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阮绵绵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从陆千钧的身后探出头来,确认眼前没有黑影了,才敢往前走。她随手推走一辆购物车,自然地递给陆千钧,便往前走去。
她一边走着,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超市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孤魂野鬼呢?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啊!”
“你也发现不正常了?”
陆千钧挑眉。
一听这话,阮绵绵便来了兴趣,凑上前来,小声地问:“难道有什么说法?”
“那些都不是鬼,是魔!”
“哇,这么厉害啊!”
她不禁感叹,表面上装作十分讶然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无比淡定,鬼都见了一箩筐了,还怕什么妖魔。经过理持·久的摧残,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宛如金刚钻一般的坚·硬。
“嗯哼,连你都能识破,只能算是一些小把戏,实在不入眼。”陆千钧不屑地回答。
“哦!”
阮绵绵颔首,细细的品味他的话,好一会儿才品过味儿来,不服气地质问:“哎,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都能识破,就是小把戏了,你瞧不起我!”
“没有!”
“哼!”
“我压根没瞧你!”陆千钧挑衅的一笑,痞坏的模样,叫人恨得牙痒痒。气得阮绵绵肝疼,腮帮子鼓着,剜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径直朝前走去。
砰——
一声脆响,她的大脑门就撞上了一排货物,疼得她直接蹲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直吸气。
见状,陆千钧一个箭步上前,查看她的状况,“没事吧!”
“疼~~~”
阮绵绵委屈地回答。
估摸着是真疼了,那双杏眸里蓄满了泪水,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陆千钧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手掌微凉,轻轻地揉动,倒是消了几分疼痛。
“对不起!”
“嗯?”
闻言,两人一齐望去,首先映入眼帘地是一双大长腿,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即便身穿朴素的员工服,但是黄宇哲那张英俊的脸,还是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你怎么?”
“我们在拍真人秀,我在补几个打工的镜头,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撞到你了。真对不起!”黄宇哲连连道歉,真诚的模样让她都不好意思责备他了。
“哎……”
阮绵绵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扒拉着陆千钧的衣服站起来,没好气地丢出一句话,“下次干活走点心,真是……老陆,咱们快走,我脑袋疼。”
“好!”
“……”
在陆千钧的搀扶下,阮绵绵马不停蹄的离开现场,几乎可以用逃似的,惨白的小脸上,还隐约有点惊慌失措,“我的天呐,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嗯?”
“他从头到脚,几乎都被那种黑黑的雾气给包围了,简直可怕!”她心有余悸地说。
“小人作祟而已。”
“他怎么了?”阮绵绵好事的问。
陆千钧瞪了她一眼,不悦地说:“你很在乎他?”
“呃,也不是,我只是好奇,十分好奇。听说娱乐圈挺乱的,什么气功大师打通任督二脉啊,什么女明星养小鬼,还有还有,最近还流行什么下降头,听小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探究精神啊!”
“嘿嘿……”
听出他话的嘲笑,阮绵绵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尖,蹭了蹭额头上的手,露出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神。陆千钧心头一动,他最受不得她这种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看人,究竟有多诱·人!
“他身上不止一种。”
“什么意思?”
阮绵绵眼巴巴地望着他,瞧得陆千钧心猿意马起来,没由来地暴躁,取下放在她额头的手,没好气地丢出一句,“瞎打听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也是,我总觉得这个黄宇哲克我,次次都受伤,不好不好!”她撇嘴道。
于是,在阮绵绵的心里,已经将黄宇哲划入危险人物的行列。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再次相遇,居然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的猝不及防。
选购了一大堆年货,两人的双手都提满了东西。
“太幸福了!”
“幸福?”
不过是买些东西,她就表现得如此享受,是不是有一些太好满足了,陆千钧勾了勾嘴角,莞尔一笑,对于她这种可爱的小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了。
“喂,累吗?”她问。
“没感觉!”
陆千钧老实回答。
“那……”说到这儿,阮绵绵眼珠一转儿,谄媚地一笑,“那这些都给你吧!哈哈……”
说着,她把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转身撒腿就跑,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陆千钧愣了几秒,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明摆着是要偷懒。
不过这些东西,对他而言,确实轻而易举,他扛起来,依旧健步如飞。
然而,路人们只看到一个男人,扛着两代米,拎着三箱牛奶,抱着五大袋子年货,风一样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带起一阵旋转的凉风。
——
入夜。
隆冬的夜,萧瑟地骇人,风像是迷途的灵魂在哀嚎。
市中心,某幢公寓大楼,其中一层的一个房间,阳台的窗户敞开着,风肆意的抚动窗帘,轻薄的纱幔薄如蝉翼,妖魔般的舞蹈着,仿佛陷入癫狂的舞者。
“苗裔,我这具皮囊怎么样?”
“非常好!”
苗裔低眉顺眼的回答。
“那个女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剥离了她的记忆,她不会乱说话的。”苗裔回答。
“哦~~~~”
顾岸意味深长地审视他,轻叹一声,说:“苗裔,这么心慈手软,似乎不太像你的处事风格啊,难道你对那个秦楚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吗?”
“主人多心了,属下只是考虑到秦楚的身份,是主人的同事,如果突然之间暴毙,会对主人有所影响,才留她一命的,望主人明察。”
苗裔一贯话不多,居然诚惶诚恐地说了这么多。
顾岸心知肚明,却也不挑破,只要不坏事,他对下属的容忍度是非常大的。不过,万一要是出事,他便要扛下所有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