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与夏冰的通话，林煌陷入了沉思。
    他本来是想着，等夏冰这边卧底的调查结果出来，再来推进后续的事情。
    没想到，计划都做好了，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黑渊这一手确实玩得漂亮。
    不光解决了卧底暴露的问题，还成功消除了一个SSS级势力的威胁。
    东八区的七大顶级势力，现在只剩下六个了。
    但林煌知道，这还只是一个起点。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黑渊还没有成长到最鼎盛的状态，就已经具备了屠灭SSS级势力的实力。
    等黑渊吸收了更多的掠夺者和其他势力的成员，它会更加强大。
    而将群星从东八区的SSS级势力中除名，对黑渊来说，也是一次耀眼的战绩。
    虽然这一战，会让黑渊进入星海很多强大势力的视野，并提起警惕。
    但在林煌看来，也会让黑渊吸引到更多危险份子的加入，迅速壮大起来。
    而且林煌隐约觉得，黑渊现在这样激进的行动，很有可能不止是为了规避卧底的暴露。
    之后又过了几天，群星星主陨落的热度开始渐渐在网络上消褪。
    大部分吃瓜的修行者都恢复了日常。
    唯有少数顶尖势力，开始以各种途径收集黑渊的资料。
    就连东八区周围的一些星区，也开始对黑渊提起了警惕，不少势力都开始了自查。
    而林煌，也终于等到了拍卖结果。
    一万八千多只小道境，一万一千多只大道境的诡域怪物尸体，再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总共让林煌兑换了超过两千座小道境神国和八百多座大道境的神国。
    之所以兑换率这么低，是因为这次林煌要求兑换的所有神国都必须是完整且有生灵的。
    因为只有内部存有主神甚至道境强者的神国，才能让他获得更多道印的解封。
    事实上，林煌设置的是在开放区分批交易，皇族之外的东八区其他势力成员都是可以参与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需求的这个数量，皇族内部成员，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存货。
    这也是为什么足足耗时了半个多月，才终于拿到最终的拍卖结果。
    拿到这些神国的第一时间，林煌就毫不犹豫就立即进入了虚界，进入了闭关状态。
    这一次闭关，林煌也不知道自己在虚界里待了多少个年头。
    但实力的增长，还算让他满意。
    光是两千多座小道境的神国，让他的道印解封了近八十万枚，神国之内的道印总量，更是暴增了三亿五千多万枚。
    八百多座大道境的神国，更是让他的道印解封了超过七千万枚，神国之内的道印总量，更是暴增了二十二亿枚之多。
    至此，林煌自身的道印总量抵达了9628万枚，他体内神国的道印总量更是直接超过了30亿枚。
    让林煌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即便自己凝聚的道印数量已经接近一亿，但他依旧没有看到自己的极限。
    自己的神国更加夸张，容纳了超过三十亿枚道印，也完全没有抵达饱和状态。
    当让他稍微有些遗憾的是，自己的实力虽然得到了暴增，但这一次闭关，却并没有带来体内神兵的任何蜕变。
    更让林煌有些肉痛的是，这一次闭关，几乎将他的所有战利品都消耗一空。如果不算他身上留存的必需品，他几乎变成了穷光蛋一个。
    “又得想办法努力赚钱了……”林煌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为穷人的窘迫。
    极尽收敛了气息，林煌这才从虚界破关而出。
    虚身消溃的刹那，林煌意识回归本体，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
    就在他感受本尊身体变化细节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奇特的窥探感。
    他毫不犹豫，神念扫荡而出，突破层层虚空。
    突然间，闯入了一个未知的维度。
    那里是一片虚无，只有一张庞大的巨脸，在变换着各种模样。
    那张脸，几乎就是整片天地。
    祂有时是孩童，有时是成年男子，有时是女子，有时又是其他生物。
    “你能看到我？”那张巨脸有些惊愕地冲着林煌问道。
    “这么大张脸，想不看到也很难。”林煌神念化身表情有些无奈，他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但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存在。
    只感觉到，对方无比强大，甚至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强大。
    “刚刚是你在窥探我？”见对方还在好奇打量自己，也不说话，林煌又问道。
    “我只是感应到了你的气息，所以偷偷看了一眼。”巨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我叫林煌，人族。”林煌主动自我介绍道，“你也是这片星海的生物吗？”
    他对对方的身份相当好奇。
    “我不是生物，我是天道。”巨脸解释道。
    “天道？”林煌稍稍一愣，立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我是这片星海的天道，还有另一种称呼，星海的意志。”巨脸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就是星海。毕竟我和星海的关系，差不多就相当于你们人类意识与肉身的关系。”
    其实不用对方解释，林煌之前就从钱十三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天道的信息。
    混沌宇宙的天道，不同于天道境体内神国的天道。
    天道境强者体内宇宙的天道，那是人为制造的由体内神国道印凝聚而成的一个集合体。准确来说，是天道境强者模拟混沌宇宙天道，制造出来的人工造物。
    更确切的说，天道境强者制造出来，用于完美掌控体内神国的一个工具。
    而混沌宇宙的天道，是自生的。
    从天道出生开始，祂就拥有自我的意志。
    每一座活的混沌宇宙，或强或弱，都拥有天道。
    林煌也从钱十三那里的资料得知，所有主宰境的强者，融合混沌宇宙的本质，就是沟通混沌宇宙的天道，融合天道。
    一时之间，林煌脑子里转过了很多念头。
    “事实上，我并不是第一次偷看你。”天道突然接着道，“在你来星海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来星海之前？”林煌有些诧异。
    “是的，在你还在大世界的时候。”天道笑道，“当时你的能量波动刚好抵达能被我被动感知到的临界点。我感觉你的能量波动很独特，就偷看了一眼。”
    林煌突然想起来，确实之前自己在大世界的时候，闭关抵达主神极限状态那一次，感受到了莫名的窥探感。只不过那一次，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后来你来到星海之后，我也一直在默默关注你。而且我也发现，你的气息，越来越吸引我。那种感觉就像是……花香会吸引蝴蝶……”
    林煌听得面色有些古怪起来。
    “那种气息，是你的神国传递出来的。我能隐约感觉到，与你的神国融合，我能获得前所未有的蜕变机会……”
    听到这里，林煌心情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天道竟然主动提融合！
    “但我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因为我无法确定，融合之后会发生什么……”
    天道的这句话，又让林煌激动的心情沉静下来。
    他沉吟了片刻，才再度开口。没有催促，而是点头对天道的思虑表示了理解。
    “没关系，毕竟涉及到你的未来，你可以慢慢考虑。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谢谢你的理解。”天道的巨脸上露出了一丝善意的微笑。
    “我有一个问题，以我现在的神国强度，足够进行融合吗？还是需要我变得更强？”林煌忍不住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足够了。你的神国，虽然不是我见过最强的。但它还在不断成长，不断变得更强……这也是它吸引我的地方。”天道十分笃定地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我的真实气息强度，在你看来，我的气息强度抵达了主宰境的水准吗？”这个也是林煌十分迫切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他的修行路线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以至于他现在完全没有一个对比的参照物。
    天道听到这个问题，笑着给出了答案。
    “相比于真正的主宰境，你还差得远呢。真正的主宰境，那都是至少掌握了一整座混沌宇宙能量的超级强者。你现在充其量也就是在天道境与主宰境中间的位置。差不多……能算是个半步主宰吧。”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林煌想听到的，但起码让林煌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客观的了解。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林煌尝试性地想要从天道嘴里打听黑渊的消息，却被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天道拒绝的理由很简单，祂拒绝干涉星海任何人的命运。祂也直接表明，这些事情需要林煌和东八区，还有星海的各大势力自己解决。
    目送天道自动散去，林煌的神念化身也回归了肉身。
    “只是半步主宰的水准吗？看来我还不够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