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办公室外面的敲门声,白泽川坐直了身子。
“请进。”白泽川阴沉着脸说道。
“白董,袁副董事长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贾丽丽推门说道。
“好,让他进来。”
白泽川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子,将冰冷的手放到了腿上,他想极力掩饰自己紧张地情绪,但是身体还是莫名有些颤抖。
袁虎东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怎么了,大侄子,你找我。”还没等白泽川开口,袁虎东已经拉出椅子,直接坐下。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横架在座椅的扶手上,用不可一世的眼神冷冷盯着白泽川。
这时,贾丽丽再次敲门进入,将两杯现磨咖啡分别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丽丽啊,我最近血压有点高,医生嘱咐我不能再喝咖啡了,你给我换成绿茶吧。”袁虎东毫不犹豫地将咖啡杯推到了一边,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口吻却相当的严肃。
“好的,袁副董事长,您稍等。”说完,贾丽丽利落地收走了被推出的的咖啡杯,转身离开。
“袁叔,你要多多保重身体啊。这明深还没有成家,你可要养好身体,时刻准备抱个大胖孙子啊。”白泽川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大侄子,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但会看到明深抱孙子,还会看到你娶妻生子呢。”袁虎东拍了拍腿,大笑着说道。
这时,贾丽丽再次敲门进来,将一杯绿茶放到了袁虎东的面前。
“袁副董事长,您请用茶。”贾丽丽恭敬地说道。
袁虎东并没有马上喝茶,他用手指敲打着翘起的膝盖,冷冷地说到:“贾秘书真是会见风使舵的能人啊,怪不得朝代都换了,老臣都要命不久矣,但是你却能风光依旧啊,我看过不了多久,就该改口叫你贾董事长了吧。”
听到这咄咄逼人的质问,贾丽丽并没有马上回呛,她看了一眼白泽川,白泽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贾丽丽笑着向袁虎东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白泽川从精致的金属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递到了袁虎东的面前,恭敬地点上。
袁虎东侧过身子,惬意地吸了一口。
“怎么,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袁虎东瞥了一眼白泽川,趾高气昂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
白泽川已经注意到,在袁虎东进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携带任何文件。依照现在的形势看来,这个袁虎东很有可能就是想凭借自己老资历的地位,来这里倚老卖老,挑战白泽川的权威。
这是白泽川最为反感的,他非常不喜欢父亲的旧部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大多数人在以前的工作中多少和白泽川有一些接触,所以对他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平时大家都很注意捧着白泽川说话,避免惹毛自己。
只有这个袁虎东,以前白世雄活着的时候,他表现的还算蛮恭敬的,但是自从这个白世雄死后,这个袁虎东在为人处世上简直狂妄自大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本来,白泽川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熬到袁虎东退居二线就罢了。谁想到,现在他为了一己私利根本不顾及公司的安危和形象,唯利是图,步步紧逼,搞得公司上下怨声载道。白泽川很担心,再这样下去。整个集团很快就被袁虎东搞垮,自己也将被搞得家破人亡了。
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白泽川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袁虎东,心中默默下定决心。
白泽川决定,如果今天的谈话结束后,袁虎东依然继续我行我素的话,他就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以后永世不得翻身。
“家父去世的突然,袁叔最近工作辛苦了。”白泽川故意说得很感激。
“你知道就好。”
听到白泽川说了软话,袁虎东放下了二郎腿,他看了一眼白泽川,说到:“大侄子,你要知道,你父活着的时候虽然是雄业集团的董事长,但是这个江山不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如果没有我的一手辅佐,我看你想坐稳这把椅子,是很难的吧。”
说完,袁虎东仰头深吸了一口香烟,定定地看着白泽川。隔个缭绕的烟雾,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都在静静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白泽川抬起眼来,扭头望向落地玻璃窗外的景物。
“袁叔?”
“嗯?”
“咱们雄业集团来这里盖楼的时候,这窗外应该是很荒凉吧。”
看白泽川改变了话题,袁虎东心情莫名变好了许多。
“嗯,当时选这块地,就是因为相对来说这里的地价还比较便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海明路已经变得如此繁华了。”
“当年咱们应该算是这一片最高的大厦了吧。”白泽川像是在追忆往事。
“是啊,当年海明路一片荒芜,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小多层,咱们雄业大厦挂牌开业的时候,整个海明路上的商家都跑来看热闹呢。”回忆往事,袁虎东不免有些慷慨激昂。
“现在这条街,算是高楼林立了。”
“嗯,这不斜对面由琴湖集团投资建设的琴湖大厦已经封顶了,据说是目前整个斯维坦星球最高的大厦了。”说完,袁虎东瞟了一眼远处的已经完工的琴湖大厦。
“袁叔,你说时到今日,是我们带动了整个海明路的发展,还是整个海明路快速的发展成就了我们?”白泽川静静看着袁虎东,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显然,袁虎东听出了白泽川一语双关的暗指,他拍了下桌了,“噌”地站了起来。
“白泽川,你小子什么意思!”
望着怒目瞪着自己的袁虎东,白泽川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袁叔,你希望我是什么意思?”
袁虎东指着对面的白泽川,大声说到:“白泽川,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皮痒痒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暗中帮你周转,运筹帷幄,就凭你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样。你以为,你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坐在这里喝着咖啡,泡着女人吗。如果没有我,你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臭虫。”
看着眼前的咆哮的袁虎东,白泽川反而感觉释怀很多。此刻,这个让自己反感透顶的男人,终于在自己面前说出了许多人不敢说出口的心声。
大家完全说开,倒是好办事许多。
白泽川不紧不慢地拿起咖啡杯,悠闲地抿了一口:“袁叔,那不如,我们就凭实力来证实一下,到底我是臭虫,还是你是烂茅坑,如何?”
袁虎东顶着被气得涨红的面颊,怒吼到:“行,小子,你别后悔。”
说完,袁虎东气冲冲地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