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笑梅举起杯子喝水的间歇,胖子张开口说到:“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其实我在这方面也挺无知的。那根据你们的研究,你说这种同性之间相互吸引的情况可以通过心理治疗得到缓解吗?”
孔笑梅无奈地笑了笑:“你看,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社会歧视。”
“没有,我就是出于好奇随便聊天嘛。我没有歧视,我尊崇人人平等。”胖子张急忙解释道。
“是啊,口号大家都会喊,但是如果你尊崇人人平等的话,你就不会说要让一个同**慕者去接受心理治疗。就像你看到满大街搂搂抱抱的异性恋会觉得习以为常,绝对不会拉着那些小情侣去看心理医生吧。”
被孔笑梅这么一说,胖子张惭愧地点点头:“确实,我必须承认,我受到了传统社会文化的影响,存在明显的认知障碍。”
孔笑梅笑了笑,说到:“不只是你,很多的懦夫型男性同**慕者都会受到来自社会、父母等多发面的压力,而把可怜的女性作为一个传宗接代和掩饰身份的工具。而我们公众对性倾向的回避和相关律法的空白也把这种事情推波助澜化了。可能也是因为受意识形态的束缚相对较小,在星际同性婚姻合法化的问题上,女性的同**慕者积极响应的热情要远高于基本上鸦雀无声的男性。而一些自私、贪婪、软弱的男性同**慕者依然会选择骗婚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行径。”
胖子张揉了揉耳朵,说到:“呃,孔笑梅同学,其实我有一个现在已经成为著名化妆师的朋友,他也是男性同**慕者,他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肮脏不堪。他没有骗婚,我们周围关系好的朋友都知道他的取向,就很正常,大家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孔笑梅点点头:“所以我只是说有一些缺乏道德的骗婚者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我没有将所有人都乱棍打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另外一些有道德,有三观的同**慕者,即使面对同样的社会和家庭等多发面的压力,他们仍然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和他人。我尊重这种人,因为他们的选择值得尊重。”
辛野走上前来,给孔笑梅的水杯续上水,然后问到:“孔笑梅同学,我理解你的不满和愤恨,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卫梓然坠楼的当天就和我们联系,说明这个情况。偏偏要在现在这种基本上接近于盖棺定论的情况下才见我们。”
孔笑梅犹豫了一下,说到:“其实卫梓然坠楼,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儿肯定会和齐昆染有什么瓜葛,我不想马上暴露这件事情,因为我害怕伤害到齐昆染。我知道齐昆染不胜酒力,所以后来我约齐昆染一起喝酒想要探寻事情的真伪的时候,他告诉我那阵子他正和卫梓然闹别扭,他希望卫梓然给他写一封推荐信给系领导,好让他去外星球读研,但是卫梓然怕影响不好,没有写。所以那段时间齐昆染一直逃避卫梓然的所有课程。只要卫梓然上课,齐昆染都会跑出去找栾依丹鬼混。”
“那就是说,案发前,齐昆染和卫梓然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所以齐昆染可能会存在一定的杀人动机。”
孔笑梅看了看辛野,摇着头说到:“我觉得不会,因为齐昆染这个人很现实,只要在对方身上无法获得什么利益,他就会马上离开,另投他处。他不是个什么情圣,非要搞什么感情纠葛。以前对卫梓然是这样,现在对栾依丹也是这样。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非常明白游戏规则。我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胖子张挠了挠头,说到:“那说不定是卫梓然想要纠缠,所以才会引起齐昆染的反感,惹来杀身之祸呢。”
对于胖子张的推断,孔笑梅撇了撇嘴,表示很不认同:“卫梓然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了,你们看看他坠楼当天的上课之前谈笑风生的状态,就能推断出来,这种露水姻缘他绝对是见怪不怪了。再说了,齐昆染才跟他好上几天啊,我就不信在这之前的好几十年他都是吃素的。”
“那,这样看来……”说着,胖子张看了一眼辛野,两个人都有一种不谋而合的预感。
“哎呀,看什么看啊,这个卫梓然是自己坠楼死亡的,大家都看到他时自己跳楼的。有什么好可怜的啊,反正也害了别人不能拥有幸福,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吧,不值得研究。”
看着孔笑梅表现地大无畏的样子,辛野很不解地笑了笑,说到:“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了。”
孔笑梅仰着头,说到:“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了解的情况呗,就凭我的口供,你们肯定会把齐昆染给叫过来聊一聊的,我就想着你们顺便教育一下他,让他不要这么现实主义,不然他把钱看得这么重,早晚会被钱所伤的。”
辛野点点头,表示同意孔笑梅的想法。
在送走爆料者孔笑梅之后,胖子张长吁了一口气。他将双脚搭在办公桌上笑着说到:“我的妈呀,今天的信息量太强大了,我瞬间感觉自己被专业人士给洗了一次脑。”
辛野看着胖子张那搞笑的形象,忍不住问到:“怎么讲呢?是不是你现在又觉得自己是一个文盲了。”
胖子张点点头,回应到:“怪不得老祖宗说活到老,学到老。这个确实是这样的,你想想啊,我们再专业,也只能是在某一个或者几个特定的领域,不可能什么都懂,那机器人都还做不到样样精通呢,更何况我这种数不着的cpu。今天孔笑梅跟我说的这些事情,让我开始重新认识钟瑞山了,以前我还总是当面嘲笑他不男不女,但是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一个拥有高尚道德情操的好青年,而我就是一个粗鄙浅薄的莽撞野夫,跟人家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说完,胖子张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继续说到:“我现在就给钟瑞山打电话,我要请他喝酒,顺便为我之前的不负责任的评判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