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气较热,不至于更深露重的寒气,可是这夏季的夜里,尤其是在这郊区,也让人感觉到了稍微有些冷,陆令雪不自觉的就裹紧了最外面一层衣服。
“小姐,您是不是觉得冷啊?”陆令雪的一切动作都逃不过江妈妈的眼睛,陆令雪就仿佛是孙悟空,而江妈妈注定就是如来佛的那张手,与其说是逃不脱,倒不如说是一种保护。
陆令雪点了点头:“江妈妈,我们走快点吧,我好困。”陆令雪其实从来都是不轻易说困的人,今日,陆令雪着实是累着了。
“给吧,小姐,您把奴婢的罩衣穿上吧。”江妈妈顺手就脱下了自己最外面的那一层衣服递给了陆令雪。
陆令雪不由得惊讶:“哎呀,江妈妈,我不需要,你看我这年轻气盛身体力壮的,怎么还能让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这不是在笑话我吗?”陆令雪说完还用一种千万不要看不起我这样的眼神看着江妈妈。
“可是,小姐,您刚刚明明已经冷的打了个寒战啊?”江妈妈反问道。
陆令雪没有否认:“是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嘛,我不冷,这大夏天的,真的不冷,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是真困呢,江妈妈。”陆令雪用祈求的口气说着。
“好好好,往回走着呢。”江妈妈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衣服,一时间觉得无奈起来,拿在手里的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不多时,主仆二人就慢步走回了白露山庄。
回到房间,陆令雪累的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直接躺了下去,极尽疲惫的说道:“江妈妈,我实在累的不行了,快要困死了,困死了,我先睡了。”
江妈妈还没来得及反应,床上的陆令雪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好吧好吧,小姐,您就安安心心的睡吧,奴婢在这里陪着你。”江妈妈本来想用水替陆令雪擦一擦,但是又怕把陆令雪惊醒,便顺势坐在了床边的脚凳上。
不一会儿江妈妈也起了微微的鼾声。
……
第二日,一大早,陆令雪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江妈妈,江妈妈,外面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陆令雪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许久,陆令雪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此时,陆令雪才努力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朝着房间内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江妈妈的身影,原来江妈妈根本就不在房间。
“可是外面到底在吵什么呢?”陆令雪皱起了眉头嘀咕着,有些不乐意自己的美梦被叫醒,随后一双腿就伸向了床下找鞋子。
很快,陆令雪就穿上了鞋子,随后就趴在窗户上,想要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毕竟窗户的视线有限,陆凌雪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外面的嘈杂声依旧。
陆令雪只好随意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以至于不那么难看的见人,随后陆令雪就走了出去。
首先映入陆令雪眼帘的是几个农户,还有陈庄主他们在争执着什么,看起来好像几个农户围着陈庄主,陈庄主明显的占了下风,陆令雪眉头一皱,走上前去。
“怎么了,怎么了?这一大清早的在吵吵什么?怎么弄闹事还跑到白露山庄来闹事了?”陆令雪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就是农户在闹事。
几个人看到陆令雪,立刻败下阵来,都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了,陈大年看起来也是面红耳赤,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陈庄主,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陆令雪毫不客气的问道。
陈大年知道怎么多也躲不过,便吞吞吐吐的开始说道:“小……小姐……这……这都是小的的陈年旧事了,以前小的就是个混账,你也知道的,这几个人……他们……哎……”陈大年结结巴巴的怎么也收不到问题的关键上。
“好好说话,不许有任何隐瞒,如果有任何隐瞒,我绝对不会帮你,也不会站在你的立场上,该怎么处理我就会怎么处理。”陆令雪一脸的铁面无私,并且还摆出了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陈大年顿时就被吓住了:“我说,我说,小姐,我说,去年秋收之时,小的收了他们的粮食,却没有给他们银两,一直拖到了现在,其实小的也并不是不想给,只是……”陈大年说着停顿了下来,顺便看了看陆令雪的脸色。
看着陆令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陈大年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鼓,但还是继续说道:“只是,当时珏儿还欠人一屁股债,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解决,小的也没有给他们银两。”陈大年这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起初,陈大年以为说出来之后,自己会变得害怕忧虑,却没想到,说完了之后陈大年倍感轻松,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这块石头已经压了陈大年很久很久了。
“是这样吗?”陆令雪斜睨着眼睛,看着其他的几个农民问道。
几个人都纷纷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早早的来讨债?偏偏要到这个节骨眼的时候过来?是不是觉得最近农庄里的事情太少了,不给我找点儿事儿,你们心里过意不去?”陆令雪真的是气急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接二连三的搞出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情,陆令雪简直要被气死了,忍不住就质问了一句。
几个人看到陆令雪脸色不好,料定陆令雪是真的生气,便开始相互推搡着,一个指着另一个,都想把责任推着给别人。
陆令雪实在是越看越气,不由得吼了一句:“推推拖拖做什么?今日之事到底要不要解决?不要解决的话都给我往出滚!”
这些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陆令雪发这么大的脾气,陆令雪这么一声吼,把几个人吓得立刻就跪了下来。
陆令雪认出了其中一个叫陈怡康的人,这个人曾经在陆令雪差点滑倒之时搀扶了陆令雪一把,所以陆令雪对他有点印象。
于是,陆令雪指了指陈怡康问道:“陈怡康说吧,为什么之前不去讨债,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过来?”虽说陆令雪的余怒未消,可是相比较于刚刚的态度和语气,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听到陆令雪在叫自己的名字,陈怡康不由得震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不由得问了一句:“小……小姐,您……您是在……在叫我吗?”陈怡康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只是由于激动,陈怡康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