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甜。”安然自是笑得迷了眼,“今儿个不论是哪家的小姐,只要整这么一出,他都会多注意几分的,咱们不过也是赶了巧了。不过说来也是奇了,这么一个大家出来的公子,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小姐有所不知。”却是厢外的凌恒应了声,“这穆鸿可是穆掌门一手培养起来的,真正的师门父子。穆掌门有意将他培养成接班人,自然对他管教得严格。更何况穆鸿娶妻这样的大事,穆掌门怎会不给他找个门当户对、有助他巩固势力的?这穆鸿自己也未曾对儿女情长表露出兴趣来,他一心想要把未来掌门的位子坐稳呢。”
“饶是如此,他都二十六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没有。”
“那你家公子呢?”
“也没有。”
话音刚落,凌恒立即便是一身冷汗,正欲开口,却听见画屏又说话了:“既是如此,小姐更应该多坐片刻,让那穆鸿喜欢上小姐才好呢,也方便行事呀。怎么如此着急回家呢?”
只听安然声音慵懒,仿佛一点儿也不把刚刚与凌恒的对话放在心上,缓缓道:“天色不早了,我急着回家吃饭呢。”她清楚,穆鸿对她稍有注意就已经是很好的进展了,此时适当的保持距离,还能让他对自己留有好印象,倘若再表露出交好之意,就太过明显了。
更何况她心里明白,一时半会儿要与穆清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穆清相较于穆鸿来说,能帮到她的也更多。因此,她不打算跟穆鸿扯上太大的关系,只要让他记住自己这个与众不同颇有好感的人就行了,这样他针对穆清的时候,也能避免牵连到自己,至少不会牵连太大。
再说话,安然便没应了,画屏低头一看,安然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安然懒懒的瘫在太师椅上,画屏将今日一行事无巨细的讲给蔺星染和墨决听,凌恒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那五千两飞钱。”画屏将飞钱取出,递给蔺星染。
蔺星染接过,细细打量了一下,他当然不是怀疑云歌掌门会拿一张假飞钱骗人。只是市面上发行的飞钱最高也就一千两,像这种动辄五千两一张的手笔,定然是柜坊同主人家定下的特殊面值。
一来说明云歌确实财大气粗,二来,看看这票头,赫然是大大的宏通柜坊四字,这也说明了安承德与穆秉文的交情不浅,才敢开这样的大票面。
怎么曾经的深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不等他感慨,只听门外的流萤叩道:“穆二公子来访,要见小姐。”
“请进来。”安然立刻端正身子,还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蔺星染登时翻了个白眼:“他来做什么?”
“歌儿叫我来,我自然要来。”穆清笑道,走了进来。流萤行了个礼便下去,不多时又捧了盏茶奉上,同画屏一起退下,将门窗也关好。
穆清坐在了安然旁边,安然冲他一笑,又好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凌恒,凌恒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觉得后脊梁冷汗一阵一阵的冒,他从未想过被一个弱女子瞥上一眼,竟能如此令自己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