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缺失……”林煌眉头微皱，“有恢复的可能吗？”
    “这个我也不好说。灵魂层面的损伤种类很复杂。如果涉及到了记忆本源，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恢复的。”
    “如果被损坏的只是记忆本源在意识上的投影，理论上是可以恢复的。但多久才能恢复，也要看损坏的程度和他个人体质。时间短的可能几天就能恢复完好，时间长的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听到石碑给出了这番不太确定的回答，林煌思忖了片刻，还是放弃了将禅斗送回禅家的想法。
    当初禅斗遇袭，林煌就考虑过禅家可能有神佑的内奸。
    如今禅斗陷入昏迷，等于毫无防备之力，就这么将他送回禅家，安全毫无保障，反倒是将他留在皇朝会更安全。
    一念及此，林煌也想好了，只能将禅斗暂时留在皇朝，等他转醒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送他回禅家。
    看了一眼被毛毯包裹的禅斗一脸污渍，林煌招呼了两名守卫进来。
    “把他带下去，好好洗干净了，再穿好衣服带过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煌之所以补充后面这么一句，是因为禅斗这张脸很多人都能认出来。如果看到的人太多，消息难免会走漏到皇朝之外。到时候禅斗在皇朝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可能还会导致很多人以为是皇朝出手掳走了禅斗。
    但两名护卫却不知道这些，注意到毛毯里包裹的是一名男子，而且明显没穿衣服，两人看林煌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起来。
    让两名护卫带走了禅斗，林煌想了想，又通知了小莫过来。
    跟小莫闲聊了一会，护卫就带着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的禅斗回到了人皇殿。
    屏退了护卫，林煌这才冲着小莫道。
    “接下来的半个月左右，这家伙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小莫扭头朝着躺在担架上的禅斗看了过来，这一看顿时有些愣住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是禅斗？！”
    林煌点头，“你也知道他？”
    “当然知道了，五皇之一，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我们这一代的修行者哪有不知道他的，紫鸦有不少年轻的女成员都是五皇的粉丝，其中有不少都是他的粉丝。”小莫笑着解释道。
    “不过，据说他几个月前失踪了，这事在帝心网上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怎么会在皇朝？”
    “他被神佑抓走了，我今天刚救出来。”林煌话刚出口，见小莫正欲开口询问，摆了摆手道，“这事有空再说吧。”
    “这家伙现在灵魂受创，估计至少得半个月才会醒过来，将他送回禅家又不太安全。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将他先留在皇朝，等他醒过来再做安排。但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交给其他人照顾我不太放心，又怕消息走漏出去。只有交给你来照顾，我最放心。所以，这半个月就辛苦你一点了。”
    “行，那就交给我吧。”小莫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禅斗醒过来的话，你记得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还有，这段时间，我会让馨儿好好修行，尽量不去打扰你。她的安全，也会有另外的人负责。”林煌又补充道。
    “没关系的，我可以分身……”小莫话刚一出口，就看到林煌笑眯眯地打量自己，整个人皇殿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连忙改口，“我觉得小馨妹妹确实应该多把时间花在修炼上。”
    “嗯，那就这么定了。”林煌满意地拍了拍小莫的肩膀。
    目送小莫带着禅斗离开，人皇殿的大门再次紧闭。
    林煌召唤出了血色，将自己从三名神使脑中读取的记忆共享给了血色。
    他有些可惜没能读取到神主的记忆。
    神主分身被杀之后，巫沫还没来得及读取记忆，神主的意志投影就降临了。之后意志投影被杀，更是退化成了能量直接消溃。巫沫陷入了沉睡，而青蓝人尸又只能透过活物的双眼来读取脑中的信息。林煌就没能得到神主的记忆内容。
    不过好在，三名神使脑中的信息量已经不少了，几乎涵盖了神佑整个组织的全部秘密。
    没多大会，血色那边就将奸细的名单整理了出来，将这一份整理好的名单重新共享给了林煌。
    林煌按照约定，将渗透进联盟政府的那份奸细名单加密之后发给了管忠。
    名单发过去大概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林煌的帝心戒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管忠。
    接通了视频之后，管忠的上半身清晰投影出来，他看上去神色有些凝重。
    “人皇大人，你确定这一份名单上每一个名字都是真实的吗？”
    “这是我读取了三名神使的记忆之后，得到的完整名单。当然，我只给了你联盟政府那一部分。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这一份名单上的所有名字，全部都来自于三名神使的记忆，没有一个是我编造上去的。”林煌给出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你不太相信你的顶头上司，EA机关的机关长，同时也是EA机关的创始人，是神佑的内奸。但我必须告诉你，这就是事实。那个叫诸葛非凡的男人，七百年前就已经是神佑的一员。他更是直接得到神主的指令，加入联盟政府成为内奸。之后一手创立EA机关，其实也是神主暗中授意。”
    “诸葛非凡在神佑的职位，我想你应该不难猜到。”
    管忠沉默了片刻，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神使……”
    “没错，他就是神佑身份最神秘的那个神使，整个神佑只有神主和其他三名神使知道他的名字。”林煌点头道破了诸葛非凡的真实身份。
    “他是我的老师……”管忠拳头几乎能攥出血来。
    他在EA机关任职多年，从林煌担任皇朝人皇开始，就深入研究过林煌的资料。他知道林煌的为人，也知道林煌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
    “这份名单的真实性，你们可以慢慢验证和排查。反正，接下来是你们联盟政府内部的事情，我插不了手。除非，你们愿意让我插手。”
    “我个人倒是很乐意再亲手清除掉一名神使。毕竟都已经杀了三个了，这最后一个不死，我难以彻底心安。”
    林煌之所以在解决掉神佑总部之后，没有去追杀这第四名神使，就是因为这名神使的身份太过特殊，他没办法动手。
    “不用劳烦人皇大人了，我们会自行解决的，这是我们联盟政府的内部矛盾。”管忠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又敷衍地聊了两句，就挂断了通话。
    挂断了与管忠的通话，林煌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叹道，“希望联盟政府能尽快处理掉这个家伙吧，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