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胡竹盼一巴掌扇在了为她梳头的侍女脸上,她精心养护的长指甲在侍女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那丫鬟立刻跪倒在地,胡竹盼如此发脾气已经成为胡府的日常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敢怒不敢言,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偏偏二公子还命令他们好好看管胡竹盼,让她一步都不能出门。这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你连梳头的本事也没了么!”胡竹盼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披头散发,从梳妆台上抓起一枚簪子,一手扯起丫鬟的头发,就拿着簪子又往丫鬟脸上划去。
“小姐!小姐不要啊!”丫鬟吓得肝颤,她一边忍受着被揪头发的痛苦,一边竭力想要摆脱胡竹盼的控制。她们这些丫鬟,有几分姿色还有可能被公子们选做通房丫头,再运气好些还有可能被纳做妾,这一张脸要是被划花了,那就绝无出头之日了!
“三妹妹何时气性这么大了?”胡嘉轻笑着走进来,一点儿也没因为这是妹妹的闺房而感到不好意思,他抓起胡竹盼的手腕,轻轻一掰,胡竹盼一下子松了簪子,痛苦的哀嚎起来。
“下去吧。”胡嘉冲着侍女温柔的笑道。
丫鬟感恩戴德的夺门而出,走的时候还不忘帮二公子将门关好。
是个聪明人。胡嘉忍不住轻笑,也对那抹背影多了几分关注。
“胡嘉!你放开我!”胡竹盼哭嚎道,“我也是胡府的三小姐!你怎么敢囚禁我!你怎么敢!”
胡嘉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推,松开了她。看着跌倒在地的胡竹盼,胡嘉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胡府三小姐,没人说你不是啊。不过,你又能怎么样呢?”
胡竹盼深感绝望,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应该说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哥是一枚指哪打哪的棋子。可没想到,现在自己变成了阶下囚。
胡竹盼连滚带爬的爬到胡嘉脚边,一把抱住胡嘉的腿,抽噎啜泣,讨好般道:“哥哥!我的好哥哥!纵然以前我利用了你,但是现在我也遭到报应了。哥哥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满足你,我以后就是哥哥一条狗,哥哥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只要不要再把她囚禁在这里,怎么样都行!囚禁在这里,她见不到胡安氏,她见不到胡老爷,最可怕的是,她在这儿被囚禁这么多天,这两位竟然完全没有找她的意思。
不是自己被抛弃了,就是胡嘉太厉害。胡竹盼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哦?”胡嘉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脚边这个失去一切尊严的女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对!”胡竹盼一看有希望,连忙抱得更紧,殷切道,“只要哥哥不再针对我,我做什么都行!”
胡嘉握着手帕,垫在胡竹盼下颌,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看向自己。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胡竹盼背后冷汗直冒,她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哥哥想让我做什么?”
胡嘉笑意更甚,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紧了紧:“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都正当年,你说我要你做什么?”
安然被捆起手脚,丢在一边。她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感到不安。
方才男人带她走到甬道尽头,那尽头的石门上雕刻着一只巨兽,只见那男人在巨兽身上点了几下,又挪了挪巨兽旁边的石块,便打开了石门。
石门里面别有洞天,灯火通明,壁画雕镂,空间大,中间一处祭坛,周围则围着十几个男人女人。
安然只觉得眼睛不够用,这里面至少得一个地铁站那么大吧?安然一点点从门口开始打量这个地方。石门上的兽仍然与外面的巨兽一样,只是掉了个头。
从石门处开始,顶部的浮雕变成了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向中间游去。安然想到了什么,待她细细看去,果然,从四面墙顶部开始,都有一个浮雕,青龙正对的是白虎,左边是朱雀,右边是玄武。都向中间奔去。
再看四面墙,每一面墙上都是壁画和浮雕,安然看不太清具体内容,但也大概看得出这画的是祭祀现场。浮雕上的祭祀现场规模大而阵势壮观,与现在这几个人相比,差距太大了。
看来这个地方就是魔族的祭祀之地,安然知道,魔族的祭祀大多不局限于环境,只有特大祭祀才会有特定的祭坛。看来他们要搞大手笔。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安然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为什么是我?”
一个白胡子老头捻着胡须看了过来,那老头面相和蔼慈祥,眼神温和,可他一看安然,安然就有一种动弹不得的窒息感。
“长老,她是想问,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祭品。”男人向老头解释道。
老头踱步到安然身边,俯视着被束缚了手脚的安然:“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夜观星象,发现一颗新秀之星冉冉升起,其光芒有盖过帝王之星的趋势。这颗新秀之星周身紫气,光彩异常。老夫掐指一算,得新星者得天下,倘若能将新星为我们所用,那么我盟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跟我有什么关系?”安然茫然,说那么多不是要去找新星吗,杀她干什么?
老头略有差异:“你还不知道?虚缓那老头没跟你说啊。你正是那颗新星。”
“这东西是能算出来的吗!”安然崩溃,“不应该是你们都找新星但是不知道具体是谁吗?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吗?”
老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捡自己听得懂的说:“当然能算出来。”
认命吧,这个世界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为什么连哪颗星星代表哪个人都能算出来啊?
“还跟她费什么话?”一个妖冶女人开口,扭着杨柳腰走到安然面前,“看我现在就取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