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成的这话一出,使臣与王子脸上的表情都精彩极了……
当初行刺公主之时,本来是要去绑靖安王妃的,但是……当时他们却只在意着抓错了人,误抓到了公主,却忘记了问救走公主的人是谁!
沈家成……他在现场的话,那不就是说明……
勾唇笑了笑,使臣对着沈家成行了个礼,然后笑道:“原来如此,怨不得皇上会派你去调查呢,先前老夫也有听闻沈老将军的战绩,当然,也听说过侯爷不少事迹,今日一见,才发现有句话果然说得没错,虎父无犬子!”
这些面儿上的客套话沈家成怎么可能会当真?
转头对着魏文帝拱手行了个礼,沈家成道:“启禀皇上,公主遇刺的那天,臣正好想去择情湖看看百姓所点的花灯,不巧就看见公主正与人打斗,臣去时,也听到那些人说话与手里带着的武器。”
说罢,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王子与使臣,沈家成道:“那些刺客所用的刀是‘大月弯刀’,此兵器只有匈奴所用,而且……”
话说到这里,使臣却有些崩不住了,黑沉着脸就问了沈家成一句:“侯爷这是想破坏我匈奴与大魏的友好关系麽?你说得没错,‘大月弯刀’着实是我匈奴所出的兵器,但是,他国也有效仿,你又为什么那般肯定,肯定行刺公主的人是匈奴的人?”
大魏的国土里本来就很少有匈奴籍的百姓,再加上先前的战事,有匈奴籍的百姓也都纷纷回去了匈奴。所以,现在的大魏境土里,除了匈奴使臣与王子带来的人以外,压根儿就没有匈奴籍的人在魏国境土了!
按照沈家成的这种说法,那么,就定死了刺杀公主的人就是他们。你说匈奴人会认吗?当然不会打!还是打死都不认的那种!
沈家成听后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道:“确实,使臣大人说得没错,就这简单的一把兵器确实不能说明这就是匈奴人所为。”
王子听着这话却是冷笑了一声儿,然后道:“既然侯爷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那为何……”
王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家成便又继续道:“但是真不巧,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他们说话了,口音就是匈奴的。”
这话一说,就相当于是完全将罪名搬给了匈奴,而并不像方才的意有所指了!
王子与使臣的脸色再次变了变。
魏文帝听着沈家成的这话,眉头拧得死紧:“使臣与王子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魏文帝的脸色也并不太好看。
匈奴人也知道魏文帝特别宝贝安阳公主,现在,安阳公主遇刺,在得知是他们所为后,能压制住怒火没直接将他们给办了简直就是奇迹!纵然他们没有承认,但是沈家成的这些话也足已落定他们是背后的指使者!
使臣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妙,刚想说些什么,然后沈家成却又道了一句:“匈奴有错定当认,先前在下也听说过匈奴人的坦荡胸襟,但是听说归听说……”
后面的话沈家成故意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可都是听得明明白白。
使臣见状又看了一眼自家王子,微微的拧了拧眉头,然后又道:“侯爷,单凭你一面之词就想给我匈奴定罪,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沈家成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在下知道,所以想请您们配合,让在下再听一遍每个人的声音,如此一来……”
“这样也不是实事证据吧?”王子看了一眼使臣,然后拧了拧眉头,他道:“单凭侯爷一句话,你若是不小心在哪儿听过本王子手下人的声音,然后觉得熟悉,再指认他,那么我匈奴……”
话还未说完,沈家成摇了摇头,便道:“这样的错误在下绝对不会犯,不过……既然王子说需要更确实的证据的话,那么,您有个手下的手臂上被在下伤了,再加上声音……那在下想,想要认错都难的吧?”
沈家成说话说得轻松及了,但是,使臣与王子倒是慌了。
魏文帝听着沈家成的话,微微的拧了拧眉头,然后看着沈家成问了一句:“爱卿所言可是当真?”
十分认真的看着魏文帝,沈家成点了点头,他道:“臣所言无虚!”
魏文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王子与使臣:“不知王子与使臣……”
没有说接下来的话,但是,王子与使臣也都理应知晓了,瞧着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沈家成倒是问了一句:“可是王子与使臣心虚了?”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王子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刚上前一步想与沈家成说些什么,但是使臣反应比他还快,直接伸手拉了一把他!
拧着眉头摇了摇头,使臣对着魏文帝便道:“臣也并不是心虚,侯爷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么臣会将手下的人叫人一一对质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魏文帝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御书房等着使臣去召集手下的人。
检验伤口是沈家成亲自去的,到底是匈奴的人,魏文帝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自然不会亲自去检查。
未过多久,沈家成便带着一个匈奴手下来到了御书房。
将人带了过来后,沈家成毫不客气的一脚踏到那人的脚弯处,拱手对着魏文帝道:“皇上,此人便是参与行刺公主的人!”
“还当真是有?!”魏文帝瞧见那人时,火气大得紧,伸手一把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然后指着指着匈奴王子问:“这便是想娶朕之公主的诚意吗?这诚意可真大啊,大得朕都消受不起!”
龙颜大怒,沈家成连忙跪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而王子与使臣的脸色也都难看得紧,瞪着自己旁边不远处跪着的那个手下,拱手对着魏文帝道:“皇上息怒!我匈奴着实是为了与大魏交好,断然是不敢派人行刺皇上您与公主的啊!”
“断然不敢?”魏文帝冷笑了一声儿,然后伸手指了指下头跪着的那个匈奴手下,然后问:“那你跟朕说说,这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