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灵核一出,一下子惊了不少人的眼。有一些不识货的,看着那些震惊得无以复加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真有那么厉害?”
“你道是什么?这是毕方灵核!”一个买主惊声道,“毕方啊,赤字妖灵!这年头已然少见了,能将它猎杀还完整取出灵核的,这京城能有几个伏灵师?”他说着,上前两步,伸手就要去够那个灵核,“我出一千两白银!”
月痕将手举高,不让别人碰到。
“一千两?我出一千五百两!”另有人叫价道。
之前对燕绥之月痕二人嗤之以鼻的亮宝楼柜员也换了脸色,恭恭敬敬地将二位请到坐上。想不到他们还没怎么样,就已经准备开张了。这年头,能得到一颗毕方灵核,事多不容易的事!
“三千两!”又有人呐道。
燕绥之面露喜色,他知道赤字妖灵的灵核值钱,可没想到在京城这么值钱,果然不愧是京城,识货的人就是多。他不无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痞里痞气地环顾四周,示意众人继续叫价。
“五千两!”价格不断飙升,可燕绥之知道,还能再高。他现在已经不是求财了,他想知道,到底能叫价叫到多高。
“八千两!”到了这一步,叫价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有不少人恨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京中大都富贵,能来亮宝楼的更是富贵中的富贵,大家一起比阔绰,纵然恨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
“一万两。”沉寂了半晌,有一个声音突然道,“黄金。”
一万两黄金!亮宝楼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一万两白银就足以让人惊掉下巴,更别说黄金了!众人连忙去寻找那个叫价的身影,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出手如此大方。
纵然一颗毕方灵核非常罕有,但是叫价到八千两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攀比的风气了,而叫价到一万两黄金,则纯属钱多烧身。大家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地主家的傻儿子拿钱不当钱。
这一看不得了,见过世面的齐刷刷就要下跪,没见过世面的看这幅样子也不敢站着,就都歪头斜脑的跪下了。
“恭迎三皇子殿下。”亮宝楼的柜员恭敬道,“三殿下莅临此地,真叫亮宝楼是蓬荜生辉啊!”
“马屁就省省吧。”白徽身旁的一个男人显然是白徽的代言人,他走到燕绥之面前,伸手递上几张飞钱。
燕绥之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总额万两黄金,果然不假。这就是三皇子吗?他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番,传言不虚,三皇子的威名比太子还要强盛,看来确实如此。
月痕见燕绥之点了头,便将灵核递给那手下。手下也不检查,直接转身送到白徽面前。白徽看也不看,挥了挥手,便让手下装起来了。
不验货?就这么相信自己?燕绥之心里有许疑惑,但这不关他的事。走南闯北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既然钱到手里,那就是时候撤了。他冲白徽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慢着。”白徽开口,清朗的男声夹杂着掩藏不住的高高在上,让燕绥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了?”燕绥之回头。
白徽露出笑来,仰着下巴道:“如今再难见如侠士这般有能力的伏灵师,本殿想请侠士帮忙,取一妖灵的灵核回来。”
燕绥之摇摇头:“我不是伏灵师。”说罢,仍然转身欲走。
“一万两黄金做预付。”白徽朗声道,“事成之后,更有三万两黄金相赠。”
……
安然咋舌:“他真的当着亮宝楼所有人面这么说?太嚣张了吧?短短一会儿功夫,五万两黄金就这样许诺出去了?”
穆清失笑:“难道你不知道他?他这样的人,大错是不会犯,但这样的小错,他可不会过多在意。毕竟自己有本钱,孙家又上赶着为他遮掩。”
“也是。谁能找到孙家这样上赶着擦屁股的呢?”安然低头喃喃,“那那位伏灵师怎么说?”
“什么伏灵师,他就是燕绥之!”
“燕绥之!他什么时候进的京城?”安然讶异,“他进京做什么?”
穆清看着她,眼神复杂,停顿了片刻,还是说道:“寻无妄金丹。”
安然崩溃,无妄金丹,又是无妄金丹,怎么谁都要寻无妄金丹?望舒台台主为了金丹差点杀了自己,各方势力为了金丹渐入大祁,就连燕绥之也是来寻金丹的。她连连叹气,若是让那些人知道,无妄金丹其实是被自己吸收了,那还不知道局势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出消息去,说无妄金丹已经被人拿到了?而且还吸收了?让他们趁早死心。”
穆清往她身边靠了靠,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若有意若无意的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么?若是将吸收了无妄金丹的人炼制成丹药,也能得到大幅度的精进。”
感受着怀里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穆清笑出了声,显然对自己的恶作剧非常满意。
“你耍我?”安然气恼。
可谁料穆清却摇了摇头:“非也。我说的是有可操作性的。不过一般人也到不了那种境界,若是无妄老祖在世,那还有几分可能。不过若他在世,也不会有人觊觎无妄金丹了。”
“那你说了不等于白说?”安然翻了个白眼,“无妄祖师怎么什么都会啊?”
“无妄祖师是大祁建国以来唯一一位突破了九重的修灵者,而且因为突破了九重,他还开发了三修。所以他是整个大祁建国以来,唯一一个伏灵、武灵和炼器三修的人。”
安然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三修?”
穆清奇怪于这个问题,可是他还是回答道:“书中有记载。”
“会不会记载错了?”安然抬眼,看了看穆清。
穆清一怔:“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安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见她不想说,穆清便不再提,转而道:“燕绥之现在,是三殿下的座上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