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果然如南宇所说,在短短几天时间内,突破了六重。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对安然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可当这个消息传到墨决那里时,他一下子坐不住了。
南宇怎么说的?若是再这样下去,安然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三年前安然走火入魔过一次,当时他亲眼看见安然从高处落下,也亲眼看见地上碎成七八块的夏纯熙的失身,以及一剑毙命的穆秉文。能和夏纯熙抗衡算不得什么,可是能将穆秉文杀掉,则足以证明安然的强大。那一次是接受了献祭,在献祭力量下的走火入魔,尚且如此可怕,若是正经修炼走火入魔,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献祭走火入魔,最后也会因为时间到而被收回能力,同样收回的自然还有那股子蒙心蔽眼的魔劲儿。可是修炼走火入魔,却是正儿八经的入了魔,一旦入了魔,便难以回头了。
墨决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南宇,将他堵在营帐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宇愣了一下,很快就知道墨决想要说什么,便回道:“我给她看过脉象,她的灵力飞速增长,几乎不由得她身体的操控。”
“怎么控制?”
南宇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我父亲。我们家有医者,很是精通此术。”
“快问。”墨决坐在他对面,抱着流光溯,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南宇无奈,知道他若是不给南广志写上一封信,墨决定然不会离开。于是他便修书一封,将安然突破速度持续加快的消息告知了南广志,并写下了自己和墨决的担忧,问南广志这该如何是好。
墨决看着他将信交给发信的小倌,便点头出了门。过了一会,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便亲自写了一封信,发给了京中的蔺星染。
同在北道,南广志收到信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他将信看了几遍,心中有数,便烧掉了。他并没有给南宇回信,反而给京中发去了一封信,谁也不知道那封信上说了什么。
安然和穆鸿穆清二人已经商议好了作战方案,虽然安然现在也是六重灵力的强者,但毕竟是快速升级,到底没有人家穆氏兄弟稳扎稳打,故而穆清不由分说,把她安排为了后援接应。而穆氏双杰则要首次一同对抗外敌。
这倒是一场大戏,别说安然了,就是京中那群人也等着看呢。安然便欣欣然点了头,谁不想好吃好喝啥事儿不干,还能名利双收?她当然不会抢活干。
三人分别带队,来到困住北盟军的地方。计划很简单,能力最强的穆清带一小支飞龙军进去,引得敌军冲围,穆清和他们在圈内先对抗。等时机成熟,穆清发信号,穆鸿从另一边包抄过来,左右夹击。安然就起一个后备军的作用,不过以穆氏双杰的能力,她很有可能没什么出场机会。
包抄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安然骑在鹿蜀身上,抱着睚眦揉他的毛,听他恶狠狠地说下次见到穆清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倒也是挺悠闲。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悠闲一阵子,前线便传来急报,穆氏双杰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将二人分而困住了!那地势险峻,又靠近北盟,说实话,大祁军队对这个地势并不很熟悉。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迟迟不敢强攻的原因之一。
如今穆鸿和穆清被分而困住,纵然能力出色,打仗也要讲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时地利已不占优势,人也被分而困住,实在是令人担忧。
安然二话没说,放下睚眦,立刻带兵往前冲去。她想也没想就先去救穆清,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若是真的被敌军突围,她的人又怎能轻易知道敌军的战术和阵容?
那探子根本是北盟的奸细,北盟生了一计,既然穆氏双杰那么强,那不如从最弱的上手。而最弱的,可不就是她安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安然连忙掉转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住。
她眸子暗了几分,周身环绕着的气场一下子冷到冰点,她一句话没说,抬手就将那位带路的探子斩首示众。血光溅到半空,伏羲剑见了血,也是亮了一亮。安然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不知为何,心中兀的激动起来。
她一扬手,睚眦想着敌军的将领冲了过去。而她也高举伏羲剑,大喝一声,策马前行,一马当先。一时间,士气振,她身后的士兵全都热血澎湃,跟着他们的大将军往前冲去。
此时的安然已经明白了敌军的作战计划。他们安插了奸细,定然已经知道了穆氏双杰的计划,便抽出一小部分来迷惑穆清穆鸿二人,剩下的大部队藏在这里,引安然前来。
由于穆氏双杰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无论是安然还是北盟军都觉得,后援可有可无。于是安然带领的军队并非飞龙军,而是她从京城带来的乌合之众。这一点,她算漏了,而北盟国算到了。
也正是因着这个原因,就算士气高涨,安然军队也是节节败退。可是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所以也只能越缩越紧,圈子越缩越小。
“师父!”赵铁柱一声哀嚎。安然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赵铁柱被人击下马来,一杆钢枪被缴到一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发出求救的信号。
安然想也不想,俯身冲了过去,一剑将袭击赵铁柱的钢枪架住,一脚踹到那人胯下马上。那马也是好马,嘶鸣一声仍然冲上来。安然战意更盛,翻身一剑刺进了那马的眼窝里。马受了惊,乱了方向,马蹄子乱踏着,眼看就要踩上赵铁柱。安然一把揪住赵铁柱的领子,将他丢到一边。
可是她自己却没能及时逃脱,只见那马蹄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腿骨上。安然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血红,仿佛是要冒出火来,她用尽全力往旁边一闪,一剑挥下去,将其连马带人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