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各取所需，各有所图，自然很快便达成了协议。”
    “按照太子的要求，我对外宣称自己救的人是太子，然后把和曲阳的所有经历都换成了太子。”
    “就这样，我和太子在所有人眼中顺理成章地相爱了，为了太子，我不惜和父亲闹翻。”
    说到这里，秦若水凄苦一笑，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混着浓厚的新娘妆，在脸颊上留下了一条清浅的泪痕。
    “这件事，除了太子和我，没有人知道，我骗了所有人，就连月牙都被瞒在鼓里。”
    秦若水眸光四下逡巡了一番，大致感受了一下千灵的位置，满含歉疚地开口：“千姑娘，对不起，骗了你！”
    然而千灵这一次因为秦若水对她的欺骗却奇异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她最讨厌的是背叛和欺骗，可秦若水这一次的欺骗她却并没有多生气。
    相反的，看到这个柔软的女人纤弱的身影，她心中一恸，却不知心中流淌着一种名为疼惜的感受。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还是那个暗夜中的杀手女神，每一个杀戮的夜晚，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小妖。
    和秦若水相类似的故事她听过不少，却也只是听说。
    相比较秦若水的故事，给她的感触却是最深刻。
    她虽然没有见证那个过程，却把秦若水的所有愁苦和隐忍都收入眼底，她此刻眼神中的感情更能触动人心。
    意外的，她在自己心里找到了曾经从未有过的情绪。
    “云儿是谁的孩子？”
    直白的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问出来之后千灵就有些愣住了，张了张口刚想要解释一下。
    秦若水却毫不计较地笑了笑，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和曲阳的孩子！”
    云儿是她和爱的人所生下的孩子，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也不怕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她。
    秦若水这么爽快地说了出来，倒是让千灵愣住了，她知道古代的封建思想，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怀了孩子，免不了会遭人耻笑谩骂。
    况且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的，这就牵扯到了伤风败俗的问题了，严重点秦若水和云儿都有生命危险。
    千灵有些愣愣地问道：“曲阳知道？”
    “嗯！”
    秦若水笑得柔美温婉，那一脸的幸福不是假的，眼神里那为爱能舍弃一切的果决让千灵都微微有些侧目。
    她不懂，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纵然身边有风景万千，仿佛都不及那人轻轻地一瞥。
    说到轻轻的一瞥，千灵的脑海中陡地划过一道颀长的墨色身影。
    她想起前不久的梦境，帝落尘那俊美无双的绝世容颜，好似上帝鬼斧神工般雕刻过后最满意的一幅作品一般，棱角分明的线条，吹弹可破的肌肤。
    就算是身为女人，见了只怕也要自惭形秽了吧？
    看着她的时候，眉眼中仿佛藏进了万千光华，又似承载着漫天的星辰那般，耀眼夺目，深邃迷人。
    似是镶嵌上去的朱丹薄唇总是挂着似有若无的深情浅笑，令人沉醉不已。
    千灵在那一瞬间才明白秦若水所说的，万千风景中，也不及那人的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