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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要不你俩打一架?
    秦岭深处,目之所及全是苍郁的翠色,脚下细软的新草不遗余力的往土面攀爬,偶尔头顶传来一两声鸟叫,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中,显得格外刺耳。燕绥之随手将腰上摘下来的布条系到脑袋上,把自己的一头蓬发绑住,他挪着步子,左脚换右脚,眼里满是警惕。
    与他一贯的形象不同,现在的燕绥之,从眼睛里透露出的都是精光。他竖着耳朵听风中夹杂的细微的响动,从中捕捉到自己需要的信息。风声猎猎,却是绕着燕绥之打转。燕绥之知道,这就是障眼法了。
    用风声掩盖自己的行踪么?真是个聪明的。燕绥之站定,闭上了眼。当视觉收到限制的时候,其他感官便会更加灵敏,更何况他这样站定,简直就像个活靶子。燕绥之视角之外的一双眼睛发出狠厉的光来。
    这一招,屡试不爽。
    在一声破空声中,燕绥之能感到一股气息朝自己扑过来。他几乎是同时将手中名唤镇魂的骨笛搭到唇上,他双手翻覆,指肚精准地按住笛孔,一段破霄的乐段便直直冲上云端。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那道偷袭的身影即将接近燕绥之的时候,一根铁鞭突然出现,一鞭击在了身影的身上。月痕一个转身,将燕绥之护在自己身后,另一鞭也抽了过去。
    此时的月痕双目无神,面无表情,一张薄唇抿得紧紧地。可他动作犀利,毫不迟缓,随着燕绥之的笛声,他上下翻覆,手持双鞭灰鸦,战作一团,丝毫不落下风。
    良久,笛声戛然而止,月痕收了双鞭,呆滞在原地,而他的脚下,则是方才战斗的手下败将——赤字妖灵,毕方。毕方通体蓝色,上有红斑,像极了丹顶鹤,却比丹顶鹤狠毒得多。
    不说别的,就它那一对翅膀拍下来,若不是月痕及时,燕绥之受了这么一击,不死也是半残。
    燕绥之拍了拍月痕的脑袋,月痕双眼一下子重新恢复了活力,他嘴角弯起来:“绥之,夸我。”
    “好,你真棒,我家月痕最棒了。”燕绥之状似敷衍,语气中却带着笑。他费力的蹲下身子,从毕方的尸体中取出一颗浑圆的泛着红光的灵核。取罢,他长长舒一口气,在月痕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好了,也算是为这儿除了一害。”燕绥之将镇魂装入腰间绣着杜若的锦袋,整个人也不似方才一样精神。他气一松,矮了一截子,吊儿郎当的扣了扣脖子,将灵核塞进怀里。
    毕方是赤字妖灵,灵能强大,玩得一手……一翅膀好火。这北方山林干燥,秦岭又树木遍布,这毕方在这儿扎窝,实在是一大祸患。
    “那丫头怎么说的来着?”燕绥之勾勾手指,示意月痕准备走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
    “要不你俩打一架去?”安然忍无可忍,翻身跳了下来,正好站在白洵身边,“我和太子殿下给你们当裁判,来,预备,打。”
    白洵吓了一跳,挑唆皇子可是死罪!可是白璞先说话了:“打!有什么不敢打的!”说着,他也从假山上跳了下来,正面对着穆清,“你这人好没意思,南笙都说了不嫁给你,你还纠缠!”
    话音未落,穆清便上前一步,错开白璞,直直到安然面前:“你在躲我?”
    他这是看不出来吗?这十天,安然收到多少他的请帖,可是哪一次回复他了?没有,一次也没有。就是今天偶遇,她也避之不及逃之夭夭,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穆尚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有方。”白洵站起身来,挡到安然面前,绅士极了,“既然南姑娘不想见你,你便不要强求了。”
    安然虽然不想再和穆清有什么瓜葛,但也不想穆清被两个皇子嫌弃,她叹口气,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穆尚书,其实你要是把对我的这份好换到别的任何一个女子身上,也不至于这样了。你看你,年少有为,风度翩翩,多少人想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我只想让你巴结我。”穆清唇角一挑,话中也带了几分轻佻。
    安然一巴掌上去的心都有了,她在这儿帮他挽回形象,他可倒好,一句话又给自己刨了个干净。安然偷偷看了一眼白洵和白璞,轻咳两声,心中暗自祈祷这两位别真把穆清当成什么登徒子才好。
    “哦。”白璞冲安然点点头,“我知道了。”于是他对穆清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行吧,你有读心术你了不起呗?安然多了个心眼,以后再怎么样也不能放松了,读心术太逆天了,她实在是搞不透。
    “你知道什么了?”白洵一脸茫然,穆清说想让安然巴结自己,这么一句轻浮的话,他的四弟居然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什么了就知道了?
    安然斜了一眼白洵,白璞能窥探到那句话,白洵却没有?她方才想那句话的时候,可以说是一点都没设防,如果白璞和白洵都有读心术,那按理说白洵也应该能听到。可是白洵这个表现,显然是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安然突然想起,最初遇见白洵的时候,他说别人都会觉得那是读心术。
    白洵不会读心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的脸色认真了不少,穆清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算盘了。他挑起笑来:“做不了夫妻,交个朋友如何?”
    安然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她看了看白家那两位,又转了个弯:“好,能有穆尚书这样的朋友,也算我南笙的福气。只要穆尚书别再提什么求婚就好。”
    总算是把穆清的形象给挽救了回来,安然心里一松,又马上提起来,恭恭敬敬送走了穆清。谁料穆清还没走一会儿,白璞便慌慌张张地追了过去,只留下了一句:“等我一下,我有事儿问他!”
    安然和白洵大眼瞪小眼,笑了一阵。安然笑着坐在白洵身旁,随手一挥,用灵力罩住他俩,脸上仍是笑意,嘴里的话却没那么和谐:“说吧,太子殿下处心积虑接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