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回到房间,看着这一房间暗红色的痕迹,就会想到那一天,她不敢让自己忘了那些日子独活。
可是不忘记,身边的人总是担心的。
难道就要让活着的人难受吗?
还不如死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你也别太着急,慢慢来。”
梁老爷也是无奈的拍了拍杨仲的肩膀,本以为这么久应该可以释怀了,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不过也是啊,国仇家恨的,总是让人饱受折磨很难忘记。
谁又能忘记呢。
“多谢梁老爷了,要不是你来了,我怕是会被夫人赶出去的。”
杨仲无奈的笑了笑,他浑身都湿透了,主子只要在这位梁老爷面前才算是正常的。
其他时间都是抑郁的,让人很难靠近,连他都害怕。
“没事,我也希望她好好的,你是不是联系长公主了?”
“没有,救那两个小丫头,她们应该跟长公主亲近,想来也能说上两句。”
“的确是,那位哑巴夫人很合长公主的意。”
“是啊,她们答应帮忙了。”
“别着急,还活着就应该往前走,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恩。”
杨仲感激的看着他,真是一个很好的大善人。
“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来找我。”
“好的。”
梁老爷是京城首富,家里已经富了三代了,是皇商。
他们家十分低调,家里都是不参政,但是都会饱读诗书。
人要懂得离舍,读书参政生意就要放下,要不然就会引来杀机。
梁夫人那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也不睡觉,一个劲的想,杨仲都怕她把自己给饿死了这样。
太容易钻牛角尖了。
梁夫人就在想啊,见面了说什么?责问吗?还是说让她偿命呢?
或许不想去见,就是想逃避那些事情,她把责任都怪在她的身上,就是为了心里好受一点。
如果见了面,不是她做的,她的那些苦衷是能理解的呢?
那她怎么办?
一大早,梁夫人浑身凌乱的站在房间门口,眼神异常的坚定,她决定了,她要去见见那个旧人,问一问她的心是铁做的吗?
“夫人,要我去找丫鬟给你梳妆打扮吗?”
杨仲试探性的问道,一般时间这个丫鬟是不能随便进出她的院子房间的,只有需要的时候才能出现。
“恩,给我拿一件亮一点的衣服。”
“是!”
杨仲眼睛一亮,这话的意思是准备去见面了吗?
丫鬟帮她梳妆打扮之后,穿上了一身明红色的衣服,整个人都亮了很多,也肯吃东西了。
“去帮我约她吧,约在东郊区的那座凉亭,人少荒废了,不会被人瞧见。她太张扬了,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
“是!”
梁夫人既然决定了那也就不拖沓,她坐上了马车提前去往凉亭等待,那座凉亭早已荒废,杂草丛生,很少人会来。
杨仲立刻跑到秦府,跟李袅袅通气。
“我家夫人同意见面了,还麻烦两位去邀约长公主,最好不要让别人瞧见了,我家夫人的身份毕竟特殊。”
李袅袅她们正吃着东西,赶紧随便扒拉两口打算就走了。
“吃完再去也不迟。”
秦未白拉住了李袅袅,他本身就不同意她们掺和此事,太过危险,还特别敏感。
一不小心真的被盯上,以那位的性格,怕是不会留活口。
李袅袅摇摇头,撒娇的摇晃他的手,眼睛一眨一眨的。
“好吧,小心点,带上卫来。”
秦未白完全投降了,只能任由她去,自己多做好防护措施了。
李袅袅就那样当着所有人面开心的亲了他的脸颊一口,随后高高兴兴的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何靖云跟着杨仲离开了。
只留下秦未白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叹息,他笑着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痕迹,不用吃饭就觉得饱了。
“袅袅,你好大胆呀。”
这是什么时代,谁敢如她这么放肆啊。
“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互相喜欢着,为什么就不能大胆表达呢。”
李袅袅不以为然,被人说伤风败俗也好,说是浪荡也好,管她屁事啊。
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日子是自己的,快乐也是自己的。
“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何姐姐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现在畏畏缩缩的,我们要过的是自己的日子,太在意别人了看法会累死的。”
“是啊!”
何靖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撩开帘子看着窗外,可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必须要看别人的脸色才行啊,如果太随便会给他招惹很多麻烦的。
李袅袅知道她的心思,上前拉住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何靖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有一个好姐妹啊。
她们来到长公主府里,她们也正在吃着早膳。
“长公主,她愿意见你了。”
何靖云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希望她可以开心点,看起来萧艾蕊的气色并不是很好。
“真的吗?”
萧艾蕊激动的站了起来,差点把面前的碗筷给撞到地上了。
“是真的,她管家告诉我们的,约你去东郊的那座荒废的凉亭,还希望你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然,当然,赶紧给我梳妆,去去去做她最喜欢吃的桃花糕还有杏酒。”
萧艾蕊高兴坏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一副根本不知道做什么的状态。
“长公主还是不要这么热情,免得引起她的反感,你应该平常心对待,别把她吓跑了。”
李袅袅不忍心打扰她的心情,但是她也不得提前跟她把可能性说出来,可不要搞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她怎么可能是来见老友的呢。”
萧艾蕊瞬间失去了力气,坐在那,她不过也是害怕这次见面的,害怕面对那一天的事情。
所以这些天每晚每晚的做噩梦,她还很自私的想,对方不要同意见面也好,大家各自生活。
李袅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国仇家恨的,要怎么样才能好好的释怀呢?
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错太难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