摄像头,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麻雀飞进来,都会被看到。
“洛飞,你又想怎么样?”吴影知道,洛飞的决定,往往都出乎意料。
洛飞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站起来:“寿司,不好吃!我上天台,看看那孙子是来找谁的?”
“你就是想打架了。”小百合说中了洛飞的心思。
“你们两个,就坐在这里,看我怎么对付那个人,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洛飞的提议也不错,看屏幕中的天台,非常清晰,和看电影差不多,但比看电影要更加真实。
天台上,陈清风还以为没人发现他。
事实上,从个接近别墅的那一刻,整个别墅的一百三十位保镖,全都得到了通知。
陈清风在无意中,给所有人来了个现场直播。
海风轻吹,月光轻柔。
陈清风俯在天台沿上,在观察怎么才能进入别墅。
伸着头,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点。
“啪!”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腚。
陈清风好歹也是个古武修行者,身手不弱,警惕性也很高。
但他丝毫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被抽了一巴掌,惊跳而起。
转身看到月色中含笑而立的洛飞。
“干嘛呢,兄弟,偷看女生啊!”洛飞说。
洛飞能说一口流利的南海道话,但是他故意用华国语。
眼前这个人,确定之前没有见过。
洛飞在试探,这个人是不是从华国跟过来的?
陈清风的智商,自然不能与洛飞相比,他开口:“我是来找你的。”
“好,够爽快。”洛飞喜欢爽快的人。
“有人让我做掉你……”
“是吴常吧。”洛飞马上就想到了吴常。
“你怎么知道?你也不必知道!”陈清风注视着洛飞。
“你已经告诉我了!刚才我看你像壁虎一样,身手还挺不错的!”
“所以,我不想对你下狠手,你回去告诉吴常,要是他再用这种手段,我直接针对他。”洛飞有意放陈清风一马。
无奈陈清风,受了吴常的威胁,不能就这样回去。
“洛飞,不管你知道多少?我都不能回去,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句话我也和你说了!今天的事,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陈清风向左移动了半步。
他准备动手了。
“迫不得已的事太多,要是你想动手,那就过来吧。”洛飞在揣度陈清风可能进攻的方位。
两个人之间,距离不到两米。
无形的杀气,在缓缓激荡。
陈清风看准了机会,右手疾探而出,他没有亮出武器,目的是想试一下洛飞的真实身手。
角度很刁钻。
洛飞左脚向后,右臂轻展。
夜空中,陈清风分明看到,洛飞划出一轮明月般的冷芒。
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击而中,就及时抽身而退。
怪不得吴常找到自己,原来洛飞是个真正的高手。
“怎么退了?”洛飞收招,凛然而立。
看着洛飞那样淡定,陈清风又多了解了一层:洛飞不但是个高手,而且他的心理素质,与他的年纪不相符。
“暂时的后退,只为了更好的进攻。”陈清风说着,缓缓伸手,终于取出他的武器。
那是一柄银铳。
与一般所熟知的火铳不同,银铳这种武器,只有古武修行者,才偶尔用之。
银铳并不是银的,是精钢打制。
中空,有手柄,握在手中,近距离可以当棍使,远距离可以催动机关。
中空的铳膛内,藏有一千八百枚细似牛毛的银针。
所有的银针,会织成一张网,让对手无处可逃。
很闪亮,像银质,所以叫银铳。
平常人,很少有人能叫出它的名字。
洛飞只看了一眼,就说:“银铳,好牛的武器,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我的命。”
“不错,你必死!你不死,我就活不成了。”
陈清风说的是真话,如果搞不定洛飞,不但保不住他自己,还要连累玉鹰堂。
洛飞抽出刺鱼匕首,潇洒而快意:“那还是你死吧,我不想死。”
在整个事情中,陈清风搞错了一点,他只知道惹不起吴常,却不知道,洛飞比吴常更可怕。
吴常可怕,在于他残忍的心。
而洛飞的可怕,却是隐藏在他如清风明月般的微笑中。
天台之上,陈清风面对洛飞,像紫禁城之巅,西门吹雪对叶孤城一样的引人夺目。
海风吹来,吹动着陈清风的衣袂,让他突然有种江湖快意的决绝。
“洛飞,你也是个高手,能与你对决,是我的荣幸。”陈清风多年经营小生意,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古武修行者。
洛飞一手背于身后,轻挽匕首,幻出一道冷芒。
他的微笑,一如刀光,同样的冷:“你错了,这不是对决,是我单方面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