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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动乱
    严谨坐在尉迟桢对面,尉迟桢看起来心情很好,连赢了好几局棋,严谨也乐了,却收了手不再下。
    “怎么不下了?”尉迟桢问,“下不过就跑可不行。”
    严谨笑了笑,道:“南广志辞官,你就这么开心?”
    是的,南广志正式乞骸骨,将定北王的爵位传给了南宇,辞了定北大将军的官位。静嘉帝假惺惺挽留了几下,就皆大欢喜的准了。南宇虽然也是个不好掌控的,但比起南广志来说,掌控南宇要有把握得多。
    南广志、严谨和尉迟桢,这三位都是和先皇上过战场的,包括孙骏惠和卫骥,也都是上过战场的,但到了最后,也只有南广志留在了战场上。他们这些人,要么开始玩弄权术,要么干脆做个闲官,再没有曾经的志向。
    遥想当年,无论是严谨还是尉迟桢,都是一腔热血,都是征战沙场的好汉。所以他俩交情很深,甚至和南广志交情也不浅。
    只是这次南广志辞官,尉迟桢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让严谨有些琢磨不透。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尉迟桢摇摇头,“老南那人,心术不正。”
    “何以见得?”严谨问。虽然之前在战场上,南广志就特别喜欢打头阵强功劳,但是也没有到心术不正这个地步吧?严谨看不出来,但是尉迟桢说的话,严谨也不会怀疑。
    尉迟桢收了棋盘:“他总在背后做些小动作。不提他了,他都辞官了,跟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严谨唏嘘道:“曾经也是一起吃一起睡的交情。”
    尉迟桢迟疑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打仗那会儿,一起吃一起睡的人多了,不是个个都能有你我一样的交情的。”
    “说的也是。”严谨笑了。
    “得亏那丫头不是南家人。”尉迟桢喝口茶,嘟哝了一句,“不然我还真放心不下。”
    严谨便知道他这是在说安然,说到安然,严谨的脸色凝重了不少:“那丫头有些怪。我家惊鸿前些日子说,那丫头似乎性情变了很多,但又好像是自己控制不住的那种。许是害了什么臆症,上战场下来的,大都有这样的。”
    尉迟桢眉头紧锁,详细问了问,可是严谨知道的也不多,严惊鸿并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故而最后,尉迟桢也不敢断定安然到底是何种情况。
    他挥挥手,让严谨不必多虑此事,独独让严惊鸿小心行事,别让安然看出他们在防范,也别靠的太近。
    严谨看着尉迟桢的态度,觉得总是有些情况的,否则以尉迟桢的性格,不会这样严肃。他想了想,问:“若是她真的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她和太子……”严谨斟酌了一会儿,“到底是帮了太子的。你不出手的这么几年,只有她帮过太子,还帮了这么多。”
    “就是为了太子,我才更不能放任一个可能有臆症的人在他身边。”尉迟桢皱了皱眉,“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一切还得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方鹤唳的威名已然传播四海了,西岚在蜀地作威作福,蜀地反倒因此再没有大型杀人事件,不过小型的,就说不准了。
    现如今四方太平,大祁国外争已定,这内乱就成了重中之重。静嘉帝之前最为忌惮的三个杀手组织,望舒台现在没什么音信,络宝阁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唯有这西岚,既狂又毒,搞得不得安宁。
    望舒台和络宝阁是最见不得哪个组织这么狂妄的,可是这这么长时间了,西岚如此猖狂,望舒台和络宝阁居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难道连这两个组织也收拾不了一个西岚?
    静嘉帝不知道,络宝阁全员正在全力寻找赵岩的下落,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管什么西岚,而望舒台这边,南广志也有自己的打算。
    静嘉帝不得不将西岚的事情摆到明面上,在朝堂上,静嘉帝将方鹤唳及其党羽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最后补了一句:“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墨决听到这句话猛地抬了头。寻找什么呢?还不是璎珞里藏着的秘辛!方鹤唳从未放弃的,原来是寒芷汀的残党。他要干什么?将残党收为己有吗?不,他杀了师父,这些寒芷汀的旧部是不会屈服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要清剿寒芷汀势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连寒芷汀最后的生机也不放过吗?
    墨决心头一颤,穆清看了他一眼,二人对视一下,穆清便心下了然。他走上前,先行了叩拜礼,然后道:“臣有一人可荐,前往清剿西岚,对付方鹤唳。”
    “哦?”静嘉帝有了精神,“速速说来。”
    “墨都护。”穆清道。
    这种事情,自荐和他荐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墨决刚为官不久,由穆清开这个口,更有说服力。
    很快,墨决就被冠为平安军将领,出征蜀地。临行前,静嘉帝亲自送他出了城门,饶是当时为国征战的安然,也没有此殊荣。
    原因很简单,方鹤唳和其西岚组织的名声已然远扬,若是静嘉帝显得不够重视,一来会寒了百姓的心,让百姓日日沉浸在恐怖气氛中;二来方鹤唳的威名过于大了,若是蠢蠢欲动的西周再和他们搭上线,大祁国就又要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墨决临行前想去看看安然,可是安然已经闭关了。他知道安然现在的情况,对之前顾濯的质问也有所耳闻,所以他悄悄说了一句珍重,便转身离开了。
    ……
    皇宫内。
    “还有几个?”
    “那两个不足为惧。”女人勾起笑来,“他们会选择正确的道路。顾娘子家教甚严,相信她也不会误入歧途。”
    “那……”
    “就剩这么一个了。”女人的手指在一副画像上点了点,那幅画上的人俊美无双,眉眼中也流露着温柔。
    “这次也算是意外收获,不过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男人点点头,“也要快些动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