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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生辰宴还是鸿门宴?
    白璞兴致勃勃地跟在顾府小厮身后,东张西望着想看看有没有相熟的面孔。他哪能有相熟的面孔,不过是在找那两个哥哥罢了。
    那小厮兢兢业业将他领到会客堂,安顿好才转身离开。白璞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来早了,两个哥哥还没来,在这儿坐着的全是一些纨绔或是准备巴结纨绔的公子。
    没劲儿。白璞撇撇嘴,坐了下来。
    他这个四皇子当得很是没滋没味,且不说他这一身行头根本让人看不出来身份显赫,就说四皇子这三个字,在贵族圈子里,也是鲜少有人提及的。故而他现在坐在这里,而那些人宁愿巴结抬着下巴看人的纨绔,也没人搭理他一句。
    没人搭理白璞,白璞自己找乐子。他坐了一会儿便不安分起来,一会儿摸摸会客堂的花瓶,一会儿又跑到门口拽拽迎客松的枝子。
    “这是谁家的公子?”有人注意到了他,“怎么眼生得很?”
    “谁知道呢。”有人搭腔,显然没认出他来,“穿得用得也都是二等,不像是皇亲贵胄,也不像是商贾人家。这是顾尚书请来的?可别是自己跑来的吧?”
    白璞听到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整了整自己的鬓发,没问题啊!这不挺好的嘛!这衣服还是他去年和师兄逛街买的,今年也不过是小了一点点,这也被看出来了?
    “顾家戒卫森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可能是进京赶考的才子吧?”
    这么一说,那些人便都点起头来:“才子固穷,这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哎!小子!说你呢!”一个纨绔发现焦点被白璞吸引走了,有些不满,有意让他难堪,“你以终南山为题,作一首诗!”
    白璞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还是谁!快!”
    周围人也起哄,都等着看热闹。白璞一笑,露出皓齿:“不会!”
    “不会?”
    “怎么不会?终南山很难吗?”
    “难个屁!”那纨绔一拍桌子,“我看你是瞧不起我!”
    “真不会!”白璞真诚道,“我背书还行,自由发挥真不成。”
    “就这样的,还是进京赶考的才子?我看今年这水平恐怕次了点。”
    “等等!”有人叫道,“四月殿试在即,顾尚书身为吏部尚书,难道不懂得避嫌吗?这时候他怎么会请赶考的才子进府?便是请了,又有谁敢来?”
    这说的也很有道理。一来二去,白璞到底是什么身份,倒成了一个谜。
    那纨绔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白璞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
    “哪家的公子能穿成他这样,也是落魄了。”人群中有人笑道,引起一片笑声。
    白璞神秘兮兮地往前一凑,压低声音:“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纵然他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周围人听了个清楚。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都凑了过来,想听听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是……皇宫里的皇子!”
    “我看你是皇宫里的阉人!”那纨绔怒了,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觉得白璞瞧不起自己,故意这样说来讽刺自己,他举起拳头,就要往白璞身上砸。
    白璞眉毛一跳,正准备抽身防御,却见一只手将那纨绔的拳头半路拦了下来。
    “今儿是顾娘子的生辰宴,二位公子就算惺惺相惜,想要切磋,也不用在会客堂内吧?”安然一身男装,露出轻笑。
    ……
    “来了?”顾书坐在书房,这局是他攒的,可是他却一直迟迟不露面,就是为了等那两个人。
    “来了。”小厮点点头,他亲眼看见三皇子白徽走进顾府,而太子白洵的车正好停在顾府门口。
    顾书揉揉眉心,这哪是生辰宴,整个一鸿门宴!穆清出了这个馊主意,自己却不来,真是不够义气。顾书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几圈,半晌才道:“你去盯着,快打起来的时候再叫我。”
    “是。”
    ……
    “我当是谁,原来是皇兄。”白徽嘴角扯出一个笑,草草鞠了一躬,便算是行了礼。
    “哦,原来是三弟。”白洵看他一眼,也点点头。
    他俩聊着天往里走,身边的下人却都是一头一身的汗,这怎么这么不凑巧,就能让这俩人撞到一起去?原来白徽想看风景,走得慢了些,白洵身子不爽,又怕受风,走得快了些,结果这俩人正好撞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要说这一代的皇嗣和上一代还真是有说不出的相似,静嘉帝那一代,也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相争,可是让他这个六皇子得了利。这一代仍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相争,排行老六的是个公主,也不知道这回谁能拔得头筹。
    这不仅仅是皇室贵族关心的,也是天下百姓关心的。太子白洵十二岁之前能文能武,博闻强记,又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当时的皇后还不是孙皇后,而是太子白洵的母亲德皇后,储君非他莫属。可白洵十二岁那年德皇后病逝,从此白洵一蹶不振,甚至常年卧病,也是渐渐消失在了大众视野。
    就是这时,比白洵小五岁的三皇子白徽一鸣惊人,小小年纪写出了传名天下的策论,后来更是成为了皇子皇女中第一个突破五重境界的人,一时间声名鹊起,成了大家欣赏的对象。如此一来,站队白徽的,渐渐竟然比站队白洵的多了起来。
    朝堂官员不能结党营私,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称,有的人往白洵这儿斜,有的人往白徽这儿斜,久而久之,朝堂上也慢慢有了废太子重立的声音。
    不过也是奇了,白洵这么多年寂寂无名,废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可静嘉帝竟然一点儿动作也没有。既不维护白洵,也不另立白徽,而那些奏章,他就好像没看见似的,从来也不提。久而久之,也没人摸得透静嘉帝的想法,故而也不再提了。
    他们不提,白徽就不能想,可白徽忍不住不去想。他万事俱备,只欠废太子,可偏偏静嘉帝又让人捉摸不透。加上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去旁敲侧击这样的事,故而他心里跟猫挠似的,听见太子二字就让他不舒服极了。
    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咳嗽的白洵,恨恨的想,怎么不把你咳死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