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赵兰花和李大柱的尸体也被挖了出来,抬到了小广场。
这两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但是一定还留有一些证据。
“刘叔,麻烦你仔细检查一下两具尸体的口鼻处,看看是否有烟灰。”李袅袅对刘沉水说道。
刘沉水点点头,仔细地用木棒裹着布,在两具尸体的口鼻处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烟灰之类的残留,于是对着李袅袅摇了摇头。
李袅袅看着萝父冷笑道:“你那日刚好是从闭关的密室出来,完全不了解赵兰花母子俩被审判的前因后果,却给我们分析他们俩被烧死的经过,分析的还头头是仿佛亲临现场一般。现在看起来,你可不就是身临其境吗?”
“你推测说赵兰花是为了烧断绳子逃跑,而不慎撞倒案台被砸晕,所以没有被活活烧死的那种扭曲,但是李大柱却是被活活烧死的。那现在李大柱的口鼻中分明就没有烟灰,你怎么自圆其说?”
见萝父低头不语,李袅袅上前一步,大声道:“因为他们俩都是被你先杀害了,再被你放火烧死的!”
一听李袅袅这话,村民们都震惊了,在台下议论纷纷。
“我猜那天你跟以往一样,借着闭关的名义,偷偷从密道偷溜出村逍遥,你并不知道当晚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想到赵兰花因为临时发难而被我们抓获,大家把接受完审判的赵兰花母子关在祠堂。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从密道入口的门里出来。正好对上被关的母子俩,赵兰花或许为了让你帮他逃跑而威胁你帮他们的忙。最后两人都被你杀了,然后你再放了一把火,烧点尸体上的证据。”
李袅袅见萝父一个字都不替自己辩解,便又接着说道:“我当时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那就是我跟大杨他们反复确认过,他们确实没有听见呼救这么大的火,可为什么他们母子俩怎么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有呢?”
大杨在下面点头说道:“我当时还懊恼怎么睡得太沉没有听见声音,看来确实没有呼救。”
李袅袅指着其中一句尸体道:“如果如你所说,赵兰花是被砸晕了没有醒来,那么李大柱为什么也不呼救?这些细节,当时我都没有仔细想,现在想来,当时被你的神迹之类的说法给迷惑了。赵兰花和李大柱罪不至死,我们当时也只是决定把他们赶出村子,但你却为了保住你萝父的地位,能够将他们残忍地杀害,可怜你的心肠何其歹毒!”
有人想起齐振山也是死在山上,于是问起齐振山是否萝父所杀。
“齐振山当时为赵兰花出村去配钥匙,因为被长照跟踪败露了计划,于是离开萝村。或许离开的时候被萝父看见,于是你像杀害以前那些出村的村民一样,将齐振山也杀了,本来只打算吓唬一下村民,没想到我正好言语不慎,说过咒齐振山死的话,于是他便驱使狼群叼出碎尸,用来嫁祸给我。”
“又或许你从别处知道了我咒骂齐振山的事情,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把齐振山的死栽赃到我头上,再放出谣言说是因为我的乌鸦嘴咒死了齐振山。”
李袅袅本来一直想不通,王大是怎么知道自己咒骂过齐振山的。
关于自己咒骂齐振山这件事情,当时只有长照、刘沉水、林久生在场,李袅袅猜测萝父是从林久生的嘴里套出了话,再把这个事情交给王大去传播。
萝父突然小声分辨道:“齐振山不是……”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青年便用力推他一把,往下按住他的头喝道:“老实点!”于是萝父只好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李袅袅没有看见此时长照的脸上闪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还有很多之前出村的村民,因为没有听你的而被你活活杀害,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你为了保住自己萝父的地位,为了能一直享受村子外面的荣华富贵,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今天你必须为这些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袅袅话音刚落,人群中那些被萝父杀害的人的家属都开始哭天抢地了。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李袅袅盯着萝父的眼睛问道。
萝父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大家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每天如此尊敬的萝父,竟是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一个伪善的杀人狂魔,为了权力可以亲手杀了村民,大家竟然被这样一个人欺骗了十年,当下大愤填膺想要亲手结果了这个恶魔。
想到萝村因为这样一个人,封闭了这么多年,穷到交口饭都吃不饱,整天就是听他说一些无谓的神迹,村民们一时间群情激奋。
“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声。
“对!杀人偿命!”
“偿命!”
“偿命!”
“偿命!”
要求萝父偿命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来大家真的不能原谅这个人。李袅袅作为一个现代人,肯定是不能纵容私刑,于是赶紧劝导村民们。
“各位听我一言!纵使他有百般罪行,我们也不应该动用私刑。以后没有了他的蛊惑,大家一定都能过上好的生活,没必要为了这种人犯法,这种命案就交给官府处理吧!”李袅袅正色道。
“那我家的人不就枉死了?”
“官府才不会管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我们自己村里的事情就自己解决!”
村民们不肯把萝父交出去,纷纷要求自己解决,而且还有这村民要求先给他上刑,先折磨一番,然后再将他处死。
李袅袅心下着急,对林久生道:“林叔,你快去劝劝大家吧!”
林久生一脸的为难,萝村向来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律,要让村民们冷静下来,把人交给官府,这还是有点不现实。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村民犹豫不决的时候,萝父忽然仰天大笑,众人又惊奇又厌恶地看着他。
突然发现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黑血,然后缓缓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