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宁儿见他们都离开.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风后换起了衣裳.
“你不喜欢她.”走到房门外.雪凡音便小声地问起了东方辰言.
“哭哭啼啼.如此娇气的女子本王喜欢她做什么.”东方辰言的声音可不小.尽管雪凡音一直摆着手.示意他轻一点.他也当作沒看到.“日后别将你的衣裳借与别的女子.借她穿的那套便不要了.回皇城我命人再替你置办几身便是了.”这话倒是轻了几分.
“呵呵.我知道了.不过她会哭也怪我.”想起这事雪凡音还真是不好意思.
“为何怪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反正雪凡音做什么都是对的.在东方辰言心里.郑宁儿就是太娇气了.与雪凡音一点关系都沒有.
“我与她聊了伺候你的事.然后她就这样了……”
“雪凡音.”东方辰言这会也被雪凡音惹毛了.怎么会有这种人.与郑宁儿聊这些.是想把自己拱手相送吗.
雪凡音看着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东方辰言.默默地低下了头.好吧.她真的错了.一惹还惹两个.真应了东方辰言对是非说的那句“祸从口出”.
东方辰言这一声.整个客栈几乎都能听到了.第一剑是第一个冲出來.东方辰言这些事他懒得管.一直沒现身.可听他这么大声地叫着雪凡音.还以为雪凡音出什么事了.赶忙飞一般地跑了过來.随后而來的是非暮雨四人还有是材明朗.都吓了一跳.可站在他们面前.看到完好无损的两人.送了一口气的同时.第一剑不免吐槽东方辰言.“东方辰言.你有病啊.好好地喊什么喊.”
“你沒事吧.”为了确认雪凡音是真的沒什么事.第一剑还特意问了她.
“沒事沒事.让你们担心了.我们挺好的.你们先回去吧.”可雪凡音越是如此说.他们越觉得东方辰言与雪凡音之间发生了什么.东方辰言可从沒有如此大声冲雪凡音喊过.
正在此时.郑宁儿也换好了衣裳.听到外边的声音.知他们还等着.便打开了门.她这不开不要紧.一开是非见里边是个女子.一下就激发了她的想象力.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又开始数落东方辰言.
“言哥哥.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亏我和凡音那么信你.你居然自己偷偷藏了个人.还对凡音吼.你太让我失望了.”是非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飞快细数东方辰言几宗罪.根本顾及不上雪凡音那使劲摇着的头和手.
“非儿……”雪凡音见是非好不容易停下换气.赶紧出言希望能拦住她.可是非只给了她说这两个字的机会.
“凡音.你别再为他开脱了.我今天非得骂醒他不可.武功高了不起啊.”是非现在整个一愤青.雪凡音此时只能为她祈祷了.是非啊.不是我不救你.是你压根不给我这机会.
“是小姐.我敬你是王爷的朋友才对你如此客气.你不要得寸进尺.”明朗绝对是东方辰言的忠实粉丝.哪里能任凭是非这么沒大沒小地当着众人面.如此对待他们王爷.
“他活该.明朗.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否则我也不会客气的.”
“是小姐.在明朗心中王爷的话就是命令.王爷做什么都是有理的.还望是小姐不要无理取闹.”明朗丝毫不服输.
“我无理取闹.明朗你搞清楚.是谁被捉奸在床了.还大吼大叫的.”明朗顺利地将是非的火气又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非儿……”是材看东方辰言越來越沉的脸.想拦下是非.结果与雪凡音一样.无用.不同的是.是材是被明朗的话打断的.
“是小姐.王爷不是你能指责的.莫说与郑小姐同房.即便纳入王府又如何.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明朗虽也觉得自家王爷不够厚道.可作为死忠粉.还是厚着脸皮给东方辰言理所当然的理由.
“明朗.”是非糊涂他习惯了.可明朗一句话直接认定他与郑宁儿有关系.东方辰言哪还继续淡定得了.这一声可把明朗与是非一同震住了.总算是安静了.
“小姐.您受委屈了.”暮雨看着郑宁儿从房里出來就觉着不对.又听是非与明朗这番争吵.更是心里为雪凡音着急.小姐对王爷有情.虽说明朗说的有几分理.可她还是接受不了东方辰言与除了小姐之外的女子亲热.
听了暮雨这话众人齐齐看向雪凡音.雪凡音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应对了.“她不是.你们都误会了.”雪凡音指着郑宁儿道.要是不解释清楚.东方辰言恐怕得一直被是非误会.
“误会什么.凡音不开心就与他闹呗.我给你撑腰.”是非可是一口咬定.心里已经将东方辰言判了死刑.
“昨日与你讲的话又忘了吗.”东方辰言瞪着是非.什么叫屡教不改.面前这人就是.
“昨日的话.”是非大脑快速搜索着.“哦.你只说不娶妻沒说不纳妾.”是非庆幸自己反应神速.说实话不是东方辰言提醒.她只记得昨日东方辰言很生气.至于说了什么还真沒怎么放心上.
“都听着.我东方辰言只要雪凡音.”说完也不顾这一群人.瞥了房门口进去也不是.出來也不是的郑宁儿一眼.径自走入房内了.
雪凡音听东方辰言那话.心都漏跳一拍.这是当着众人跟她告白吗.看着这些人怪不好意思的.小脸上不禁泛起两团红晕.
“究竟怎么回事.这人是谁.”第一剑看东方辰言那满清怒气.与雪凡音这一脸心神荡漾.料定他俩沒什么事.也就是非傻看不出來.不过那明朗也聪明不到哪去.只是这女子又为何会从他们房中出來.
“这位就是郑小姐.是我让她进我们房里梳洗打扮的.跟辰言沒关系.非儿.你还是早些向他赔礼道歉吧.”雪凡音自己才刚把东方辰言惹毛了.真的帮不了是非了.
“我不去.”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方才还说要好好教训他呢.这会儿怎么连见他都不敢了.”事不关己.第一剑可是说得轻松得很.
“你不是一直想与言哥哥一决高下吗.要不你带上剑.咱们一起进去.到时他出手你便出剑.如何.”是非脑子确实转得快.几句话间.便找到了第一剑这个护身符.
“我傻吗.不去.”第一剑果断拒绝.他才不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雪凡音沒事就行.
“雪凡音.你给我进來.”东方辰言就奇怪了.自己都气炸了.她还有闲工夫听是非与第一剑的废话.也不进來安慰安慰自己.表示很受伤.
“暮雨.我沒事.你们先带着郑小姐去看看那位大娘.”暮雨的担忧全写在脸上.雪凡音知道自己不说她定然放不下.可东方辰言那人这会儿还真得好好去哄哄.“暮雨.改日我与你详谈.别担心了.就当你家小姐我见色忘友了.我得进去了.”
“小姐……”暮雨还來不及回答.雪凡音就一溜烟地进去了.将郑宁儿交与他们后.便轻轻关上了房门.笑嘻嘻地向东方辰言去赔不是了.谁让自己作的呢.
“郑小姐.小姐吩咐.奴婢带您去见水夫人.”暮雨对雪凡音那叫言听计从.乖乖地领着她去了水夫人的房中.暮雨几人这才注意到.郑宁儿身上的这身衣裳是上次王爷吩咐人替小姐做的.小姐一次都还未穿过.
水夫人所住的房间离东方辰言他们的房间并不远.那边的动静自也听到了.本回來后在她身边照顾的水单渠想出去看看.被她阻止了.大人物的事情他们小老百姓莫要参与.水单渠虽还记挂着与雪凡音在一起的郑宁儿.但也作罢了.
“伯母.”一声轻柔中带着几分激动的话语打破了房中的静谧.郑宁儿跑了上去.便跪在水夫人的面前.与她上次见到水夫人相比.水夫人已憔悴了好些.一來是郑家害得他们如此;二來自己进了高运的暗牢.虽抵死不从.清白还在.可终是坏了名声.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跪在水夫人面前久久抬不起头.好似那头有千斤重一般.
“孩子.起來罢.”看着郑宁儿迟迟不起.水单渠虽想上前将他扶起.可碍于男女之别.终是将手尴尬地缩了回去.水母见儿子如此.便也开口让她起來.对于郑宁儿.水母也很矛盾.一方面他们有婚约.希望两人能早日成一家人;另一方面.她被高运带走.水母心中也有所顾虑.
“我……”郑宁儿鼓足勇气抬起头.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见到他们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可那略显生疏的面庞却告诉她.那些最疼爱她的人已不在这世上.高府一出入便是天人两隔.世事两茫茫.
“郑小姐.地上凉.你先起來吧.”水单渠自从两家订婚后就将郑宁儿视为自己的妻了.对她自是关心的.只是碍于规矩.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