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揉了揉眉心,遭至今也不知道是何人屠门的安家,野心勃勃想要吞掉安家商铺的胡安氏,一心想借自己打击穆清的云歌,两个不日就会回来但很可能给自己找麻烦的姐姐,看看自己拿的这都是什么烂牌。
可是他们谁能知道,安然活了这么两世,偏偏两世,她的父亲都是商贾,都是经商能人。
安然眨眼,穆清他们早已走了,她面前只剩空荡荡的大院儿,有几个仆人正在扫落叶。
她安然琴棋书画可能拿不出手,刺绣女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她最擅长的事,就是将一手烂牌,打成好牌。
“小姐,堂屋凉,进里屋坐吧?早膳已经端过去了。”
“好。”
金陵城内,一座茶馆。
“二爷,掌门请安小姐来云歌,究竟所谓何事?”赵岩侧身立于穆清身边。穆清则端坐窗边,斜睨楼下说书人。
“嘘,听书。”
赵岩低头,将自己满肚子的心事憋了回去。
楼下是茶馆大堂,聚集着没有钱上二楼茶室的平民百姓,正兴味盎然的听着说书先生讲书。
“说那金字妖灵,吓!身高十丈,可破云霄;貌似牛,啸如虎;一对獠牙掀翻天地,四只铁蹄踏破凌霄!真个是‘身过起山风,目及燃天火’!”说着,他一开折扇,按下声音,“众人皆知,祁国上次出现金字妖灵,还是在十六年前,那一次人妖大战足足延续了三月之久!虽然最终,那金字妖灵被收服封印,但却是以无妄老祖之死作为代价的!”
“那金字妖灵的凶狠全然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据传就算是祁国五大门派的掌门联手,也不能伤它分毫!”
“就是这时,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霎时间天色昏暗,云雾翻涌,可他却身周有光!”说书人声音提高几个度,“只见那人灵力一动,翻手拿出一支血色玉箫来!”
“你当那玉箫是何物?那可是虚缓真人闭关前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灵兵之一,名曰晓霞!据传是虚缓真人亲手所制,其利害可见一斑!”
“只见那男子吹奏玉箫,乐声飘飘然直击人心!那金字妖灵闻声竟安静下来,最后落荒而逃!”他啪的一拍醒木,“那男子所用的招数竟是失传已久的《抚灵》!”
“道是那男子究竟所谓何人?”
“金陵云歌二公子穆清是也!”
穆清听完一段书,悠悠然品口香茗,嘴角微翘。他穆清的名声上,又添了一朵花。
命人关了窗子,叫身边的随从全都退下,穆清倚着茶案,阖目小憩。
有人欢喜有人愁。
穆秉文在这个节骨眼上邀安歌入云歌,怀的什么心思,他不会不知道。眼下自己名声在外,定然惹得穆鸿眼红,穆秉文顾忌。
就算安家遭遇横祸,那也是金陵首富,没了安家这个靠山,穆清之后的路就更难走了。
可他也了解安歌的性子,那生在蜜罐儿里长在深闺中的五小姐,是最忍不了这种羞辱的。更何况,他看得出,安歌喜欢他。
恐怕那个小姑娘早就盼着笄礼礼成后嫁给自己呢。
想起安歌欣然答应前往云歌的可爱表情,穆清脸色沉了沉,这小丫头怕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呢。
他又突然想起赵岩多嘴的那一问。
什么时候赵岩与她这么熟了?他轻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