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玉林自是听懂的,吓得往后跳了几步,一脸怕怕的盯着白泽,“不关我的事,是书意不让我说的,我早就想告诉你。”
以他对白泽的了解,绝不是白泽自己明白的,是书意告诉他的。
书意之所以点明白泽,是因为唐夕月和夏楠交换了庚帖,即将定亲,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
“书意说,唐夕月对你没感觉,说了你会做错事,得一步步来。对了,我来庄子时去看了铺子,恰好看到聂媛媛站在四书斋门口看夏楠,她对夏楠有意?”
他刚说完,便看到白泽不意外的模样,当即明白是怎回事。
“你做的?我靠,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可得小心点儿,要是被唐夕月知道,可有你受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突然,传来了唐夕月的声音。
“什么怎么怎么办?”她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瞥了眼荣玉林,“今晚你有口福了,刚杀了一头熊。”
荣玉林早已清楚是怎回事,这会儿却必须得装糊涂,很是疑惑的问道,“谁杀的熊?这个天,很少有熊醒来吧,你们上山打猎啦?”
白泽来到唐夕月的身旁,和她一起把饭菜摆放在桌上,“辛苦了。”
“暗卫杀的。”她没有多说什么,“有的吃就不错,问这么多做什么。”
荣玉林的眼珠子转了转,明显是在打什么坏主意,“琉璃县主,我听说不少人家都打算娶你为妻,你自己有没有看中的人家啊?”
“我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唐夕月揶揄道,“你该不会真的对白泽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也不见有妾室通房,定亲的小姐的。”
荣玉林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到,“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计较。”
三人有说有笑的。
唐夕月得知钱文博三人回来,与白泽说了一声,便去找钱文博谈事了。
荣玉林用手肘抵了抵白泽,低声的说道,“暧,你真打算撮合夏楠和聂媛媛?”
白泽喝了口汤,垂眸望着汤碗,“那我单着?”
不撮合夏楠和聂媛媛,唐夕月便会嫁给夏楠,他只能单着。况且,他又没害夏楠,不过是给他换了个妻子罢了。
“那倒是,也不算委屈夏楠。”荣玉林耸了下肩,“交给我来办吧。你出手,唐夕月查到可就糟糕了。她的性子你也清楚,定会因为这件事和你闹翻的。至于我嘛,也就是不理我。”
“多谢。”
荣玉林抬手轻轻拍了拍白泽的肩,“我们两个不说这些。”
“夏楠的事好解决,钱府那边可不好解决。再有,暗中害唐夕月的人我们也没查到丝毫,你得多小心。敌在暗我在明,要防范也不是这般好防范的。最好的办法是,永远断了那些人的心思,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白泽对外表明态度,那些人也不会放弃的,权力太诱人。
就算头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些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白泽自是明白这一点,他眼眸中的阴戾一闪。时机未到,等时机到的时候,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对了,当初你不是说你对唐夕月只有朋友之情吗?”荣玉林面染揶揄的笑意,“脸疼不疼?”
看白泽打脸的情形真的不要太爽。
白泽,“……”
脸还真有点儿疼。
唐夕月钱文博的院落,没有见到崔氏,有几分奇怪,“外祖父,怎不见外祖母?”
“你外祖母和琪儿跑到庄子后面看挖莲藕了。”钱文博慈爱的说道,“找我有事?”
唐夕月把自己和白泽在山上打猎遇到一头熊,白泽为她受伤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外祖父,白泽是为我受的伤,我打算到摄政王府照顾他,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再回来。”
原本她考虑的是,反正白泽经常到钱府,她可以给他换药,治伤等等,也可以吩咐人送各种吃食过去。
但他是为了保护她,差点儿丢了性命,于情于理她也应该到摄政王府照顾他。
钱文博的面色沉了沉,这次要不是摄政王相护,夕月定会遭殃的。以摄政王的性子,定是提前排查过山上的情况,这头熊好巧不巧的刚好闯入。
他叹了口气,摄政王为了夕月连命都不要,这该如何是好,“你……”
他刚开口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对劲。
整件事不对劲。
“外祖父,我怎么了?”
钱文博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你到摄政王府照顾王爷是应该的,但你定亲了,夏府多多少少会有所不满。这样,你和夏楠商量商量,要是他同意,你再到摄政王府照顾王爷。”
他可不相信,以王爷的身手躲不过一头熊。再则,王爷身边随时跟着暗卫的。
从夕月的叙述中,暗卫没有及时出现,这就有问题。
只怕是,王爷用了一招苦肉计。
不过,王爷也是够狠,稍有不慎王爷就会重伤的。
“好。”她和夏楠算是未婚夫妻,这件事理应告诉他,“外祖父,这件事不要告诉外祖母,免得她担心。”
“行,我不告诉你外祖母,你回屋休息一会儿吧。”
唐夕月福了一礼,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息。
钱文博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王爷啊王爷,你为了能娶到夕月,够狠!”
看来夕月和夏楠的亲事是成不了了。
以他对王爷的了解,王爷在暗地里定是做了手脚,阻止夏楠娶到夕月。
唐夕月暂时还未想到这些,但不代表她不会知道白泽做的这件事。她的神经紧绷了几个时辰,回到屋里后便休憩了一会儿。
白府。
圣旨早已到白府,因此等白沂源等人回到白家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白家老夫人林氏在洛城肆意妄为导致白家被罢官的事。
自然,林氏不会有好下场。
白家众人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和不满,在白家因为林氏而被罢官成为一根导火线,全爆发出来。
林氏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她在白家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终于是彻底的醒悟,明白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她整日郁郁寡欢,又受到白家众人的虐待。
终于,在新任总督到任的那一天,死在自己的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