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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你根本不知道
    乔摩手下的这些亲兵论单兵能力绝对都是精锐,奈何敌人杀上来的数量实在太多。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冲过来,黑压压的,像是无数扑向羊群的野狼。
    乔摩回头看了一眼大寨方向,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往西南方向冲,上马,走!”
    众人听到这喊声都有些懵。
    主母和两位少主还在大寨里,他们现在却要往西南方向撤离了?
    忽然间有人反应过来,将军的意思是大家把追兵都引走,这样主母反而安全了。
    乔摩先上马,然后把火把点了起来:“都点上火把,让贼兵朝着我们追。”
    一百多个汉子纷纷上马,呼啸着往西南方向疾冲。
    大寨上,安爷看着那火把的光芒反而远了,他心里为之震撼。
    “都是真汉子。”
    安爷回头喊了一声:“忠诚仗义者可为兄弟手足,帮他们!”
    大寨上的汉子们呼喊一声,纷纷将羽箭放了出去,一层密密麻麻的箭落下去,追击的贼兵立刻就倒下去不少。
    安爷大步往木墙下边走:“开寨门!”
    在这一刻,刚刚赶到这,本想祈求安爷把寨门打开的小七愣住了。
    安爷看向小七大声问道:“你的刀呢!”
    小七回答:“在手里。”
    安爷道:“那就跟我杀出去,把你的兄弟们接进大寨。”
    小七一时之间犹豫了,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想那么多,可此时却醒悟过来,孟原固的大寨一旦开门,危险重重。
    且不说贼兵人数众多,一旦杀进大寨的话,对于孟原固的百姓们就是一场血光之灾。
    就算是挡住了,把他们的人接近大寨,那么孟原固将来就会被山海军和白山军的叛徒们疯狂报复。
    孟原固的大寨看起来坚固,可是防备几千人还没问题,若是山海军要立威杀人,调集数万人马过来,孟原固怎么守?
    到时候这里的乡亲们,都会死。
    “安爷!”
    小七红着眼睛喊了一声,看到安爷回头,他咬着牙说道:“不能开大寨的门。”
    安爷楞了一下:“你要置你的兄弟们于不顾?”
    小七摇头,声音都在发颤:“一旦开了寨门,孟原固就是与山海军为敌,将来......”
    安爷的表情变了变:“将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来若有难,我当死于乡亲们之前.......”
    可是他在这一刻真的犹豫了,孟原固四五千乡亲,将来如果都因为今天的事而死,他就算是死于乡亲们之前又能挽回什么吗?
    “安爷!”
    一个孟原固的汉子喊了一声:“开寨门吧,我们一起杀出去,和那些贼人拼了。”
    “安爷,不要犹豫了,开寨门吧。”
    汉子们向前,围着安爷一声一声的劝。
    小七扑通一声跪下来:“安爷,不能开,如果我的兄弟们都战死了,将来我会拼尽全力为他们报仇,可是今天晚上这寨门不能开,数千乡亲们......”
    安爷一伸手把小七拉起来:“开不开寨门我说了算!”
    他回头喊道:“愿意去帮一把手的,带上兵器骑上马,开另外一侧的寨门出去救那些朋友,但出去的人可能不会活着回来了,杀出去之后也暂时不能回孟原固。”
    他把刀抓在手里:“愿意去的跟在我身后。”
    说完后他快步走到那匹老马身边,翻身上马,拍了拍这匹已经陪了他多年的老马:“老伙
    计,我知道自己这次又做错了,可是我还是要做。”
    那老马抬起头啾啾的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告诉它的老伙计,不管你怎么选,我都跟着你。
    有一百多名汉子跟着安爷从另外一侧的寨门出去,在暗夜之中,朝着远处火把飘忽的地方追了过去。
    大宅外边,光头男人抬起手在头顶挠了挠,笑着说道:“这群家伙以为能骗的了我?他们故意点着火把往西南跑,速度又那么快,那母子三个肯定没在他们队伍里。”
    他转头看向孟原固大寨那边,伸手指了指:“那贼婆娘必是在寨子里。”
    手下有人劝说道:“当家的,这是孟原固,不好打。”
    光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打?不好打是因为觉得得不偿失,抢来的东西还没有损失的人命多,所以才会没人打,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抢东西的......”
    他伸手一指大寨那边:“给我把孟原固烧成灰烬!”
    黑暗中,几名宁军谍卫趴在枯草从中看了看,其中一个叹道:“来晚了,没来得及提醒。”
    另外一个问:“怎么办?”
    像是首领的那个谍卫想了想,回头看向贼兵队伍那边,许多人都下马了,朝着孟原固大寨那边跑过去。
    谍卫首领指了指马群那边:“过去,把他们的马都轰散了,能帮多少是多少。”
    几个人悄悄的靠近马群,这些战马上还带着贼兵的被卷,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即分头行动起来。
    棉被卷的再结实,也是最容易点燃的东西,取出火折子一个一个的点,很快就有不少战马因为烧的疼痛而疯狂起来。
    没多久,马群就惊了。
    一群战马四散冲突,叫声立刻就引起了光头的注意。
    他是山海军的当家的之一,名为徐黑虎,是吕无瞒手下一个很得力的帮手。
    此人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是个恶名远扬的独行盗,后来因为仇敌太多,不得不转入暗中。
    不久之后,就成了云雾图中挂名的杀手之一,因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很快就在杀手这个行当里也闯出来一番名声。
    在云雾图的杀手排行榜上,他的名字是两个字......黑虎。
    云雾图冀州杀手排行榜,前五十人才能上榜,他拍在第九。
    跟着吕无瞒到了兖州之后,没多久就被委以重任,提拔为山海军的当家之一,排行也是老九。
    “九爷!”
    有人喊着:“马群惊了。”
    徐黑虎看向马群那边,眼神里闪过一抹凶厉。
    “这一路上,我总觉得暗中有人跟着咱们,我都有些怀疑应该不是那贼婆娘的人......”
    徐黑虎道:“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把人翻出来!”
    另外一边,乔摩带着亲兵冲出去一段后,发现一开始追着的贼兵忽然回去了,他知道不好,贼兵是打算攻孟原固大寨了。
    “咱们回去!”
    乔摩喊了一声,勒住战马后调转过来,一群人呼啸着又冲了回去。
    没冲多远,就看到一群人骑马迎面过来,他以为是贼兵,喊了一声就要动手。
    可是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也在呼喊,仔细分辨了一下,居然是小七。
    两拨人汇合后,又迅速的返回大寨,贼兵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大寨木墙上放箭了。
    他们把布条绑在箭头上点燃,试图以火箭把木墙点燃。
    可是这种天气下,木墙都被冻的透了,表面上都挂着一层冰,哪有那么轻易能点燃的。
    安爷他们急匆匆赶回大寨,趁着贼兵还没有围住,从另外一
    个寨门进去。
    这一夜,贼兵围着大寨进攻了好几次,可却都无功而返。
    但是他们显然没打算撤走,而是暂时退后了一些,就在大寨外边安营。
    他们似乎铁了心,不把林慧云等人全都赶尽杀绝决不罢休。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太阳升起,贼兵却再一次集结起来,在大寨外边列阵。
    一个光头骑着马,独自到了距离大寨一箭之地外,往上扫了扫,眼神里有些得意。
    他朝着木墙上喊:“孟原固的人果然都很硬实,我算是领教了,不过,我本就没打算与孟原固的人为敌,你们只需把我们要的人送出来,我们非但不会为难孟原固,还会送上一百车粮食!”
    安爷手扶着木墙,看向那个光头,众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如何答复。
    忽然看到安爷笑了笑,他指着那光头说道:“这家伙,贼他妈的丑啊......”
    虽然声音不算很大,可是木墙外边的徐黑虎听到了。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发怒,反而笑了笑继续说道:“人都是有价的,你们不愿意把人交出来,那就肯定是因为我出的价还不够,这样,我再加价,出两百车粮食,两百头猪,再加上两万两银子,如何?”
    安爷看向乔摩,又看了看小七。
    他笑着说道:“这听起来,你们也不是很值钱啊。”
    众人噗嗤一声又笑了。
    听到木墙上的哄笑,徐黑武叹了口气:“看来好说好商量是不行了,那我就再加个筹码吧。”
    他往后一招手:“带上来!”
    一群山海军的人,压着三四个被绑起来的汉子上前,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伤痕累累,显然被打的不轻。
    徐黑虎道:“这也是你们的人吧,昨夜里趁乱烧了我们的马群,让我们损失了至少四五百匹马,但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被抓的那几个人:“你们把林慧云母子三人交出来,乔摩,我连你和你手下的人都不要了,还把这几个人还给你们,之前说的条件也都算数,这样是不是筹码足够重了?!”
    木墙上的人互相看了看,乔摩也有些懵:“他们是谁啊,是咱们的兄弟们?”
    他手下人都摇头:“没见过。”
    小七脸色有些痛苦的说道:“会不会是暗中一直给咱们送信的人,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们经常报信的话,咱们有几次都会中了埋伏。”
    乔摩立刻看向城外喊道:“兄弟们,是你们沿途一直都在暗中帮忙的吧!”
    那几个被抓住的谍卫看向他们的头儿,中年汉子朝着木墙上点了点头。
    乔摩立刻喊道:“徐黑虎!你把他们放了,我下去换他们,你要是个爷们儿就答应我!”
    “不用了!”
    那个中年汉子大声喊道:“没有什么用,我们会死,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等奉命暗中帮助你们脱身,想不到会是我们先脱不了身,我们给宁军丢脸了,不过......若你们到了冀州,请把我们被谁杀了的事禀告宁王殿下,多谢!”
    说完后,那汉子回头看向徐黑虎:“我们是宁王的人,我王麾下铁骑,必会踏碎尔等的头颅。”
    徐黑虎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些人是宁军的人。
    他像是一时之间不敢做主了,片刻后,他忽然一把将长刀抽出来,一刀劈死了那个汉子。
    “险些被你骗了。”
    他哼了一声:“就算你们真的是宁王李叱的人,孟原固的所有人都会死,谁给你们报信?”
    另外一个汉子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笑了笑:“你真可怜,因为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