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
便听见,房里响起了刀光剑影之声。
君小果和祁连山对视一眼,两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朝房门靠近,听墙根儿,也算是一门必备的技能,听见里头噼里啪啦,好一通折腾。
屋内,阮绵绵怒不可遏地坐在沙发上。
“陆千钧,说,怎么回事?”
“不知道!”
陆千钧十分老实的回答。他自认为,这是最好的答案,谁知道,阮绵绵一听更来气了,弯腰就拖鞋,抬起脚丫子,就用力的拉扯脚踝上捆着的红绳。
“这个怎么解不开啊?”她懊恼地问。
“带上了,就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去他么的!
还带上了就一辈子,这鬼话谁信,说给三岁小孩,小孩都不信,她居然脑子进水了,相信他说的这些甜言蜜语,实则狗屁不通,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
“去你的一辈子,那个女人也有的东西,老娘不要,你快点给我解开,不然,不然我就剪断它,到时候坏了,别怪我。”阮绵绵一边嚷嚷,一边使劲儿地拉扯红绳。
“剪不断,扯不烂。”陆千钧得意地说。
一听这话,阮绵绵气结。
她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红绳确实纹丝不动,连毛边都没起来,可是,她脚踝处,细嫩的皮肤却已经通红,经不起她这么折腾。陆千钧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剪刀呢?”
“不知道!”
陆千钧双手抱胸,端着自己的腔调。
“你还知道什么?”
阮绵绵气急败坏地问,“那个女人的事儿,你要是不解释清楚,咱们没完。你立刻,马上,带着那个女人,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你儿子的小屁孩,从我家里滚出去!”
“她们可以滚,但是我不走。”
陆千钧无赖道。
“你跟他们一起走!”阮绵绵坚决地回答。
谁有心思,还跟他讨价还价!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阮绵绵怒吼一声,“谁呀,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不知道老娘在教训自家爷们儿吗?”
哐当一声,门居然开了。
祁连山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眼睛头不敢抬,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在沙发上坐着,除了房间混乱了一点,似乎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他们看上去,倒像是在谈论什么风花雪月的事。
“什么事?”
“嫂子,小钧钧是无辜的,我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那位是天界来的,还有那小孩可是天界的太子,未来的天君。至于相思结嘛,一定是误会,误会!”
“误会?哼!”
阮绵绵冷哼一声,斜了祁连山一眼,吓得祁连山一激灵。看嫂子这脸色,估计小钧钧以后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没想到他那么霸气的一个,居然会沦落到成为一个妻奴。
“出去!”
陆千钧面色一寒,对祁连山多少有些迁怒,要不是他把这两人招来,不就没这事儿了嘛。现在好了,弄得自己焦头烂额不说,还得被这小妮子呼来喝去的。
“是,是,是!”
祁连山如获大赦,立马出去,随手将门带上。
“说,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她是谁?居然还扯上天界了,编故事呢?”阮绵绵拍着桌子说道,一副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要你好看的模样。
陆千钧抖了抖肩,不由叹息,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真可怕!
不过……
是小绵羊的话,还是可爱多一点!
“‘相思结’,母亲大人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对,绝对不会有第二对,即便有,也定然不是冥界的。所以你身上的带着的,跟我这条才是一对,至于那个女人手上的,我不知道。”
陆千钧实话实说,眼神里满是诚恳。
阮绵绵一愣,见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居然让她都忘记反驳了,吞了一口唾沫,没好气地说,“那……那你跟她什么关系,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
“不认识,不熟,没印象!”
“……”
陆千钧简短有力地回答。
“那个孩子呢?明明跟你长得有几分想象,你又要怎么解释?”说到这儿,阮绵绵的语气也弱了几分,陆千钧张了张嘴,脑袋一片空白。
是啊!
天君的孩子,为什么长得像自己?
“说不上来了吧!”
“……”
笃笃笃——
门又一次被敲响。
“谁啊!”
“是我?”
随着开门声,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将手背过身后,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从古至今,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爹跟他都有几分相像,更别说我了。至于他们怎么会像,这个就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了,作为曾孙的我,实在不便多说。”
“不便多说就出去,把门关上!”
“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的,为了避免,我亲生老爹头上一片绿,我还是要重申一下的。”君小果笑嘻嘻地反驳。阮绵绵抓起脚边的拖鞋,朝着门口砸去。
“滚!”
“哎哟——”
外头一声惨叫,应该是拖鞋砸到后脑勺了。
“听什么墙根儿,都给老娘滚!”
“不关我的事!”
陆千钧无奈摊手。
“哼!”
阮绵绵脸色有所缓和,可是心中还是憋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说,你前世,前前世,到底勾搭了多少女人,有没有跟你白头到老,生儿育女的?”
“呃……”
阮绵绵微愣,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印象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有几个?”
“一个。”陆千钧说,“也许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就模棱两可了呢?”
“我曾经调查过,找过钟馗询问过,但是他告诉我,自从我堕入轮回,手上只有一根浅显的红线,然而红线的另一端从未出现过,直到民国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女人。”
“是她,还是我?”
阮绵绵疑惑了。
“我不记得了。”他说。
“那我呢?”
陆千钧望进她的瞳眸,缓缓说道:“钟馗说过,你每十世,才有一世的姻缘。民国那一世,便是第十世,却早亡,红线也就断了。红线的另一端系着的那人,也不知所踪了。所以你也是一个被姻缘簿除名的人。为什么是十世得一缘,没人知道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我们自己去探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