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郦洪涛漫不经心的抬起眸看向大堂中央那个长相黝黑且粗胖无比的丑丫头时,瞳孔猛地一缩,陡然站起了身,看向郦鸢的眼神充满了冷厉与震惊。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死丫头,难不成这些年就躲在了灵家庄?
“康亲王,您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灵无涯淡漠中透着清冷的声音从首位上传下来,郦洪涛悄然回神儿,方才发现大殿之中唯有他赫然在立,不知道的,可不以为他有什么意见?
他看着灵无涯正想说出郦鸢的身世时,却猛地想到了什么,凌厉的眼神接连扫过灵无涯、慕青以及郦鸢的脸,在察觉前后两人均无异色,而后者穿着简单甚至还围着厨房所用的围裙时,不由自主的,他松了一口气,阴翳的目光射向郦鸢,冷漠的道:“没事!”话落,便坐了下去,再未多说一个字。
灵无涯看到这里,如刀削般精致的容颜上极快的掠过一抹深思,稍纵即逝,快的,没有任何人能捕捉得到。
他凌冽的寒眸环顾一周后,落向站在大殿正中央始终挺直着脊梁,不卑不亢的目视着前方的郦鸢时,眼神微微停滞了一下:“郦鸢?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现场为之哗然,能让灵无涯记住的婢女,想来应该不是普通的,可这个丫头看起来又丑又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人的地方啊?她究竟是谁?
碍于现场人的好奇,灵无涯终于将清冷的目光睇向右手边那个一直在绞着帕子看模样焦急的女儿灵韵:“人是你的,怎么回事?”
灵韵终于有机会说话,正要为郦鸢开脱之际,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陡然在大堂之中响起:“不关小姐的事,事儿是奴婢干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所有人为之一愣,看向大堂中央那个笑得一脸冷漠的少女,难道凶手……就是她?
“郦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连情况都未弄清楚,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是傻了,还是白痴了?”
灵韵不顾场合不顾礼仪骤然从自己的位置上跳出来,冲到郦鸢身边,生怕她再多说一个字。
见郦鸢嘴唇动了动,她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将视线投向那位端坐于首位之上,坐山观虎斗般始终稳如泰山的灵家庄最高权力人,在武林最具德高望重的药王谷谷主——灵问天灵老,焦急道,“爷爷,这件事有蹊跷,毒绝不会鸢儿下的,孙女敢拿项上人头向您保证!”
灵问天那双历经沧桑的眸底闪耀着睿智的光芒,越过灵韵咬牙切齿的脸色,看向那抹立在大堂之中略显孤寂的背影。
这个孩子,他虽说不是从小看到大,却也看了七年,这七年当中,她的点滴成长,她的天赋异禀,连他都觉得难能可贵,尤其是这孩子天生一股韧劲儿,不惧苦累,更在意旁人对她这幅鬼面的冷嘲热讽,一心一意的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医术的钻研以及她体内奇毒的不断试验上,从她下山到现在也不过三天时间,他想象不到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让她对这里的宾客下毒,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他十分肯定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