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二那天夜里,荆十离开陆家后,荆一便没有再见过她,期间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
现在看来,应该是被承安州关在哪儿了。
囚禁人,是承安州惯用的手段。
春寒料峭,夜间的风更冷,吹在皮肤上有着明显的刺痛感。
荆一捏了下手指,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你随便,孩子是你的,去留都是你们做父母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无关。”
她说完便走,承安州又说:“说我残忍,你难道不是?如果不是你,荆十肚里那种早就化成一摊血水,你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不残忍?”
荆一笑了下,转过身,目光直视承安州。
黑夜里,男人的一双眼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像狼。
他本就是狼,无心无肺。
“荆十和她妈曾对我做的那一切我可从来没忘记,我这人心眼小,向来有仇必报。”
荆一回到宿舍,蓝杉已经睡了。
本来还想跟蓝杉聊聊,看来今天是不行了。
……
荆家。
有了承安州转来的钱,荆十重新从买家手里将原来的房子买了下来,换了新的家具,整个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清晨,天还没亮,荆十被饿醒。
自从怀孕,她的食量便开始大增,仿佛肚子里藏了一个饭桶,怎么吃都吃不饱。
冰箱里都是速食,有速冻水饺、汤圆,面包,方便面,罐装的八宝粥等。
荆十煮了一盘水饺,刚坐在餐厅准备享用,门铃响起。
她扭头朝门口看去,又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表,这个时间,谁会来找她?
换了家具后,荆十把门也换了,双重防盗门,门外还安装了摄像头。
她走到门口,看了眼监视器,呼吸一滞。
思索了片刻,这才打开门。
“州哥你……你怎么来了?”
自初二那日在芙蓉园见过承安州,这段时间,荆十没有再见过他,以为他那天离开云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今天他出现,还是这个时间,她很意外。
荆十下意识便用手抚住微凸的小腹,心跳得很快。
不知道他是不是发觉她骗了他,今天是来找她算账的。
承安州睇她一眼,抬步进屋。
黑子的怀里抱着承延年,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屋。
小家伙正熟睡着,经过荆十的时候,她能清晰地听到孩子细微的鼾声。
原来小孩子也打鼾呀。
荆十望着那孩子,眼神柔和,脸上竟泛起了几分母性的温柔,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敛去神色,转身将门关上。
承安州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黑子抱着承延年站在沙发后。
这分明是自己的家,可荆十却紧张得不知所措,“州,州哥,你吃饭了没有?冰箱里有水饺,我给你煮点水饺?”
承安州进门便注意到餐厅桌上放着的还冒着热气的一盘东西,看着都让人反胃。
荆十以前不会做饭,至今也没学会,但较先前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十个水饺还有五个不是煮烂的。
承安州说:“你告诉荆一,我再给她半小时考虑的时间。”
“啊?哦,好。”
荆十不知道承安州说的是什么事,但她还是给荆一打过去电话,将他的原话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