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一脸的无措,“该采取的措施都采取了,在继续的话,病人的心脏就受不了,很可能会……”
裘天晨赶紧进去看。
其中一个病人正痛苦无比地朝着他伸出手,“裘大夫……救命……好难受……救救我……”刚说完,又开始剧烈的抽搐了。
“院长,他抽搐的频率越发的快了,照这样下去,他也撑不过今晚的。”助手很是害怕。
“天晨啊,赶紧想办法啊!”闵嘉栋看到病人痛苦的样子,心里有紧张又害怕。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临床实验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早知道他们当初就该在小白鼠身上先行实验,他太急于求成了,看了冷天宥临床实验的视频,觉着效果良好,就直接找来人实验了,谁知道会闹出人命。
病人抽搐了足足五六分钟,感觉马上就要死去的样子。
等他清醒些了,他马上就用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求着裘天晨,“给我个痛快吧……太痛苦了……求求你们了……”
这样的场景任由谁看了也难受的厉害。
邬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闵世昌拉了出来。
“老爷,不知道临床实验会这么残忍……真的看不下去了。”
闵世昌捂着胸口,想到那个人口吐白沫抽搐的样子,他也觉着喉咙里阵阵发呕。
“老爷,您没事儿吧?”邬伯赶紧抚着闵世昌的背说道。
闵世昌摇摇头,“没事儿……没事儿……你不必管我,赶紧回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邬伯摇摇头,“不,老爷,我看不下去了,看着他会让人觉着活着比死都痛苦……”
“邬管家,你说该怎么办呢?这下真的捅了大篓子了!”
“老爷,现在真是六神无主了,只能是听裘院长的了,他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但是……”邬伯警惕地压低了声音。
“但是什么?”
邬伯凑在闵世昌耳朵上耳语了几句。
闵世昌一脸惊讶,“这样可行吗?”
“我觉着行!这是咱们能够自保,全身而退的唯一办法了。”
闵世昌眯了眯眸子,点点头,“就这么办!”
两个人话音刚落,就看到助手跑出来,然后去药材室拿了东西又跑了进去。
闵世昌和邬伯赶紧进去了。
“快打针!”裘天晨对着又在抽搐的病人命令助手。
助手端着托盘的手一直在颤抖。
邬伯自是看出了端倪,那药绝对不是正常的药。
见助理不动手,还颤抖,裘天晨只得戴上手套,自己拿过药,就要对着病人的血管扎下去。
邬伯赶紧扯了扯闵世昌的手臂,示意他有所表示。
闵世昌马上就扑过去,牢牢地抓住了裘天晨的手,“这是什么药?病人现在这么痛苦,急需送去你的医院救治,不能再耽搁了!”
裘天晨不耐烦地说道,“闵老,你没吃错药吧,今天这是怎么了……”
“裘天晨,我不许你伤害病人!”闵世昌牢牢抱着裘天晨的手不撒开。
邬伯的手机已经悄然弄开了视频,正在把此时的场景录下来。
“闵老,放手,病人迟早是个死,我给他一个痛快的!”
“裘天晨,你这个混蛋,我不许你这样对待病人!”说着闵世昌就上前假意去夺针。
“你这个疯子,把他给我拉住!不要让他妨碍我!”裘天晨命令助手,两个助手慌忙去拉闵世昌。
闵世昌还继续哭喊着,“裘天晨,我们应该对每一条生命负责,不能这么滥用药物的,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邬伯偷偷变换着偷拍的角度,唇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没想到他们家老爷演起戏来还真是精彩,全然把裘天晨的冷血无情衬托的淋淋尽致。
裘天晨不耐烦地拿起病人的手臂,针管刺进了他的血管。
很快,病人不再抽搐,也不在挣扎,了无生息地不动了。
“裘天晨,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混蛋……”闵世昌哭喊着。
裘天晨慢条斯理的脱下了手套,把针管扔到了托盘里。
邬伯赶紧摁了手机,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说闵老,你老人家这是转性了吗,怎么突然从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变成了一个老好人?这可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呢,以前和你在一起,我裘天晨还觉着我不算卑鄙,因为有个人比我更卑鄙,天天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心里藏着男盗女娼,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裘天晨还不知道,你在这儿装什么啊?”
“裘天晨,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本来你就是在草菅人命,我们老爷阻止你,怎么了?”邬伯赶紧上去挡在老爷子面前。
裘天晨懒得管他们,他心情也糟糕透了,谁知道他想出个名,得个利,结果听着闵世昌这个老家伙,一脚就踩在泥潭里了呢,这下要拔出来,可就难了!
“裘院长,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助手说了句。
裘天晨深呼吸了一口,“这与他而言,也是种解脱,总比这样抽搐痛苦到死要好很多!”
助手只得又给病人蒙上了白布。
四个临床实验人员,已经死了三个,剩余的一个估计也熬不过去了。
“把尸体处理掉,这件事一定得严守秘密,不然我们参与的人员都得……”裘天晨对着几个助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几个助手都吓坏了。
他们当初报名志愿者来参与抗癌新药品的研发工作,当时是怀着多大的信心,想要一鸣惊人的。
结果呢?弄出了人命。
这下可好,一辈子就算是完蛋了。
“裘院长,不关我们的事儿啊,我们就只是志愿者,就只是帮忙而已的啊,这人命和我们没有关系,没有……”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助手大概是刚刚毕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都吓哭了。
“哭也没用,人已经是死了,现在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出了事儿,谁也跑不了,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几个助手面面相觑。
他们都还年轻,都还有大好年华,不想就这么葬送掉。
其中一个胆大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处理尸体啊!”
“尸体就放到医院的太平间,我会给他们开具死亡证明,这些人还不能同时开具,我会尽力把这件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家不要心慌!”裘天晨安慰他们。
裘天晨说完又望向闵世昌,满脸鄙夷地说道,“闵老,至于您,要死要活,你给个话吧!”
“裘天晨,你说话客气点儿,谁想死啊?”邬伯怼过去。
裘天晨凑近闵世昌,满脸憎恶地低声说道,“这次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栽在了你的手里!”
邬伯说道,“裘天晨,你别出了事儿就说这样的话,这个事儿本身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我过分吗,我觉着我一点儿都不过分,是谁三番两次来找我,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谁说过的这个配方是你们千方百计盗来的,万无一失!”
“裘天晨,你住嘴!”闵世昌呵斥了一声。
参与这次临床试验的几个助理都在,他这样再多说下去,对谁也不利。
裘天晨呵呵冷笑了一声,“怎么,闵老,你是不是怕了?”
“真是岂有此理,裘天晨,你今天是疯掉了,满嘴胡说八道,实在不适合聊天,我先走一步了!”闵世昌马上就离开,再待下去,保不准这裘天晨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邬伯随后紧紧跟着。
看着闵世昌走远的背影,裘天晨眯了眯眸子,眼里闪出一丝的狠戾,“这个老家伙,害人不浅,到最后就想着过河拆桥,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裘天晨很清楚闵世昌背后的实力,他有一个别人不敢惹的高官老婆。
之前裘天晨答应和他合作,有一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背景,想万一有个事情,也好有个照顾。
不想今天看来,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和他共进退的人,有事先跑的就是他!
“裘院长,那个人已经放到车上,就等着送往医院的太平间了。”一个助理回来报告。
“我知道了,再过半个小时,你们再去医院,我先去医院办理手续!”
“是,裘院长!”
闵世昌黑着脸坐在车上,邬伯开着车。
一般他们要是办理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个就会单独行动,绝对不会叫第三个人,越多一个人知道,就越多一份儿危险。
可是这次临床实验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多了,除了他们和裘天晨之外,还有三个年轻的助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这三个人未必会抵挡得住。
这才是闵世昌最为担心的。
“老爷,我还是觉着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把这事儿和夫人透个气儿,别回头真出什么事儿了,来个措手不及!”
“他们这几天正值换届之际,是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势必会拖了她的后腿,嘉栋的是事情已经让她头疼无比了,这事儿恐怕太难办!”