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男子目光直直的凝视着面前早已神智恍惚,腰板儿却挺的笔直的男人:“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嫂嫂而今已经去了,去了,明白吗?她再也回不来了……你以为这样折磨你自己,就能够洗去对她的愧意吗?晚了,已经晚了!”
“嘭”的一声,那位瘫坐在地上的紫衫男子愤怒扔掉酒杯,抱着画像晃悠悠站起身,英俊的脸庞布满凛冽,笑容惨然的微抬下巴:“你刚刚说什么?嗯?有种,有种,你再跟本王说一遍……”修长的手颤抖抬起,略显迷离的双眼微微眯起,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对面的男子,深幽难测。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陌生的哥哥,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紧紧的握起拳头,眼里透漏着心疼与嘲讽:“再说一遍又怎样?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的冷静,你的睿智,你的霸气都哪里去了?整日瘫坐在这里喝酒发呆,有用吗?嫂嫂她还能回来吗?我说错了吗?你为了那个女人,居然弃嫂嫂于不顾,好了,而今嫂嫂死了,你满意了?满意了?”
翼溟沨听到这里,微微抬颌,狭长的凤眸投向灵堂之上的画像,面露悲痛,鸢儿,我的鸢儿……
“什么人?胆敢擅闯凤王府?”就在翼溟沨对着画像发呆之时,几道强烈的劲风扑到身侧,方才还笼罩在哀恸氛围下的灵堂,立刻响出尖锐的呼喊声:“来人呐,抓刺客,抓刺客……”
跪倒在棺木两侧的婢女们迅速的站起身,朝院内跑去,而这边,霎时多了四抹高大挺拔的蒙面黑衣人,同时王府四周几十道轻盈如风的身影也不断闪现出来,将整个王府瞬间包围。
翼溟沨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三位护法,“让开!”
“王爷……”青衫男子惊呼,翼溟沨淡然的挥挥手,“老朋友造访,不知所为何事,嗯?”话落,懒洋洋的看向立在他们面前沉静出奇的刺客。
四名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位,听到翼溟沨的话后,不由轻笑出声:“既然是老朋友,那就废话不多说,让开,我们要带走棺木中的人。”
“放你狗娘养的大臭屁,我的嫂嫂,你们也敢来劫?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开口,否则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白衫男子一听此话,气的抛去平日里温润斯文的一面,破天荒的爆了粗口。
“想带走她?不如从本王的尸体上踏过去。”翼溟沨推开白衫男子,径直越过他,眼神倏地幽寒凌厉起来,仿若冬日里那最凉薄的寒冰,阴森无比。
然,对面的黑衣男子唇角却只是轻轻的扯了一下笑,笑容却没什么温度:“喔?既如此,还废什么话?动手!我们刚刚也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罢了!”话落,抬手打了个响指,瞳眸中是强大的嗜杀之气,顷刻间,数名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